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楠一拳头打在他肚子上,咬牙切齿:“你到底还是没变,依旧如此,如此让人失望。”
珞珩忍着疼,呼哧呼哧笑道:“我可不像你,秦知衡那孙子放你走,你就什么也不干,躲了起来。我不行,我虽然可能见不着常培那王八羔子生不如死,但绝不能让他好过。”
白楠极少见珞珩骂脏话,可是常培太过歹毒,他只是扶起珞珩:“不要让秦晏知道。”秦晏身边根本没几个可信之人,一旦知道珞珩也有目的,他肯定不敢再相信他人,一辈子战战兢兢,对一个孩子太过残忍。
珞珩没骨头一样瘫在白楠身上缓解疼意:“自然不会让她知道。”
天色渐暗,众人纷纷下山,在山脚下各自道别也就散了。
秦睦一回到家便被会心给摁坐下,一边问她累不累一遍给她拿吃食。秦睦并不十分疲倦,回房换衣裳。
会心回禀说自上元节那日,华思思便没来过。秦睦也不知为何,只当那小丫头要照顾家中小弟便没时间来。
“上回还说要和你一起学字,大约是她父母觉得无用便不肯让她过来。”秦睦将换下的脏衣服给会心,才坐下喝些茶。毕竟是农家,华思思父母只供几个男娃娃读书,华思思以前想看书却被她母亲说是不守妇道。
和秦睦相熟之后,华思思看会心会写字觉得十分惊喜,也闹着要认字读书。秦睦本想着有空闲教她,不成想华思思不来了。
秦睦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最近也是十分不得空,为接触秦槐在京中暗探,她也是十分疲惫。
三日早上,晋远濡上秦府寻秦晏一同去冯潜家中,秦晏早就穿戴好在客厅等着他了。
二人一边攀谈一边出了门,秦睦上了马车就看到臭着脸坐在车上的晋远澄,她回头看看晋远濡和善的笑容又看看车里的人不情愿的坐进车里。
晋远濡坐定之后笑呵呵看着二人:“日后还是要见面的。”
云因文人圈子也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秦睦轻轻扭头看晋远澄一眼又过头去看着晋远濡含笑不语。
晋远澄干脆只是冷哼一声,晋远濡拍拍他的胳膊:“你比秦晏年长,怎么还没有一个孩子大度?”晋远澄还是哼哼唧唧不肯说话,秦睦自然也不会开口示弱。
晋远濡看二人这般模样觉得好笑也不劝说。秦睦同晋远濡兄弟二人一起上门拜访冯潜,冯潜家也就是一般的农家小院,只不过周围种着些文人爱的花草而已。
冯潜乃一无用书生,家中只有几亩薄田度日,只是不艰难而已,幸而那些朋友经常资助,他才能清闲读书。
四人围坐在屋后院子里的石凳上喝茶,顺便赏赏还未全开的花。
冯潜看着从一开始就不说话的秦睦和晋远澄:“才见几面就生了嫌隙,这是什么缘故?”
晋远濡对着冯潜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二人一见面便不对盘。”晋远澄口舌虽不和善却也不是爱排挤人的,可见秦晏的这几次全无风度。
春日的暖阳拂在身上,冬日的阴寒全然不见踪影。秦睦信手拨弄着自己衣带上玉佩的穗子:“晋二先生当我是阴险善谋之人。”
“他心中大抵是见你喜欢的。”冯潜听见晋远澄轻嗤,给秦睦续茶,见秦睦不信才将晋远澄那可笑往事给道出。
晋远澄因是幼子,得同胞兄长许多照顾。人情往来、待人接物,他以往是一概不知,随心随性、全无顾忌。前些年,云因来了一个风神俊逸的文士,这人与晋远澄一见如故,二人常在一处谈诗论画,哥哥晋远濡一时间也比不上二人亲近。
但此文士非是为隐居而来,生活几年便得了一个好名声,有心之人来请,他便随着一起走了。晋远澄知道之后只骂他“利欲熏心”,自此之后,他便不喜外人入云因城,这嘴巴也是越发不遮拦了。
秦睦一算时间便问:“这人是不是长孙除?”
“是,看来阿除还是有些名气的。”冯潜揣着手对晋远澄一笑。
长孙除被召入京是先帝旨意、秦知何的主意、秦秉昭的推荐,他一身治国之策岂能白费,且此人是进士出身自然在社稷上是有报复的。
长孙除绝非是沽名钓誉之徒,,秦睦曾见过他几次,其人清肃端正,且冯潜亲昵唤他“阿除”,就可知是晋远澄武断了。
秦睦好笑看着愤懑不语的晋远澄:“长孙除也是当世清流,晋二先生可是因为他抛下你而生气到如今?”还牵扯到其余不相干的人,这晋二真是性情之人。
一想到前尘往事、再看秦晏这取笑姿态,晋远澄又气又羞,面色微红,用力放下杯子,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