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精神力被侵蚀的感觉再度传来,桌子上摆放着的照片诡异的悬浮到他的面前,抱着骨灰盒的李补匠慢慢的抬起头。
泪水从眼眶中留下,空洞绝望失去了所有色彩的眼睛对上了他。
甚至与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苏墨就陷入了呆滞的状态,记忆中的东西正在被逐渐的抹除。
“嗡!”
点燃的冥钞挡在苏墨和照片的中间,照片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飘落在桌上。
“快走!”
两人顾不上多的,径直从二楼的窗户跳下。
这么高的距离对于他们经受过异兽的力量强化的身体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窗户外面,却还有更大的危机。
苏墨刚翻出窗户,便见到了天上那空洞的巨眼正在凝实着他们。
“妈的,这鬼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
轻啐一口,他不敢有任何的迟疑,点燃一张残缺的冥钞,撑着这短暂的空缺时间,拉着东方问躲进院子拐角处的警卫室内。
呼!
浓重的喘息从鼻子中喷吐出。
并不是因为体力的消耗,这些运动量还算不上什么,实在是方才的压力太大了。危机与压迫感让他甚至于完全屏住了呼吸,直到进入这个警卫室后才反应过来。
东方问的情况更严重。
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墨镜也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吾随斩除妖孽甚多,可也从未见过此般诡异!”
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他的紧张。
苏墨同样有此感,比起之前遇到的那些东西来说,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面对着什么样的东西。
先是遗像,再到莫名出现的李补匠的尸体,以及刚才桌上突然对他们产生影响的照片,完全无法预测下一次的攻击将会来自什么地方。
人心最大的恐惧,永远来自于未知!
“或许这才是这个祙妖变得如此强大的原因,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我们都会感到恐惧,更别说普通人,无端的猜想使他成长到了现在的程度。”
苏墨苦笑着感慨,面对这样的敌人,他甚至不敢想许书生等人是否还活着。
或许他们躲在了某个地方不敢出来,或许他们已经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刚才的...”
东方问话还没说完,苏墨突然捂着他的嘴拉住身子,牢牢的缩在最拐角处。而警卫室的窗户上,那张照片正紧紧的贴在上面。
不过由于角度的原因苏墨并没有对上这个照片中的人的眼睛,抹除的力量并未出现,但是两人依旧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四周几乎陷入死寂,照片中并没有抽泣声传来,只是有两道清晰的水痕从玻璃窗上慢慢的往下滑落,却更加的诡异。
只有警卫室内的时钟指针滴滴答答的转动。
短短的五分钟,却又无比的漫长。
当那贴在窗户上的照片离开后,苏墨却依旧不敢大意。
东方问握住剑柄的手也不敢松开:“这东西的力量并不强,只是被他发现后会引来空中的本体,束手束脚不能攻击。”
苏墨在确认那照片没有再出现后,送了口气:“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是不是这个李补匠的儿子死的有蹊跷?人的某方面情感强烈到极致的时候,产生的幻想也最强烈,或许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才是导致了祙妖的出现的原因。”
“唉,有些事情不是能管得过来的,能找到天音他们的消息,便是万幸,更何况这祙妖本就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当初那些人也付出了代价了。”
又等了片刻,从窗户处确认了一下空中的眼眸已经消失,那诡异的照片也不知去往了何处。
“殡葬店的位置已经找到”
苏墨想到那个地图,心中默默的加上句:如果地图没错,且这个镇子只有这一家殡葬店的话。
天已经渐渐暗沉下去,好在夏末的时刻,天黑的并没有那么快。
两个人像是做贼般,在巷子中穿梭着,不时的抬头提防天上的眼眸会突然出现。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自他们离开乡政府后,那张诡异的照片,也飘了出来,虽然方向有些乱,看似漫无目的,可主要的方向却是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在照片飘过的地方,两道清晰的水痕托在地上,泪水滴落的不算多,痕迹也断断续续的。
“苏队,情况有些不对劲,这个附近我闻到了天音的味道。”
许书生来过?
对于他会想到找这种地方,他并不奇怪。
“其它人呢?”
东方问摇头:“并没有,只有天音一个人,而且他在来这里的时候动用了异兽的力量,痕迹很重,比起之前在那个墓碑前的重很多。”
苏墨听的眉头紧缩,还是听到了他最不希望听到的东西。
“这是将他逼到绝境了吗?但是按理来说许书生并不擅长战斗,想必是用了什么方法躲避了祙妖的力量将他抹除。”
“加快速度吧,那个殡葬店不远了!”
天空低沉,黄昏时刻的光线并不算很好,苏墨与东方问前脚刚离开,两道清晰的水痕就出现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照片诡异的漂浮在空中,滴落着泪珠。
这个殡葬店是在镇子的东面比较老旧的区域,周围的房屋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也有不少翻新过的地方。
苏墨的脚步却突然减慢了。
在这个所有人都消失不见的小镇子,竟然有间店铺还亮着灯,不过那个灯光是比较暗的那种,将门口的白花映衬的更加森然。
不用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他要找的地方。
门口挂着的大白的纸花,两个写着“奠”字的白灯笼挂在两侧,门框都是非常古老的那种木门框,刷着黑漆,颇有点像是口棺材的前端,仅仅是看到便已经产生这种印象。
“叮叮叮!”
清晰的敲击声从里面传出,声音不是很规律,有时快有时慢。
是人为操控的!
苏墨很肯定。
因为里面的灯光已经将人影映照在了窗户上,举着手上的小锤子,挥动着砸向钉子,一下又一下,还不时的停住,然后又反复敲打。
就像是在雕刻着什么东西。
“别站在外面了,天黑了,再不进来有些脏东西可就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