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就也再没什么了,”时年盯着皇甫华章的神色,小心应对:“终究那是学校,是先生您执掌的康川大学,他也总得顾忌着身份,不敢胡来的。”
皇甫华章便点头:“那我就放心了。紧”
目光却依旧还是锁着她:“原本担心你在警局里跟他闹翻,他会借这次考试的机会拿捏你。既然没有,那反倒是我小看他了。原也是我担心多余了,毕竟他终究是汤家的子孙,气度还是有的;而且他也还拿这份客座教授的职业当回事,在意自己在学校中的言行,倒也不枉我看重他一场。”
这个话题时年不想多谈。对着皇甫华章这样的人,有时候多说一个字、甚至即便只是多了一个表情,也会泄露心里的秘密。
时年便笑道:“我妈最近好黏你,占用了先生不少时间,现在趁着她在院子里散步,咱们赶紧逃跑吧?”
皇甫华章忍不住微笑:“没那么夸张。我也是认真地乐在其中。”
时年只好伸手捉住皇甫华章的手臂:“先生,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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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上车子,夏佐向后侧眸望过来。
他回头的角度极有分寸,不超过40°角。这个角度既能叫先生清楚地看到他回眸,而他又不会因此而看见先生和小姐在做什么雠。
见夏佐回头过来,皇甫华章便偏首去望时年:“我今天都听你的,你说带我去哪里?”
时年吐了吐舌。
“先生你误会啦,我带你走,不是要带你去哪里呀。我是要先送先生回去,我还得回公司上班呀。”
果然,皇甫华章失望地收回目光,微微抬起下颌,透过前风挡玻璃看向远方。
“……原来,不是约会。”
时年垂下头去。
“以先生的身份,如何敢有‘约会’二字?先生可以去哪里呢?先生又能喜欢到何处去呢?”
她鼓起勇气去看他的眼睛:“先生就像高山白雪,而我不过是个无知的小姑娘。我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理解,先生可能很久之前便已经都经历过了,以我的阅历是怎么也找不到能取悦到先生的去处和花样的。”
时年的坦诚倒也叫皇甫华章微微挑眉。
他垂下蓝眸,定定打量她的眼睛。
那里面的小小惶惑,甚至小小自卑都坦白而真诚。
他便笑了:“你把我想的太高大上了。其实这个世界也有太多的精彩,是我所从来没机会领略过的。甚至有些看似我不屑的事物,也不是我不喜欢,只不过是我自己没有能力享有罢了,可是我这个人面子重,不愿承认,于是便装作自己不屑。”
“哦?”时年抬眼望来。
这是皇甫华章在与她敞开心扉。
他点头赧然一笑:“你忘了么,我从小就是一个生活在人群之外的孩子。所有小男孩在孩童期、青春期所经历过的再正常不过的,我都没经历过。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光,对于我来说,就只是窗口倒映进来的电影,我看得见却走不近。”
时年便一拍掌:“我先送先生回家,然后去公司把公事做完。先生利用下午的时间在家里休息,或者忙自己的公事,等我下班。下班之后我带先生去一个地方!”
皇甫华章晶芒流转的眸子里登时闪过无法遮掩的喜色。
“……真的是,约会吧?”
时年歪头想了想:“那也总要到时候看先生是否喜欢。开心了,才算得上是约会;如果不喜欢呢,那自然就不该叫约会。或者改名叫‘试验’。”
“呵……”他伸拳堵住唇,垂首低低笑起。
虽然这低笑的模样依旧藏不住周身的傲然,可是那笑却有了一点点年轻小伙子一般的促狭。
这个冰山、或者阴影一般的男子,周身上下终于一丝一丝地多了人间烟火气,纵然还是叫人猜不透,但是已经越来越像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了。
想到这里,时年却不知该悲该喜。
皇甫华章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应该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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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下午回了公司,却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写稿。只给小麦和叶禾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方向,自己便到资料室去,寻了个背人的角落假寐一刻。
太累了,之前在汤燕卿的办公室真是给他折腾得筋疲力竭。
他根本就是个刚尝到甜头的大孩子,每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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