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啪啦的雨点也开始有节奏的落个不停。
贝德下了车子,站在雨中,有些焦躁的望着天边愈加暗沉的乌云,叹了口气:“等雨停了再处理这两个人吧,大家先歇歇,这个样子要连夜偷渡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等明天我们再离开吧。”
车子里的慕炎熙凝眉,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难不曾这里是里德的墓地?可是当初那些人伏法以后,警方可是把他们一起火化掉,骨灰都海葬了的,如果猜得没错,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由此可见,这伙黑势力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窥呢。
有人把两个人推搡着下了车,塞进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里面没有床铺,没有任何家具,只是堆了很多的材草,显然是原来的主人备干柴的地方。
苏意浅显然是这几天里连惊再吓得不得休息,又因为怀孕的缘故爱疲劳,所以此刻倒耐不住困意,很快靠在慕炎熙身上,睡了过去。
慕炎熙的身上受了多处的伤,一静下来就撕心裂肺的痛起来,自然是没法睡的,而且他也实在没打算睡过去。
窗外,夜雨滂沱,雷声阵阵,可是这期间,又夹杂了诡异的一些响动,他侧耳细听,却也听了个大概,因为声音就是在隔壁不远处响起来的—那是男女做-爱时必然要产生的一些声响。
唇角一丝讥诮,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随行的人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秦婳。
男人理所当然是贝德,激动之余,不时的冒出两句美国话来,龌蹉不堪,淫词-浪语丝毫也不加遮拦,听的人口焦舌燥。
许久,一切终于结束,隐隐约约那个女声响起来,而后又是几声调笑,再然后,开门的声音,走路的脚步声到了自己的门外,守门的人对着那女人又是一阵的调笑,荤笑话说的叫人忍不住作呕。
好一会,自己这里的门给人推开,就见秦婳把手里的花伞优雅的合拢,放到一侧,手里的手电筒光线耀眼,直直的射向角落里相依的两个人,明明是含着笑,眼睛里却腾现出杀机。
慕炎熙淡淡的眸光凝着她,冷冷的笑意,却一言不发。
“好久不见,是不是还沉浸在把我们一网打尽的兴奋里忘乎所以呢,想不到我们还有操纵你生死的一天吧?”秦婳先开了口,眼睛里写满了怨毒。
慕炎熙微阖上双目,自己的一念之差,让这个已经道德沦陷的女人有机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是她,非但不曾领受自己的好,却还要恩将仇报再落井下石。
感情用事实在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至少,要因人而异的。
譬如秦婳,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再怎么多的付出都换不回来她的良心发现,这一点,自己应该早就预料到了的,可还是自欺欺人了一次,就这样把自己一家三口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婳的手里,一把寒光闪耀的匕首,在这暗夜里显得异常的诡异阴森,妖冶的白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
苏意浅在梦中打了一个机灵,睁开眼来,就望见这么一副匪夷所思的画面,心里一下子凉了一片。
也许他们的死期不一定要等到明日早起风歇雨住,就在现在此时也不一定。
慕炎熙因为她的动作,睁开眼,轻轻的一句:“一切有我,不要怕。”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情形之中说出来,似乎都是徒劳的谎言,有他在,又如何?
因为怕他们逃走,两个人手上脚上都用绳子捆住,行动不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秦婳望着他们如此温馨
相靠的一幕,眼里的火光愈加的浓烈了,脚下的步子也愈加的沉重,眼神犀利中带着嗜血的寒光,走近来。
“今天我是拿谁先开刀比较合适呢,是你还是你?”匕首从慕炎熙的脸上转移到苏意浅身上,猛地扎了进去,鲜红的血一下子染湿了她的衣袖,没有预料之中的惊呼,却有大颗的汗珠落下来。
那把匕首不得不说秦婳选的极好,不是很长,不至于要人的命,却足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慕炎熙皱眉,脸面上写满了不屑:“秦婳,别动她,有什么对我来就好—是不是你对我还余情未了,所以下不得手,才会对意浅这么凶的。”
苏意浅自然明白他这是在使用激将法,可是,有这个必要么,这个女人今天看起来疯了一样,对谁先动手还不是一样,到最后一定要把两个人都折磨的没了人型才肯罢休的吧。
只但愿她不要伤到自己的孩子,这么想着,苏意浅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反倒一时间忘记了胳膊上撕心裂肺的痛感。
似乎是因为慕炎熙的激将法起了作用,秦婳已经狠狠地把匕首刺进他的大腿,冷笑连连:“慕炎熙,你别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老娘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这样的男人,我真是不稀罕的。”
慕炎熙下意识的一声闷哼,门外两个看热闹的守卫随着秦婳的动作一叠连声的笑:“妹子,好什么戳那里么,是不是还在欲求不满啊,快一点教训他们一下就好,哥两个可等着伺候你么。”
苏意浅皱着眉头,这样下-流的调笑竟然也没让秦婳生出什么反感的姿态来,这个女人,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
“有本事你杀了我们好了,秦婳,我知道你下不得手的,你就是再伪装,也掩盖不了你还爱着我的事实。”慕炎熙却又加了一句,挑衅的目光望向秦婳,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