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簇拥孙策的中军一千余人,更是个个气势非凡,训练有素,奔跑急行之中仍然能保持队形完整,想来就是传说中孙坚老死鬼留给孙策的一千多江东精锐了。
“太好了,只有四千来人。”陶基在一旁低声欢呼道:“最好是孙策小儿象笮融狗贼一样,被我们激怒后一直追杀,那我们说不定可以重演一次广陵大战的奇迹。”
“没那么容易,先不说孙策小儿不是笮融,就算孙策小儿年轻冲动,程普、韩当和黄盖这些老不死的也会拼命拉住他。”陶应摇头,又向陶基吩咐道:“三弟,让将士念起来,一会突袭的轻骑队由你亲自率领,孙策小儿非同常人,我们可能只有一次突袭机会,一定要抓住!还有,箭头上都涂上马粪!”
陶应领命下去安排,让君子军将士仔细检查武器装备,同时指挥君子军将士整齐朗诵《论语》第一篇,以复杂的口号帮助君子军将士冷静心神。而孙策军走得并不快,君子军把论语第一篇念完两遍,孙策大军才走到了近处,按这个时代的会战规矩,陶应派了一个步弓手过去放箭射阵,还好,孙策也派出了一名步弓手射阵,两个步弓手背靠背向自军所在方向放箭,都准确落到己方队前,然后两个步弓手各自飞奔回阵,换双方主将出阵答话。
为了体现鲁肃的军师位置,陶应这一次是带上了鲁肃出阵与孙策答话,孙策那边的出场阵容更夸张,足足来了四人。为首一人二十来岁,似乎比陶应还要年轻一些,虎背熊腰长手长脚,面孔线条刚硬,想来就是即将名满天下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另一人年龄与孙策相仿,眉目俊秀,仪容美丽,估计应该就是孙策的铁杆基友周瑜周公瑾;另外两将则须发花白,身材魁梧,很可能是程普、韩当和黄盖的江东三大老将的其中之二。
“陶应小儿,果然是你!”孙策远远立定,大笑着大声说道:“昨日我军败兵来报,说是遇到一队专用弓箭的敌人,我猜就是你了,果然没错!”
“贱名有辱尊齿,在下正是陶应。”陶应在战马上彬彬有礼的抱拳行礼,又更加礼貌的说道:“敢问阁下可是大名鼎鼎的孙策孙伯符?”
“我就是孙策。”孙策爽朗答应,对陶应的彬彬有礼颇具好感。
“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在下三生有幸。”陶应礼貌点头,又指着孙策旁边的三人问道:“这三位将军是……?”
“这是我的少年好友,周瑜周公瑾。”孙策果然往那美青年一指,然后又指着旁边的两员老将介绍道:“这位韩当韩将军,这位是黄盖黄将军,都是家父的旧将。”
“久仰,久仰大名。”发现黄盖并非手拿大铁鞭的肌肉男,陶应难免有些失望,心中暗骂小鬼子坑人之余,陶应又向韩当和黄盖拱手说道:“两位老将军的大名,晚辈是实实在在的仰慕已久了,汜水关一战,骁勇如华雄之辈,仍然被两位将军和孙坚孙老将军杀得节节败退,闭关死守,不敢出战!且两位老将军忠心不二,为国事兴兵讨董,报主恩辅佐伯符将军,不离不弃,真乃大忠大义,晚辈钦佩之至。”
陶应的嘴象了蜜一样的不断拍马屁,韩当和黄盖虽然不至上当,却也对陶应好感大生,一起抱拳谦虚。旁边的孙策也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陶公子,你身边的这位先生,应该就是鲁家城的鲁肃鲁子敬先生了吧?”
“正是,蒙子敬先生错爱,在下已经任命子敬先生为君子军军师了。”陶应坦然回答。
“不敢。”鲁肃也抱拳说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孙策将军也知道在下,小可荣幸之至。”
“岂止我听说给你仗义疏财鲁子敬的名字?”孙策手一指旁边的周瑜,大笑说道:“我这个好兄弟周公瑾,更是在我面前再三提起你的大名,昨天听说黄猗小儿企图掠夺鲁家城,逼得子敬先生你放箭还击,公瑾气得当场就砍了那个唆使黄猗洗劫鲁家城的牙门将!还拍着案几叹息,说是大才去矣!果然,先生你摇身一变,马上就成了声名鹊起的君子军军师,陶公子还真是有识人之明啊。”
“子敬先生,在下周瑜,曾任巢湖长一职,与先生算是半个同乡,也久闻先生大名。”周瑜也向鲁肃抱拳,十分诚恳的说道:“子敬先生请见谅,昨日之事,是我们治军不严,冒犯尊驾。瑜不敢企求子敬先生原谅,只希望先生明白一事,那黄猗乃是袁胤的亲信,素来骄纵,与伯符兄并非一路人,下令洗劫一事,也与我等毫无干系。且伯符兄为向先生赔罪,已经命令将士不得追杀鲁家城百姓,任由他们迁居。”
“多谢,多谢。”鲁肃更有礼貌的还礼,又道:“其实公瑾将军的大名,在下也是久有耳闻,今日得见,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和陶应这个敌人象久别好友的亲热交谈片刻,孙策和周瑜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见周瑜点头,孙策便又大声说道:“陶公子,子敬先生,不说闲话了,你们奔袭迂回到了我的后方,目的我们很清楚,就是冲着我的粮道来的,但你们恐怕要失望了,我这次带的军粮十分充足,足够三个月之用,武器辎重更是十分充足,三个月内,无须向寿春讨要一粮一米,所以你们二位这次长途奔袭,怕是要白辛苦了。”
“哦。”陶应楞了一楞,然后向孙策拱手问道:“多谢伯符将军赐教,但不知伯符将军此言何意?”
“陶公子,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孙策笑道:“你把广陵郡让给我,我放你这支君子军离开,然后我与你划淮河为界,永不互相侵犯!”
“伯符将军,你是在说笑吧?”陶应也笑了起来,仍然很有礼貌的说道:“伯符将军,我如果答应了这个条件,你岂不是太占便宜了?”
“陶公子,你没有选择。”孙策自信的笑道:“公子你可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你最大的失误,就是不该迂回到我的后方,你到了这个位置,东面是我的大军,西面是左将军袁公路将军的主力,你的骑兵迂回空间很小。而南北两面呢,南面是山林和长江,北方多山多林,你的骑兵到了这样的地形上,速度还赶不上我的步兵,等于是被四面包围又无粮无援,你如果不接受我的条件,我只要令旗一挥,立即就能把你这八百君子骑踏成齑粉!”
“陶公子,你如果接受伯符兄的条件,对你的父亲陶府君来说,其实也是好事一件。”周瑜也开口说道:“徐州乃四战之地,你的父亲又一再站错位置,接连得罪曹操和袁绍等乱世枭雄,触怒左将军袁术袁使君,冒犯丹阳太守吴公,可谓是放眼皆敌,举目无亲。公子你若能替父做主,痛下决心,将广陵让与伯符将军,那么我军必与贵军缔结盟约,将来不管是袁绍来犯,还是曹贼入寇,陶府君也用不着四处求神拜佛的请援了,伯符将军必然挥师北上,与陶府君并肩作战,共御强敌。”
“到了那时候。”说到这,周瑜顿了一顿,又笑道:“到了那时候,也用不着公子再次深入曹营送信,再次当众跃入油锅了。”
“陶公子,我家少主乃是好意。”韩当也劝道:“我家少主受命攻取广陵,但实无与公子为敌之心,所以我家少主才好意劝你让出城池,并且保证不会伤害城中一军一民,任由贵军全部撤出广陵。”
“陶公子,听说你以八百君子骑大破笮融的上万大军,确实了得。”黄盖也说道:“但老夫可以保证,我们的军队,绝对与笮融狗贼的乌合之众不同。”
听到孙策及其走狗的这些话,陶应和鲁肃面面相觑,一起心说孙策小儿该不会是没睡醒吗?竟然想用这点花言巧语,就想让我们拱手让出广陵郡?他真当我们一个是读圣贤书读到傻的书呆子?一个是仗义疏财疏到傻的败家子?
“公子,子敬先生,你们可以仔细考虑,我们不急。”周瑜又大声笑道:“其实伯符将军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细节,公子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谈,伯符将军和我们都很有诚意的。”
“呸!亏你还是周瑜周公瑾,真把我当书呆子了?”陶应悄悄唾了一口,但刚一唾完,陶应又猛的心中一震,暗道:“不对!周瑜小儿是什么人?那一代三国志里不是智力九十几?怎么会寄希望用这点花言巧语就骗得我拱手交出广陵城?还有,就算我以前是天下闻名的书呆子,可是广陵一战我以八百大破一万后,还有谁敢把我当书呆子?林清那个傻丫头都没有了,智力只比诸葛老妖和司马老贼稍微低点的周瑜小气鬼,会比林清傻丫头更傻?!”
“公子,不对。”这时,旁边的鲁肃也发现了情况不妙,忙低声说道:“公子,孙伯符和周公瑾好象在有意拖延时间,似乎别有所图。”
“是别有所图。”陶应低声答道:“子敬,我们刚才忽略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去断我们的后路去了。”
“程普!”鲁肃的反应也很快,脸上不动声色,嘴里却低声说道:“公子言之有理,我们君子军擅长奔袭流窜,这一点孙策和周瑜不仅有所耳闻,昨天还已经亲身领教,今天我们主动送上门来,为了避免我们象附骨之疽一样的缠着他们,孙策和周瑜当然要打把我们全歼的主意。”
“南面山多林多,有利于掩护军队迂回,北面地势相对开阔,难以藏军,程普十有**是从南面来,烦劳军师传令,一会我们从北面突围。”
陶应不动声色的向鲁肃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陶应拍马上前两步,用马鞭远远的指着孙策,破口大骂道:“孙策小儿!你这无君无父,不忠不孝的狗贼!竟然还有脸在此花言巧语,诓骗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