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可以说是不欢而散,骆少腾回到骆宅时脸色都没有和缓过来。弄的佣人都不敢像平时那样放肆,走路脚步放轻,也尽量都不出现在他面前。
余小西今天虽没有上班,骆少腾走后却仍有点心绪不宁,便在三楼的卧室工作台上随手翻了翻手上的案件资料。中午时分未过,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引擎声,她知道是骆少腾回来了。
她将资料收好下了楼来,就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微凝。不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喊:“少腾?”
骆少腾回神,侧目这才看向她,问:“没睡?”
余小西摸着自己的肚子,撒娇地说:“中午饭还没吃呢?”
“怎么不吃饭?”骆少腾皱眉,说着便要牵起她的手去餐桌边。
余小西却没动,目光定定地望着他,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骆少腾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他在家里极少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余小西很容易就能察觉到。
骆少腾回视着她,没有说话。
余小西觉得他虽然在看着自己,可是那眸子里却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沉,情绪复杂,便不由地想到他出门前有提到自己母亲的事,问:“你早上说你妈妈她还活着,你见过她了是吗?”
彼时的她并没有想过这个未曾蒙面的婆婆并不待见自己,只是想着骆家上一辈那段往事纠葛本来就复杂,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或者骆少腾的母亲发生了什么?纯粹只是关心罢了,根本就没有想过会牵到他们之间的事上去。
骆少腾闻言却仍是看着她,那眸色中并没有喜悦,反而看起来欲加的复杂。
余小西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心却隐隐不安,不由更加为他担心、着急。殊不知她这个模样,只会让骆少腾更心疼、内疚罢了。
“唔……”余小西都没反应过来,脸突然被他捧住,吻便就那样落下来。
他亲的根本没有章法,也没有别的心思,纯粹就是想吻她。将她抱在怀里,真实感觉她在自己身边,会一直都在……带着那些说不出来的压抑情绪,这个吻变的愈加狂烈。
余小西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她被压在沙发上,脚碰倒茶几上的杯子时,还有一丝理智。想着这里是大厅,佣人们来来往往的,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可是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他身体里那些不安的情绪,所以最后也干脆不挣扎了,就那样任他吻着、吻着,唇齿纠缠了很久,给人一种想要吻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佣人听到动静后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在看到在沙发纠缠的两人时,立马无声无息地回避到厨房或佣人房。
空间很静,吻也不知何时停下来的,耳边都是彼此的喘息,他甚至还维持着将她压在沙发上的姿势。四目那样极近相望,她冲他扬起唇角,在他唇上又啄了一下。
骆少腾脸上的阴郁终于消散,只抱着她,那力道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去。他说:“余小西,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着你背后有我,这家里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他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赌咒发誓,可是他嘴里吐出的话字字清晰坚定,仿佛雕刻到心里头去。
余小西虽然不懂他突然这样是为了什么,却还是点了头,只为安抚他的情绪。
骆少腾重新捧住她的脸,额头相抵,望进她单纯的眸子里。她付出感情时,眼睛里没有那些防备,真的单纯的不忍让人伤害,不由薄唇微翘,吐出三个字:“傻女人。”
“我傻你还喜欢,你不是更傻?”余小西回嘴。
“哟哟哟,现在脸皮变厚了哦,我什么说过喜欢你?”骆少腾故意逗她。
“不喜欢我吗?那我走了,再也不来骆家。”余小西推开他,起身便要走。
“啊——”脚都没迈出去,身子已经腾空,吓得她叫出来。
“上了贼船,只能当压寨夫人,想跑哪那么容易?”骆少腾吻了她的额一下,抱着她迳自走向餐桌,一直到放进椅子里。
两人这么闹,佣人都回避起来了,直到骆少腾喊人才出来。将饭菜一一摆上桌。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这腻起来也不需要甜言蜜语,只是一个眼神交织就能甜丝丝的味道弥漫。
佣人也悄悄松了口气,都欣慰地笑起来,默默去做事。
吃了午饭后时间还早,两人也没什么睡意,骆少腾突然心血来潮地要带她和糖糖去滑雪场。M市是北方的城市,现在是冬天倒也应景。
余小西在家里事先给糖糖带了一些御寒的衣服,两人就这样很任性地把糖糖从幼儿园接走了,开车直奔滑雪场。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夕阳没落,不过远远看去,犹是一片漫天无际的白,连空气都格外沁凉。
糖糖下午在车里睡了一觉,这时候精神头正好。
车子开进渡假村的酒店门口,这儿四周空旷,门口的几棵树的枝桠上都裹着白色的雪,五颜六色的灯光一照,就像是到了童话世界。
糖糖早就兴奋地坐不住了,下了车便往酒店家那场地上跑,她穿着粉色的小皮草,踩着靴子站在灯光下,顺手还拿了根棒棒糖当话筒,一边跳一边唱:
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
它跳起舞来就像被王子附体了
酷酷的眼神
没有哪只青蛙能比美
总有一天它会被公主唤醒了
啦littlefrog
啦littlefrog
余小西看着她从身边跑开的时候,本来还担心她会跌倒,结果抬眼就看到她又蹦又跳的样子。灯光下,她的小脸那样稚嫩,像一只误入凡间的精灵……
滑雪场虽然很冷,糖糖贪玩起来却不管不顾的。难得一家人这么开心,余小西虽然担心,但尽量还是将那些叮嘱都忍住了。带着糖糖自然是不能滑雪的,一家人就打打雪仗,堆堆雪人,虽然这些活动很寻常,但是一样玩的十分开心。尤其糖糖十分卖力,她开心自然余小西和骆少腾更加开心。
虽然流恋忘返,他们还是在隔天下午回来了。余小西和糖糖都已累瘫,车子开进骆宅的时候,母女俩均已睡着了。骆少腾不准佣人惊动她们,先将小的抱回二楼卧室,然后转身返回车内将余小西也抱回来。
大人毕竟和孩子不一样,她身子一腾空就醒了。骆少腾拿自己的大衣裹着她,说:“没事,接着睡。”
余小西困的迷迷糊糊,也懒的计较那些了。反正平时她和骆少腾那些事,被看笑话的也不少。
骆少腾最喜欢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模样,上了二楼卧室后,将她放时柔软的床被里。她翻了个身直接偎进他怀里,骆少腾帮她撩开粘在脸上的发丝,这种一低眸便看到老婆、女儿在身边的画面,他觉得很幸福……
——分隔线——
滑雪场归来后,生活步调依旧。
糖糖早上被送到幼儿园,骆少腾与余小西各自驾车去上班。最近骆少腾那边甚忙,他从滑雪场回来那晚就投入了工作。余小西偶尔会不自觉地关注飞凰的新闻,知道最近地产方面有几个楼盘要开,便不想再给他增添劳累。
她的工作也依旧忙碌,这天他中午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可以空闲下来,带糖糖去画室看看,叮嘱她晚上回家时路上小心等等,余小西一一答应。
余小西手上案子多,这天下班回来便晚了一点。
“少奶奶。”站在门边迎着的佣人喊了声,给她递上拖鞋。
余小西原本没有在意,换了鞋之后才觉得佣人的神情有点不对,这才留意到厅内的气氛不对。目光扫了一圈,骆少腾与糖糖仍没有回来,沙发里倒坐了个陌生的女人。
她穿了身白色的套装,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不过那五官有些熟悉,如果不是曾经见过她的照片,这几天又听骆少腾提及,她一定认不出来付清来。
“妈?”余小西不太确定地喊。
女人听到声音,这才抬起眼来瞧着她,问:“你是余小西?”
余小西点头。
付清将茶杯放回杯座,眸子微低,并不瞧她,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和少腾离婚了。”
原本在余小西的意识里,自己与骆少腾就是夫妻,所以这声妈虽然喊的很不习惯,但并不觉得失礼,但显然付清的想法与她不同。
这没来由的就给了个下马尾,余小西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僵,婆婆明显的不喜欢,由这句里可以充分表现出来。余小西虽不知为何,却也很自然地想到了骆少腾去滑雪场那天跟自己说的话。
他说,她的背后有自己,不让这个家里的谁欺负了自己去。她当时觉得奇怪,此时却好像突然懂了。拭问,现在的骆家谁还能欺负自己?显然,骆少腾与自己母亲谈过自己的问题,且并不愉快。
大概是想到了骆少腾说过,自己背后有他的话,她反而释然起来,改口喊:“阿姨。”然后坐下来。
佣人上来奉茶,余小西问:“通知少腾了没?”
“骆少带糖糖小姐去画室了,说晚一会儿就回来。”佣人回答。
余小西心里有数,大概付清就是故意挑骆少腾不在家的时候来的吧。
“余小姐,你还住在骆家?”付清又问,这口吻颇有点赶她的意思。
“我虽然和少腾离婚了,不过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并且有复婚的打算。”余小西明确告诉她。
虽然看出付清不喜欢自己,但是就算对方是骆少腾的母亲,也并没有干涉她与骆少腾交往的权力和自由。她口吻虽然平和,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不软。
付清不由抬眼瞧了她,愈加不喜欢起来。
两个女人四目相望,空间里仿佛带起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自古婆媳关系就复杂,她们现在这样倒也不稀奇。只是余小西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因为对方是骆少腾的亲生母亲,她甚至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姿态放软一些?
这时别墅的门又开了,糖糖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喊:“妈妈。”糖糖小公主最爱粘人了,一下子就扑到余小西身上。
余小西将她从身上抱起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腾腾带我去吃好吃的哦,有给妈妈带哦。”糖糖献宝地说着,这时才注意到坐在沙发另一头的付清。
她眼睛眨了眨,问:“这个漂亮奶奶是谁?”
付清对上糖糖一双清澈的眸子,模样虽然稚嫩,却长了一副讨喜的样子。她本来想绷着脸的,唇角却不自觉地翘起来,弄的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付清朝她伸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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