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那里,快去杀了他!杀了他!”
‘看来在我们到来之前,魔族之内发生了不少事’
回首与紫珺焱以及天道点了点头,木九卿松开了已经喜怒无常,满面泪流的仇断肠,在挥手布置了一道封禁暂时将尸骨地宫的白骨殿封锁之后,木九卿才与其他人一同离开了尸骨地宫,朝着位于几座巍峨宫殿拱卫之中的幽暗山谷而去,而被暂时软禁在自己宫殿内的仇断肠则是取出了一枚普通的玉佩,看着玉佩上的图案,一边哭着一边倒在了侍女的怀里。
“你说,我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只要木九卿能够杀了他,我就是为表哥,以及其他的三宫宫主,九堂堂主报了仇,可若是木九卿失败了,那尸骨地宫中的任何人都无法逃离死亡,届时,你我就连转世投胎都将难上加难···”
身边的侍女是仇断肠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尸骨地宫的宫主从九州抓来用于服侍他的,那时的侍女不过十岁不到,完完全全是个小女孩,而那时的仇断肠却是他父亲最不待见的儿子之一,常常受人白眼,受尽欺辱排挤,而那时的侍女,被仇断肠的父亲消去记忆后安排在了
他的身边,那意图本该是十分明显的,想要仇断肠去做一个在家中等死的二世祖,可是谁也不曾想到,随着仇断肠的九位哥哥相继去世,到了最后,尸骨地宫宫主的位置还是被托付到了仇断肠的手中。
仇断肠其实并不想接下宫主的位置,但在受人排挤,无人关爱的幼年,只要与他有些许亲密的人儿,都会受到来自于外界乃至家中的嘲笑谩骂与殴打,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人欺辱,仇断肠在与侍女的谈论后,接下了宫主的位置,所幸的是,在他成为了尸骨地宫的宫主后,受到了来自于自己表哥,也就是穆天霜的保护,这才让他安稳的站稳脚跟,继而掌控白骨殿的一切。
“为魔族之人,出卖族人本是错事,若是这样说,公子您确实是错了”,从小便被消去记忆跟随在仇断肠身边的侍女虽然被木九卿一行人的出现吓破了胆,却还是默默的守在仇断肠的身侧,当后者落泪倒在地上时,伸手将这个自己服侍了百年,千年,或许会更久的男人抱在了怀里,听到他所说的话后,侍女一边擦着他脸上的泪痕一边回答,“可是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大长老为了自己,为了至高无上的力量选择让魔族成为他的垫脚石,杀去所有的强者来反哺自己,公子为了自己,为了尸骨地宫,却又是无错···”
“是啊!天霜表哥死了,荡妇苏芊芊死了,就连赵无义赵无德两兄弟也死了!甚至连九堂堂主也死的干净利索,独留我一人又有何用啊,罢了罢了,如今无论成败,我仇断肠终究是成了魔族的罪人,既然分不清对错,那干脆一意孤行吧!”,从侍女的怀中站起身来,仇断肠将女人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看着眼前跟随了自己不知多久的人儿,仇断肠心中自嘲,他没想到,到头来,能够不离不弃的,居然是这个本该互为死敌的九州之人,但在生死对错之后,仇断肠冷静了下来,再回首回顾了白骨殿后,他抬起脚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属于宫主的宝座上,看着那壶还没有喝完的酒,轻笑一声,对着侍女说,“或许我们都错了,对错是非本为一体,但就像是‘历史总是胜利者所书写’,只要胜了!那就是对的!输了,那就是罪大恶极的错!”
眼中微光流转,仇断肠屈腰俯身,将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一动作的侍女抱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触手可得的面庞,仇断肠终究还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