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会被骗的哦。”
“鬼丫头,谁跟你说的?”余小西失笑。
“电视上都那么演的。”糖糖一副我什么都懂的口吻。
“又看乱七八糟的电视。”余小西对于保姆这个习惯感到头疼。但是转念想想,人家就一中年老太太,不看电视剧看什么?
她这边还在纠结保姆的问题,只听糖糖又说:“偷偷告诉你哦,我在曜叔叔家见到一个叔叔,他叫腾腾哦,超帅的哦。他答应做糖糖的爹地2号。”她故意压低着声音,像在分享什么秘密似的。
“糖糖!”余小西头更疼了:“妈妈再说一遍,不可以随便喊别人爹地。”
余小西的声音有些严厉,糖糖终于收敛了一点:“好吧。”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
余小西最见不得女儿委委屈屈的模样,只得安抚:“糖糖乖,妈妈很快就回去了,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嗯。”糖糖本来很想好好夸夸那个叔叔呢,觉得妈妈一定会喜欢的。这下所有的话都憋了下去,声音里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余小西又安抚了她一会儿,讲了两个故事逗她。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脸上很快就转晴,也就把她心心念念的腾腾叔叔给抛到脑后去了。挂掉电话之后,竟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余小西赶紧起床,洗漱。
因为是最后一天,结束的比较早。晚上,一群人在餐厅随便吃了点什么,便商量着给自己同事、亲戚买些礼物,打算去扫扫货。
余小西倒没什么好买的,但是答应了给糖糖带礼物,便也准备去外面逛逛。回房找了个披肩,乘了电梯下楼。
叮地一声,她从电梯里迈出来,然后抬眼就看到了骆少腾。几天不见,她以为他早回了M市,所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应。
彼时,骆少腾单手插在裤兜里,显然是等电梯。
四目相望,一双手臂突然缠上他的臂弯,余小西侧目,看到了管蓝。
管蓝的目光也落在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审视,却低声对骆少腾说:“骆少,上去吧。”
骆少腾微微点头,与余小西擦肩,进了电梯,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闭,余小西才深吸了口气,仿佛被钉住的身体才动了动。
他说的对,他身边想爬上床的女人多的是。
余小西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抬脚,一步步走出酒店大门。
外面霓虹绚烂,街道的车辆川流不息,耳边中充斥属于这个工业城市的各种声音。她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也不知多久,突然想起来,她原本是要给糖糖买礼物的。有点茫然地举目四望,还没有搜索到目标,身子就被人撞了一下。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哐当一声,一把刀子已经落在脚边。
原本持刀的男子是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材不算魁梧,眼神却十分凶恶。骆少腾脸色阴霾地盯着那人,站在自己身边,脚踩着他的腕骨。可见,若非他出手及时,这一刀很可能落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窜出来两个人影将其押制在地上。显然他们应该是一直跟着余小西,或者那个企图对她动手的人,只是动作没有骆少腾快。
“骆少,我们是许少的人,这人冲着我们老大而来,你将人交给我们吧?”来人是M市的人,自然认识骆少腾,所以说话十分客气。
“许辰逸?”骆少腾皱眉,有点意外也有些疑惑,不由看了眼余小西。
不知道跟许辰逸的有瓜葛的人,怎么会对她动手?
“是的。”那人看了余小西一眼,才解释道:“前几天是余小姐救了我们老大,他怕余小姐因此被人盯上,才让我们暗中保护。”
人果然是出现了,只不过没轮到他们出手,所以脸上有些惭愧。
他们的话,也恰巧解释了余小西前几天那晚的一夜未归,原来是因为许辰逸?
余小西则看着他,同样疑惑,他刚刚不是跟那个什么管蓝在酒店里吗?
这时路边一排豪车,车队似的集体停下来,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几个男男女女走过来,因为个个光鲜亮丽,所以虽然围观的人仍然不少,也不及他醒目。甚至有人不自觉地就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他们也便来到了“事故中心”。
“呦,这不是骆太太吗?我说骆少腾怎么突然就刹车跑过来了,敢情是英雄救美。”其中一个人走上前,一副热络的模样。
余小西看着他,却是一副陌生面孔。
“骆太太不认识我?”那人问,脸上倒一点尴尬都没有。又道:“当年,我可是参加过你和骆少的婚礼的。不过人太多了,您没记住我也是正常的。”
“徐锦义。”他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
骆少腾却给了他一记眼刀,冷着声音说:“不是说去聚会,都下车干什么?”便迳自往自己车边走过去。
那人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对余小西抱歉地笑了下,这才跟过去。
其它人本来看骆少腾匆匆下车,又听别人称余小西为骆太太,本来就好奇。但见他丝毫没有介绍的意思,不由纷纷跟着散去。
这群人大部分都是T市人,所以中间她也只认识一个钟北峻而已。仍然那样淡淡的、深沉存在,临走前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才钻进了车里。
“余小姐,我们也走了。”两个押着作案的人对她说,然后将人带离。
豪华车队引擎发动,很快驶离街边,作案的人也没押走了,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
转眼,原地只有她一个人……
——分隔线——
彼时,骆少腾上了车之后,被载着驶向M市的某娱乐会所。生意人就是这样,你可以不是这里的人,但是只要你有生意在这里,便很快可以拉起一个关系网。
骆少腾与钟北峻的相遇其实是巧合,钟北峻过来谈生意,两人通电话时才知道都在S市。钟北峻这才约了骆少腾,至于那个管蓝,那天他去十七楼打算逮人时又碰上的。本不欲多理,甚至想不起她是哪一号人物。
偏偏钟北峻现在的生意需要这么一个人,骆少腾不过是做个顺手人情。
娱乐场所其实都差不多,来消费的人玩的差不多。
三年来,骆少腾其实真的已经厌倦了这些,所以他也没有参与他们的游戏,迳自卧在角落里喝闷酒。反正这些人都是钟北峻的生意伙伴,他也不想应酬。
那些人虽然很想认识他,毕竟骆少腾可是M市只手遮天的人物。只不过见他今天心情欠佳,没人敢轻易尝试靠近。
钟北峻那边谈的差不多,管蓝得了报酬,身子靠在那男人身边,两人正低声私语。他走近骆少腾,坐下过来。
骆少腾抬头看了他一眼,举杯相碰了下,默默喝酒。
“她没死,你似乎也并不开心啊?”钟北峻先开口。
寻寻觅觅三年,如今一个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骆少腾闻言笑了,眸子里映着杯子里冷冽的酒色,说:“我如果说我更恨一点呢?”
三年前,他对余小西不是没付出过感情,也相信她对自己有感情。可是为什么她活的好好的不回M市找自己?为什么三年后,仍是用那么厌恶,恨不得摆脱自己的面目来面对自己?
难道真如那天她在电话里所说,一直以来,她在自己的身边都是不得已?都是假装?
他的纠结还是来源于不确定,彼此爱的不够深。
余小西,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是觉得曾经真真实实地得到过,又像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这时,门口一个人慢慢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低声报告:“骆少,少奶奶已经回到酒店休息了。”
说到底,他再恨终是对她放心不下。
钟北峻拍拍他的肩,说:“少腾啊,你如果还想跟她好好过下去,不如就干脆放弃她为什么三年不回来的心结。”他这样耿耿于怀,其实困住的只有自己。
骆少腾侧目看着他。
钟北峻说:“如果她不回来是因为不爱,那么你就想办法让她重新爱上你。”
谁让放不下的是他,而非那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