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翌日,秦睦接到秦映亭亲自送来的请帖,过几日乃是凛阳侯二夫人、秦映煊母亲王氏生辰,遂请了一些官员、亲近策士到府上庆祝。
“父亲因刘双一事听闻了先生大名,昨日又瞧见先生于众生中静坐甚是不同,故而想见上一见。”秦映亭最喜秦睦烹的甘茶,来时总会多喝几杯。
秦睦收下帖子:“我周旋与你们兄弟几人之间,侯爷早晚得见。侯爷没有再同你说过婚姻之事了?”如今,秦映亭已过弱冠两年,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凛阳侯三子皆有家有室,只剩小儿子还孤家寡人一个,纵使再不喜爱倒也要上上心的。
秦映亭想起前些日子凛阳侯问自己可可有中意的女子,他心中所想乃是如今军中颇有威望一人的女儿,却不敢同父亲讲,如今秦睦问起也未曾说出口。
“公子心中可有人选?”秦睦心中亦是有适宜与秦映亭成亲之人,但此事乃是终身大事,她必然是要问过秦映亭才能决定的。
秦映亭半晌未说出一个字,秦睦将画像铺在桌面上:“牙门将韩诚之女韩素怡,颜如舜华、秉性温濡,公子觉得如何?”
打开画卷,女子娉婷身姿显现其中,果真如秦睦所言很是貌美。
牙门将一职并非大官却有实权在手,韩诚在军中颇有威望,于秦映亭日后定然有好处。
秦映亭必然是知道的,他原本心中韩素怡就是人选之一,如今倒是仔细打量起画中女子:“我从未见过韩素怡,贸然求娶只怕失礼。”
“韩素怡每月二十日都要到陈记去买些点心。”秦睦将画轴卷起交给秦映亭,“若是公子心有所属也不必迁就。”
秦映亭将画轴收好:“先生原是同我想到一处去的,牙门将韩诚为人忠信,亦有将帅之才,我很是敬畏。”
“如此便好。”秦睦随口问了一句,“四公子,世子身上如今还泛香吗?”
自秦睦上次偶然提及秦映冉身上香味,秦映亭便仔细留意过,秦映冉身上那股子异香并非什么花药草包的气味,倒像是身子里溢出来的:“还有,我曾问过大哥是什么香味,他却遮掩着不肯告诉我。”
“前些日子,阳处则回想起来他在牢里事与人闲谈得知世子与刘家太过亲近乃是因阿芙蓉,如今流行的阿芙蓉中加入了一味花药,使人身上久留异香以遮掩阿芙蓉的气息,长久吸食必然是浸入体肤。”秦睦本就对世子身上那股子浓香很是在意,秦映冉来时,她亦让孙先生亲自闻过到底是何花香,最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消息自然并非秦睦亲手查到,当朝深恶痛绝阿芙蓉、五石散等药物,若是证实世子却有吸食或同刘家买卖这些东西必然是要重罚的。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秦睦未能时常与秦映冉在一处自然也不能刺探出什么,秦映亭跟在秦映冉身后多年,想要知道些什么应当不是难事。
秦映亭不能久留,送过请帖之后不多时便要离去,秦睦送他出府门,二人一路上也说了些话。
不过是杜尽得了魁首后,凛阳侯召见一次,因其人太过桀骜便不想重用。张济如今正住在秦映亭府上,一个贫寒书生、一个失意公子相互作伴倒也不失乐趣。
秦睦那日听了张济之诗,如今还能张口诵出倒也是难得:“二夫人生辰宴过后,四公子定然要为秦晏引荐。”
“当然,”秦映亭笑道,“他也早想见见先生了。”
张济贫困,秦映亭失意,二人竟也有些惺惺相惜。秦映亭身边最缺的便是能同自己共进退之人,趁此机会便招张济入自己麾下。
张济得知秦映亭亦有雄心壮志,如何能不答应。二人一拍即合,甚是天真。
秦睦自是不知道这一出的,若是晓得,她起初就会让张济这个呆子离得秦映亭远远的,避免受了诓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