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凝正紧张的屏息听外面声音,却没料到这男人犯了混根本就不管不顾,她刚要应声寻求外援,却在下一瞬不可置信瞪着他,喘息被掐断了一样连着嘴唇都哆嗦了,闷闷的哼出声。
墨成钧手指也禁不住用力,压在她肌肤上的指痕愈发明显,男人的眸子漾着深浓的色泽,俯下身在她耳边哄她,“乖,别闹。”
……
里面墨成钧喊了句一会儿下去,朱敏英站了会儿,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隐约有着沉闷的惊呼声传出来,动静也不大,朱敏英想着这两个人总是不至于干架的,方才成钧说话声音倒不是像含着气的,这才放了心的离开。
顾冬凝想不明白,她怒气冲冲的一场谈判到了最后怎么又以这种姿态结束,甚至他们两人上身衣服都还穿的整齐,她偏过脸去不说话。
墨成钧重重喘息着,他压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冰凉的眼神,伸手盖在她眼睛上,他要说他情不自禁是不是也欠揍?!
一开始只是想堵了她的嘴小小惩罚她一下,怎么后来就收不住手了,墨成钧也是郁闷,可这会儿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地?他起来想帮她收拾下却被她伸手拍开。
顾冬凝进了洗手间洗漱,出来时候他不在,她心力憔悴的爬上床躺下,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她想不明白她现在这样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成钧下去让厨房将饭菜热了下,回来时候却见她将自己裹成粽子一样躺在哪里,他走过去伸手拍她肩膀,“先吃饭再睡。”
顾冬凝翻个身压根不搭理他。
男人手指挎了下鼻子,不自在的咳了声,“我就一时没控制住,你不勾引我不就没事儿了。”
躺着人突然重重吸了口气,手指用力抓紧被子,恨的想戳穿了。
顾冬凝用力闭了闭眼睛,他总是这样,只要他做的事情就总也有理由,却丝毫不去顾忌别人的感受!
她不搭理他,男人就愈发的心焦,伸手耙了耙头发,墨成钧额角抽搐,他也知道自己犯了混,可他们始终不是第一次了,伸手拉她也被她倔强的打开手。
顾冬凝到底死一天都没吃饭了,哪怕她再忍着,肚子里却咕咕叫了起来,可她愣是宁可饿肚子也不起来,甚至不跟他说一句话。
墨成钧也是没招了,叉着腰站在床边看着她,到底是服了软,“你起来吃饭,大不了以后没你同意我不碰你。”
女人半响没动静,墨成钧烦躁骂了句,“得,我再给你三秒钟时间,不同意这话我可就收回了。”
床上的人却突然拥着被子坐起来,“你说了。”
终是有了反应,墨成钧看她那样不情不愿哼了声。
这事儿总算是谈妥了,吃完饭,顾冬凝看到垃圾桶里她丢掉的百合,想了想还是过去捡了出来,有些枝叶和花并未全都坏掉,有时候看着这些洁白的百合,心情就会莫名的好。
赫琛哥自是知道她喜欢百合,顾冬凝想着她醒来时候看着病床床头摆的那一束百合,感觉自己仿佛一下退回到了多年前,她的床前总是不缺这花,赫琛哥总会在枯萎之前再给她换上。
每个季节,她都闻到百合的花香。
顾冬凝想,她是怀念那段时光的,更是怀念那段时光里的自己,愉悦而幸福。
墨成钧出来时候就见顾冬凝手里拿了剪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剪那些百合,然后将修剪好的华材放到盛了水的细高的玻璃花瓶中,她的手巧,那些坏了的百合这么让她一修剪倒也呈现了不同风情,高低错落的插在玻璃花瓶里,骄傲的扬着属于自己的美丽。
可墨成钧心里不爽了,丢了就丢了捡回来干啥?想着她抱着花下车时脸上柔软的笑容,男人心里哼了哼,他走过去伸手抽出一支来在手里用力晃了晃,“哟,这枝真不经晃,怎么就折了?”
顾冬凝嘴角抽了抽,将骂他的话咽下去,低着头当没听到没看到继续修剪手里的残枝花叶。
“啧,江赫琛会不会送花,送个月季还能一片片摘呢,送个百合一把就揪没了。”
“得,这叶子不过戳一下怎么就掉了……”
“哎,这可真就是光杆司令了,花哪儿去了?”
……
她修了几支,他就给她毁了几支,统共从里面挑出来的就少,顾冬凝捏着剪刀的手都抖了,她啪一声将剪刀拍在茶几面上站起身来狠狠瞪了墨成钧一眼。
真就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回了卧室。
墨成钧女人离开的背影,眉梢挑了挑,“哎,生气了啊,至于吗,我就不小心,回头我送你大把的。”
他这么吆喝着赔着罪,可这嘴上却挂着得逞的笑容,男人手指一张,他捏着的那根光杆司令就掉地上了,另一手里他掂了掂手里的百合花也毫不留情一个三分抛物线直接垃圾桶去了。
顾冬凝是真的不想搭理他,可墨成钧倒是当真守了承诺规规矩矩的,只除了每天早上她醒来时候总是发现自己就被他抱在怀里。
她晚上睡觉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似一点点声音就能把她给惊醒了,自从上次她说晕倒了,墨成钧到底是留了心,晚上见她睡不好时候他就悄悄贴过去,说来也是奇怪,她躺在他怀里似乎就睡得踏实。
当然,即便这样,也免不了早上起来她拿眼白翻他,好似他占了她多大便宜!操,他晚上燥的睡不着时候她怎么不说,只能早上起来跑步消耗精力。
这会儿墨成钧看着女人睡着时候恬静的眉眼,深深叹口气,尼玛,这回算是栽她手里了!
顾冬凝这阵子就当墨成钧空气一样,无论他怎么跟她搭腔她都装没看见没听见,除非十分必要也是简洁的说一两句,墨成钧给憋的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偏偏没招儿,到最后这火就只能往公司里发。
秘书室这阵子就跟埋了地雷一样,一个不小心就炸雷,人人自危,墨BOSS训起人来倒不是多麽冷厉,但是说话就真真儿的叫人受不了。
你今儿带着脑子上班了吗,这么个弱智的问题你都敢来问我,脑子抽筋了还是溃疡了要不要找个医生给你看看?
这文件你打的?你小学语文不过关吧,这错别字你都能给我出,在这儿给我练通假字呢?人事部怎么选的你,学历造假了吗?
你他妈长点心吧,啊,小数点点对了吗,你他妈下去一笔我等着损失上千万啊……什么,没有错?你这是说我眼瘸的意思吗?滚蛋,拿回去再审一遍再给我送过来!
……
他骂就骂,损就损吧,可关键是人家真错了也就罢了,偏偏好多次是他自己给看错了。
墨成钧这边刚轰出去一个,陆川就迈进脚步来,看墨成钧这德性就非常有心思的调侃几句,“哟哟哟,你这烧的哪门子的邪火?”
男人瞅他一眼,脚唰的一下抬起来桌子上一搭,“放,什么个情况?”
陆川前两天跑了趟沂菖市,这回来自是要说那事儿,“不对,查遍了没找着这个人的资料,我他妈也是醉了。”
墨成钧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一麟当初也是费了大劲才打听到他想要的东西,这会儿不可能就自动送上门,墨允罡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手指轻敲在桌面上,许久才出声,“你先别查了,怎么就能那么容易就让你碰上了?”
碰上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陆川心里一凛,“那,康怀宁那边?”
墨成钧轻哼,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陆川忍不住骂了句,“操,这是防着我呢?!”
“没什么不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康怀宁那边你该怎么着怎么着,但是别从他那里打听了。杜畅当时是在检察院,他手伸不了那么长,我真正要找的是当时的审判长。”
“绕这么大一圈子做什么?”陆川啧了声。
墨成钧沉默下来,嘴角勾起的笑容冷冽,“我接手墨龙帝国这么久,我姑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纵横墨龙帝国这么多年,你以为他就真的听不到半点风声?”
他既然会用康怀远试探陆川,那他墨成钧就不能用康怀远试探他吗?
陆川看了墨成钧一眼,再也不说话,起身就往外走,心里想的却是尼玛亏了不跟他为敌,看着不正不经的纨绔子弟一个,玩起阴招来一个顶仨。
“墨少,百合花都运过来了,司机在下面等着呢,是要放在大厅还是……”人还不等走出去,门再次被推开,貌美的小秘书切切的站在门口,之前墨少让她定百合花,要求提的仔细,她总算是按照要求弄出来了,可这么多的百合花也没说往哪里放,不知道是每个办公室放还是怎么?
墨成钧沉吟了下,吩咐,“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顾冬凝接到墨成钧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乔纯仔细核对施工材料,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控制着一把掐断的心思接听了电话,声音冷淡,“什么事儿?”
“哪儿呢?”
“公司。”
“好。”
那边也再没多说半个字就直接给掐断了电话。
陆川听墨成钧吩咐送的地方,眉心锁了看他,“你玩儿真的?”
墨成钧伸手抽了外套穿上即要往外走,他不置可否回了句,“我一直也没玩假的。”
最起码结婚证都是真的。
陆川不说话了,墨成钧近日来反常的种种,从付给康格那一笔超乎寻常的费用开始,陆川就在猜他的心思,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往往真就不是那么简单说明白的。
“我怕你到最后玩火*,扑不灭。”
往外走的脚步到底顿了顿,墨成钧伸手理了下自己外套的衣襟,他手拍在陆川肩膀上,“我试试火烧在我身上疼不疼!”
顾冬凝望着手机有些傻眼,这些天她不搭理他,任着他在她耳边磨破了嘴皮子,磨的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这么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她倒是有些摸不透了。
收了手机,顾冬凝看乔纯将核对过后的文件分门别类的归置在一起,她笑了笑,这小姑娘激灵脑子快,哪怕是实习生也真是帮了她不是,顾冬凝嘴角勾起笑,抬手在文件上签了字交给乔纯,“等下把这些材料文件交给工地。”
“好。”乔纯应下来,手指颤抖结果那些文件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