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觉得一向稳重的自己,脚下也难免打了个踉跄。
这位主是个什么性子啊?他关心还有错了?难道不是应该觉得开心自己被尊重了吗?
穆云琰余光往后头轻瞥,道了句:“他们,不需要你喜欢。”
这是,在怪她逾越了?
倒也是,毕竟还是头一回见面,她也是过了分寸,都怪他这头墨发白玉簪,总感觉自己在梦里似的,什么话都讲。
穆黎闭了嘴,她可不喜欢自找无趣,她对这将园还是挺感兴趣的,住两天,探探白玉笔的消息,以她性子,也待不久。
况且,西丹那边还有人等着她过去呢。
穆黎后续一直没再说话,两侧的路灯闪着暖黄的灯光亮,只能听见穆黎高跟鞋着地的声响。
在这原本清冷的将园里,竟然平添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进门时,穆云琰松开穆黎,说道:“吩咐下去,挑几个称心的下人过来照顾夫人。”
说罢,径自上了楼。
走了?穆黎有些难以置信地冷笑了下,这人,要不是看他长得帅,她今天就把这将园给拆了方能解气。
是他说得冠冕堂皇要带她回来同吃同住的,结果现在进了门便将她扔在这,自个儿跑了。
间夏和简秋几乎同步咽了咽口水,好家伙,他们怎么觉着这气息似曾相识啊?
平白这温度便感觉降了好几分,他们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呢。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爽,时春盯着被波及的可能上前解释,“穆小姐见谅,我们主子……有点洁癖,出去回来必须得洗漱换衣服,并非故意冷落你。”
洁癖?
那不就是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的一地鸡毛?
真是麻烦。
穆黎撇嘴,转而问时春:“我今晚住哪?”
她刚才可以看见旁边还有一圈别墅呢,穆云琰这么难伺候,还是问清楚一些的好。
不过这规矩太多了,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明儿一早醒了就走。
要不,今晚就去探探那白玉笔的情况?
“这……”时春看了眼身旁的间夏。
好家伙,都是没义气的,三人或是低头抠指甲,或者专业挠头,最过分的是史冬,竟然装弱智流口水?
时春白了几人一眼,就该拍下来,好好给主子看一看他们私底下的智障样子。
“穆小姐,要不您先坐一坐,回头等主子下来了再问问?”
他今晚可踢了好几回铁板了,可不敢再擅作主张。
不过,穆云琰那同吃同住的意思,应该是住在主屋吧?总不能给安排到侧屋去?
虽说这么想,可到底还是保守起见,没敢吭声。
约摸过了十分钟,穆云琰换了一身衣裳,仍是墨色,可袍子上的花纹要比上一套显眼一些。
穆黎翘腿坐在沙发上,转头望去时,扫了眼,那花纹,是牡丹?
不对,不是牡丹,是芍药,居然是芍药,这男人,居然喜欢芍药花?还真是稀奇,怎么看他这也是喜欢曼珠沙华的主,够地狱。
唉,八年啊,这男人,她都梦见八年了,照理说应该波澜不惊了,怎么还能见一面惊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