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精神已经变成一团乱麻,很多记忆都在逐渐的消失。
(出来的时候,好像有个老头子跟我发火说让我只要出来就不要回去了?去机场的时候好像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坐在副驾驶送我来着?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来这里应该是带了个保镖的吧?)
保镖!
他不由的看向身旁,东方问整个人都变成黑白的配色,双脚已经消失,就像是画在白纸上的素描像在被橡皮慢慢的擦去。擦得很干净,不留下丝毫痕迹的那种!
“东方,守住心神!”
随着他的吼声提醒,东方问眼神稍微有些灵光,可这这种抹除依旧在蔓延,只是速度稍微减慢了些。
“吾将呼唤异兽相助,斩开这妖孽的束缚,苏队只管逃开,无需搭理接下来的事情。”
东方问语气凛然,准备进行最后的殊死拼搏。
这就是送死。
眼前的老头应该是李补匠,但目前苏墨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祙妖的本体出现了。
但不管如何,动用异兽力量就会被锁定,再也无法逃脱。
苏墨思绪在飞快的转动,思考着破局之法。
烛龙的力量只有六重山海境界,许书生等人没办法对抗的东西,烛龙力量也没办法对抗。
坏女人的力量是个未知数,但是就凭她的力量在体内可以完全压制住烛龙力量来说就绝对不会太差。
如何抉择,他瞬间做出判断。
“宫汐,帮我!否则大家都得交待在这里!”
即便是这种时候,这个不着调的女人依旧不忘调戏两句:“好弟弟,姐姐出手可是要浪费很多的力气的哦,你说说事后该怎么补偿我呢?”
苏墨脸一摆:“那就赌我的命和你们的存在是绑定的!”
“嘁,无趣的很,虽然姐姐也很喜欢赌,但是这种结果早就注定的赌局,完全没意思呢!你还是留着性命下次再和我赌吧!”
寒气朦胧,隐约汇聚出宫汐的身影,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向身前推出,原本抓住苏墨和东方问的死尸遭受巨力被击飞出门外。
失去了限制之后,东方问消失的腿脚再度出现。
然而在宫汐出手的同时,整个祙妖的领域笼罩的范围内,剧变发生。
天空中,空洞的双眸睁开。这双眼眸空洞至极,红尘万物,世间百态,与我何干?
这样的想法,通过这双眼眸,传递到苏墨的身上。
苏墨从脚下开始,逐渐被抹去。
但是他的反应也很迅速。
抽出口袋里的冥钞,烛龙炎将其点燃,迅速燃烧的冥钞飘起白烟,这白烟暂时蒙蔽了那双眼睛,苏墨的身体也恢复。
“快离开!”
拉住东方问的身体,御风冲出这破旧的房子,空中的眼眸却也再度睁开,再次锁定上他。
“这冥钞,烧的太快了!”
苏墨咬牙再次抽出一张点燃,这次是张完整的,烧的时间稍微长些,乘着白烟蒙蔽那眼眸的视线的间隙,两人冲入路旁的便利店内。
收敛起异兽的力量,这次那双眼眸并没有再锁定上苏墨。
“没想到实体物件的阻挡竟然对这东西有用?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墨苦笑着将剩下的冥钞收好。
许书生拼死为他们留下的线索,果然是有用的。
东方问纵使依旧保持着那副冷酷的表情,可言语中依旧难掩死后逃生的激动。
“但是既然这东西有用,天音当时为什么不将它带走,反而是全部留在那里了?”
话不假,没有丝毫的问题,但是这不符合许书生的逻辑。
如果当时只剩下许书生一个人,并且动用了力量,那么他当时就已经被眼眸锁定了。而如果当时的许书生觉得留下这些冥钞会给后来人发挥更大的作用,以他的性格是可以将自己的死亡抛开的。
“其实我最怕的是,当时的书生可能已经完全没有逃离的希望,所以他会拼死做出最后的努力,以他的方式想要将有用的信息留给后来者!”
两人都陷入沉默中。
只有接触过,才知道那种力量的恐怖。
他们两人都对自己的精神力有信心,比起这次进入的大部分东局成员都要高,然而连一个照面的功夫都撑不住就险些被从世界上抹除,实再太过可怕。
“苏队下一步有何打算?进一步谈查或许会遭遇更大的危机,而要是逃出去的话,还有八张冥钞,在这个掩护之下我想我们要逃离的话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苏墨有些犹豫。
至少他目前是有收获的。
找到了对抗祙妖的力量的关键,在李补匠的家中发现了他被封印在照片里的儿子。
思忖片刻后,他语气坚定道:“继续!”
“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接下来?
苏墨认真的分析着。
“我们两个进来后首先去了李补匠的坟墓,找到了许书生留下来的线索,然后再来了他的家中,这里有人上过香,这也是许书生给后来人的提示,应该是他当时误打误撞找到了关键所在。下一步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去雕刻李补匠的墓碑的地方,根据王家人说的,那是当时镇上的工人看他可怜,挑选的边角料当行善事,这种情况下应该也是虔诚的,或许能够留下什么关于李补匠的线索。”
东方问点头,随口问道:“可是我不认识路啊?”
“没关系,我认...”
等等!
苏墨的眼神突然凝滞。
记忆出问题了。
他根本不认识路,如果细想的话,从进入这片地区后如何去往李补匠的坟墓,再到如何进入李补匠的家中,完全不认识。
“如果我们两个都不认识的话?那是怎么走的?我记得门口有车,安全局的车,我没开过!”
东方问满脸无辜:“我连驾证都没有!”
问题就出在这!
少了个人,一个认识路,给他们开车的人。
这个人去哪了?
苏墨渐渐想起进入李补匠家中的应该是三个人。
可那个人是怎么消失的?
“那个遗像当时在笑...可是,我们后来看到的,却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