时年抬眸:“乔治的案子。”
汤燕卿说过,安澄是一个事业心极重的女检察官,她一般不会在开庭之前与不相关的人员讨论案情进度。所以要想跟她谈,就得选好时机,得选她高兴的时候。
譬如,她吃饱了,吃好了。
安澄挑了挑眉:“那案子还有什么好谈的?乔治在警局不是都认罪了么。”
“安检也这样认为?”时年收起所有笑谑,摆出一脸严肃:“安检也觉得这案子就这样了,乔治就是真凶?鱿”
安澄盯着时年,忽地咯咯一串清笑。
“时年,你别逗我了。听说在掘尸现场,你当场抽了乔治两个大嘴巴。你不也是确认了他就是杀害妮莎的真凶么?瞬”
时年垂下眸去:“我演戏呢。”
“如果真的将安检也都骗过了,那我真可以放心了。”
安澄便抱起手臂来:“你为什么要演戏?或者说,你既然怀疑乔治并不是真凶,你为什么不向警方说明实情,难道你要让我们冤枉了无辜的人?”
时年深深吸气:“虽然乔治不是我要找的人,可是他也并不无辜。”
安澄眯起眼睛:“究竟还有什么是你知道,而警方和我们还不知道的?”
.
汤燕衣很晚才回到家。
汤家人都睡了,每个卧室的窗口都没有了灯光。偌大古宅,只剩下廊上幽幽的红灯。
汤燕衣一路走着,一路也都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踏上楼梯,转角,猛然听得一声:“小衣。”
汤燕衣惊了一跳,只觉头发根儿都立了起来。
回眸望去,只见墙角处的廊柱边,汤燕卿斜倚长柱,抱着手臂,乜斜向她望来。
她这才轻舒一口气,心底涌起淡淡的欢喜。
“小哥,还没睡?”
“嗯,在等你。”
汤燕衣心底呼啦一热。
汤燕卿却先转身走向书房:“跟我来。”
老房子的木料都是小叶紫檀,即便是在这样的冬夜里,温度不高,可是在这书房里也有檀香与书香互相叠印,淡然清逸传入鼻息。
汤燕衣揣着宛若兔撞的心跳,含羞抬眸:“小哥,你想说什么?”
汤燕卿坐下,扬眸盯着她:“……你独自押解乔治回来,有功。但是我还是不信你一个人就能将他那么顺利押解回来。说说吧,乔治怎么肯这么乖乖束手就擒?”
汤燕衣心下惊惊一跳:“小哥你怀疑我的能力?况且在中国的时候,还有上海警方的配合,他怎么可能不束手就擒?”
汤燕卿眯起眼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几个对手,我比你研究得更早、更透,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纵然是有上海警方的配合,倘若乔治想,飞机起飞到了公海的时候,他依旧有办法从你手中脱逃。可是他非但没有,反倒百般配合,乖乖跟你回来受审。”
汤燕卿一顿,瞟了她一眼:“我不想低估你的能力,可是我也不想夸大你的能力——说说吧,你们两个私下里有什么交换?”
汤燕衣手指紧紧扣住桌沿儿,深深吸气。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哥的眼睛。
她咬唇,别开头去:“好,我承认,我是跟乔治合作了。他答应我乖乖跟我回来受审,而我答应他,一定帮他扳倒皇甫华章!”
汤燕卿微微扬了扬眉,倒也不意外。
他轻哼了声:“我倒是没想到乔治为了扳倒皇甫华章,竟然连他自己都能搭上。”
汤燕衣点头:“起初我也没想到。可是他也说得明白,他跟皇甫华章斗了十几年,没有一次胜算。他渐渐明白单凭普通的策略,他依旧还是输,唯有玩儿最狠的,将自己都赔上,才能将皇甫华章拉下马来。”
“他想怎么做?”汤燕卿眯眼盯住汤燕衣。
汤燕衣摇头:“具体的他也没有提前告诉我,只是说,就让皇甫华章继续以为自己胜利了吧。人一得意,便会露出马脚来;人只有在战无不胜之中,才会点点丧失了警惕和防备。”
汤燕卿听了,长眉高扬,半晌没说话。
汤燕衣有些担心:“小哥!你……生我的气了?”
汤燕卿却忽地扑哧儿笑了,“没有,我在想这个乔治。真别说,他说得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到果然不愧也是佛德家的子孙。”
汤燕衣眼睛一亮,忙坐过来:“小哥你的意思是,你也认同乔治?或者说你心里对皇甫华章也早有了防备?”
汤燕卿转眸凝视汤燕衣:“你说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