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的位置。”她不客气地说完,完全不看付琳的反应,坐进了布加迪后,彭地一声将车门关上。
黑色的车膜映着付琳难看的脸色,她抬头想向骆少腾求安慰,骆少腾也像没看到一样坐进车内。引擎发动后,将车子慢慢驶离酒店。
早上的车量密集,布加迪开出去不久也缓缓被堵在路口。车窗一直关着,杜绝了外面的吵杂的声音,车厢内的气流却不怎么流通似的。
骆少腾看了眼身侧的余小西,问:“脾气也发过了,怎么?还没消气?”
余小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骆少腾无奈,松开方向盘握起她的手,说:“我知道我的历史记录不太好,可是我保证,我对她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现在满心满眼里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而已,仿佛已经装不下任何人。
余小西目光与他对视,问:“即便这样,骆少腾,你没那样心思,也能保证她没有吗?”
且不说昨晚上付琳是怎么拿到他的电话的,就凭她说的那几句,难道还不够明显?明知她对自己的感情不单纯,他还这样纵容,是不是不对的?
骆少腾反思,最后吻了吻她的额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骆少腾一向专横跋扈,其实能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他却表现的极为自然。这大多归究于两人最近感情逐步升温,切也相对稳定。
余小西选择相信他。
这天之后,付琳自然找过骆少腾,见不到人后也故意惹麻烦。但是出面的都是特助李志,骆少腾再也没有露过面。付琳气不过,也曾去余小西的事务所闹过,不过跟一个律师争辨,她显然没有足够的优势,所以没有讨好半分便宜。
这天,骆少腾的办公室,电视上正播放着关于D市市长受审一案,佟遥落马。随着骆少腾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也彻底暗了下去。
“骆少?”佟遥被判了刊,骆少腾的脸色却不显的有多高兴。
骆少腾回神,对他说:“新市长大概还要过段时间上任,但我们的项目资料可以重新提交上去了。这件事,你亲自去D市督促。”
那个被卡的项目飞凰前期投注了太多的资金、人力和物力,幸好并因为是拖垮飞凰的项目就有所懈怠,如今重新拾起来也不过是停工的损失。
“是。”李志回答,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一下子推开。
“付小姐,骆少正在办公——”随着秘书阻拦的声音,付琳已经闯进来。
“骆哥哥,你果然在。”付琳完全看不懂眼色似的,窜到他的办公桌前。
骆少腾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秘书,她深知自己失职地低下头。又看了李志一眼,说:“去忙吧。”
李志颔首,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退出办公室。
骆少腾这才将目光调向付琳,问:“有事?”
“骆哥哥,我来M市很多天了啊,你就那么忙吗?不陪我也就算了,连面都见不到?”付琳抱怨兼撒娇地说着,身子横过办公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皮质外套,简单的白T恤,不过领口有点低。这样角度骆少腾只要低头,就可以看到她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骆少腾突然觉得有点头痛地撇开眼,说:“你想去哪玩,我找人陪你。”
“骆哥哥,你为什么不陪我?是不是因为嫂子不准?她醋劲也太大了吧,我可是妹妹。”付琳直起身子,不满地抱怨。
尤其她觉得骆少腾一向爱玩,应该根本不会管其它女人的感受才对吧?以往她过来M市粘着他,他那些女人还不是要乖乖靠边站。
这时门板又被迟疑地敲响,秘书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禀报:“骆少,佟小姐来了。”
“哪个佟小姐?”他问,就见佟青坐着的轮椅被人推进来,不由蹙眉。
她们当自己的办公室是菜市场了吗?
“你就是佟青?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付琳首先上前,一副讨伐的模样。
佟青不认识付琳,付琳却认识她。这张脸就是前不久频繁出现在报纸上,口口声声说怀了骆少腾的孩子,结果却生了个混血儿的女人。
够不要脸,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
佟青看了她一眼,才将目光调向骆少腾,说:“我还以为余小西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呢?”意思是骆少腾表现的那么在乎余小西,身边还是养了其它女人,所以模样不由有些微嘲。
骆少腾没有反驳,只对付琳说:“出去。”
付琳想说她要替他骂佟青这个贱人,但是想想骆少腾又不是被容易欺负的主,所以只好乖乖闭了嘴。不过她并没有听话地出门,而是去了骆少腾的休息室,然后将门关上,以示与骆少腾的关系不同。
推着佟青的佣人则退到了办公室门,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哥哥判了。”佟青开口,恍惚中似乎并没有怨怼,只有伤感。倒不像是来兴师问罪,而来寻求慰籍的,但是这只是表象罢了。
骆少腾指尖在桌面轻敲着,须臾才反问:“难道那些起诉的罪名是我栽脏的吗?”
佟遥的事他承认自己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如果佟遥真的那么清廉,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
佟青在听到他漠然到事不关已的口吻时,不由将目光转向他,那眸子里终于有一点激动的情绪。声音却极力压抑着,问:“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对不对?”
骆少腾没回答,但是那表情已经不用回答。
“从什么开始的?”佟青问,一副明明受不住打击,却又想要死个明白的样子。
“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佟家已经倒了,这就是结局。
“是从我从国外回来?还是从我要求进飞凰集团开始?那个往D市推行的项目,就是你给我们家做的套吧?”
这些天她从生出那个孩子就在想,想来想去就明白了,他一直在利用自己。她可真傻,当初觉得能参与这么核心的项目,以为是他对自己的信任,是自己的机会。
原来,自己不过是他手里的棋。
他一直站在旁观的位置看着自己,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得意和沾沾自喜,却犹不知道自己扮演的只是个跳梁小丑的角色。
“为什么?我到底有哪里什么不好,你要这样利用我?”她明明那么爱他,他却利用自己!
“因为余小西。”他开口。
“什么?”佟青有些不明白。
“当初不是你告诉她我所在的包厢,让她过来无理取闹,进而离开我的吗?”她们的合作,岂不是也将他当成傻子来耍?
他承认,开始佟青主动说要参与D市的项目的时候,他是想利用佟家,不过他想的是明明白白的买卖交易,但是佟青后来的作为让他改变了主意。
既然触到他的逆鳞,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要离开你的是她,你为什么要报复我?”佟青不平。
“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敢说自己当初没有动害她的心思?”
面对他的质问,佟青沉默了。那尖锐的话像刀子一般扎在她的心上,她只为自己觉得自己悲哀。强忍着心头涌起的情绪,又问:“所以呢?你不但设计我,就连我的家人也设计进了圈套里?”
“佟青,我从未想过牵扯到你家里。是你自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有恃无恐,把你哥哥牵扯进来的。”那时候,他要摧毁飞凰还没有到用到佟家的时候,佟遥的出手不过是让他将计就计。
当然,既然已经树敌,必然不能留后患。
“你不贪,根本害不到你的家人身上,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提到那个孩子,佟青终于抓到一点重点。虽然很不愿意提起,但是她今天来还是想要死个明白的。手拽着盖在腿上的毯子上,收紧,问:“那天晚上你没有喝那杯酒是不是?”
这件事起源于余小西离开的那段时间,骆少腾每天百无聊赖,经常会参加晚上的聚会。佟青本来就融在他的圈子里,所以动起手脚来、找到这样的机会自以为很容易。
“我没你想的那么蠢。”骆少腾冷嗤。
这点伎俩都识不破,他不知在骆家死了多少回了。
“既然不是你,到底是谁?”细节她已经不想再去回顾,只想知道关键的问题。
“我也不清楚,据说是夜宴的头牌,他们国外的货不多,应该很容易查。”她感兴趣的话。
夜宴?
那么说那个男人是出来卖的?
佟青听到这两个字时,已经面无血色,如坠冰窖。而眼前的男人却始终那般冷漠,完全不会因为她的人生被毁而有丝毫动摇。
眼里的雾气一点点凝聚,胸口间满是不甘:“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爱?
这对骆少腾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更何况对他来说是段并不在意的感情,所以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
“佟青,那天是你要设计我,不过是我机警而已。”若非如此,今日受害的就是他自己,他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骆少腾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
佟青记的那天早上醒来,房里只有自己,便以为骆少腾醒来后自己走了。
后来她怀孕,他不肯承认,她也以为他不想负责。后来他又坚持做羊水穿插以证清白,她就心里存疑地想,他是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所以根本不记得那晚?
她一直这样自欺欺人,却又无比笃定。
而他装的那么像,眼睁睁看着她出了车祸,残了双腿,为了保住这么孩子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甚至生产的时候她还在做着美梦,想着只要证明这个孩子是他的,她还可以与他在一起。
这下好了,她终于知道,是他让她自己骗了自己,是她被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
现在,她只要想到那天与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个恶心的牛郎,想到她为了这样荒唐的一夜,就把自己哥哥害的身陷囹圄。
闭眸,她眼中凝聚的眼泪终于流下来,着着实实是被自己蠢哭的。
“啊——”最后忍不住大哭起来,等在办公室门口的佣人吓了一跳,赶紧跑进来。只见自家小家坐在轮椅上,疯了一般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崩溃的叫声。
佟青最后被佣人推走的,骆少腾的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一片平静。
他从办公桌上起身,慢慢踱步到休息室前,手握住门把一拉,藏在门板后面偷听的付琳身子晃了下,差点就跌在地上,还好骆少腾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骆哥哥。”付琳小心翼翼地喊。
不知是不是与佟青的谈话还没从情绪中脱出来,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冷漠、绝情的让人害怕。
“都看到了吗?”骆少腾问。
“什么?”付琳一副懵懂装傻样,事实上心里也是余悸未消。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刚刚直接出了办公室,从来没有见过骆少腾这样的一面。
“付琳。”心思还在翻转,头顶突然传来骆少腾的声音。
“嗯?”她抬头。
两人离的太近,她鼻尖蹭到他的西装布料,心神一时有点恍惚。
“回B市去吧,不要想破坏我的婚姻,也收起你那些非份之想。”他坦诚又冰冷地忠告,完全是因为过去的情份。
“骆哥哥,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呀,你难道不想知道爸爸的近况了吗?”尽管眼前的骆少腾是令她畏惧的,但是仍抵不住多年的暗恋在心里骚动,她犹在垂死挣扎地装着无辜。
“比起和舅舅修复关系,我觉得我首先应该对我的妻子负责,让她在这段婚姻里拥有安全感。”他放开她,声音里出现面对佟青的冷然。回到办公桌前,又补了一句:“记住佟青的下场,不要在我这里再耍那些小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