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雪桐点头:“嗯。”
“还有颜李,这孩子跟他亲爹亲妈都不亲,他就跟你亲啊。我的好闺女,你一定不会放着他不管的,对吗?”
颜雪桐点头:“我会的,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治好爸爸。妈,你放心吧。”
“雪桐啊,我的好闺女,你一定要答应妈,你不能放弃你爸爸,你一定要把你爸爸治好啊。”
李雯晴见颜雪桐又不说话了,犯急啊。
颜雪桐不做声,所以她在家里人心理,已经糟糕到这样了是吗?
李雯晴又说:“还有你爸爸,不论你是谁的女儿,你的父亲是谁,可在我们颜家,就从没受过委屈,对吗?你爸爸对你的好,比他亲闺女好了百十倍,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给了你,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让你学最好的才艺,上最好的学校,你没有这些资本,你又怎么会当成明星?雪桐啊,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爸爸的功劳,你是好孩子,一定不会忘恩负义的,对吗?”
颜雪桐抬眼,舌头润了下发干的唇,点头。
“雪桐啊,你要救你弟弟啊,他马上就升学中考了啊……”
李雯晴罪过数清楚数够了后,又凑近颜雪桐,语气态度极好。
颜雪桐全城脸色惨白难看,眼神死灰一片,一眨不眨的盯着桌面。
“我可怜的儿子啊,被打得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认识了,都是你害你的知道吗?你不想着嫁进豪门,我们家哪里会遭受无妄之灾?”
李雯晴就没打算停下,动情的念着:“可怜我的雨桐啊,我的亲闺女,人被那些杀千刀的王八蛋带走了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就这墙头草的本性,当初也得了不少唐肆爵的好处吧?
觉得这妇人的逻辑挺有意思,没对那姑娘有半点感激就算了,居然把一切责任往她身上推,难道罪魁祸首不应该唐肆爵?
方公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可看的,走出来默不作声在颜雪桐对面坐着,挑了眉目看着李雯晴。
“你倒是好,过上了富贵日子,可你那日子是我们全家人用痛苦换来的,你于心何忍啊雪桐?”
也不坐下,就站在她身边,不停说。
李雯晴在颜雪桐左边念了,又换右边。
“他们太狠了,太狠了。”李雯晴在颜雪桐身边念着:“把你爸爸扔进狗笼子里喂狗,那狗立起来比人还高,你爸爸是活生生被吓疯的。雪桐,你怎么引狼入室,给家里招来那种丧心病狂的恶魔?不是你前后都跟唐家扯不清关系,你爸爸,你弟弟妹妹,又怎么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以前是巴不得换新房,此刻却庆幸这辈子还能回到这里。
李雯晴这段时间被困在别墅里,与世隔绝,今天又回到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窝,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没有当医生的朋友,父亲的病情是个什么状况她一点都不知道,弟弟伤得重,脑子还是清醒的,外伤再严重,只要修养好就能痊愈,她现在担心的父亲。
颜雪桐本来穿的就是拖鞋,直接踩着拖鞋就进了房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颜雪桐没多问,李雯晴也自动省略了不说。
有这么高效率完工的,效果这么好,当然是那位爷背后做的。
“哪里是重新装修?只是简单的翻新,换了套家具而已。没钱换房子,就换了个样子,你别看样子还不错,其实啊,一周星期不到我们就重新住进来了。”李雯晴说着。
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颜雪桐回过神来,低声问:“家里什么时候重新装修过了?”
“雪桐啊。”李雯晴喊了声。
李雯晴已经招呼着人将两个重病中的人放进了房间,出来时候看着站在门口驻足不进的颜雪桐。
颜雪桐在门口看着样貌大变的家,熟悉的感觉不在了,打量的目光都变得陌生。
“看来经常有人打扫。”
方公子进门时候手摸了下电视机,半点灰尘都没有,很干净。
家里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但家里收拾得非常干净,家具也换了崭新的,除了外壳没变,里面焕然一新。
另一边,颜雪桐一行人已经回了颜家。
唐肆爵颓然看着房间,抬手用力按着眉心,走出房间,在门口靠着,我面色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肆爵一把将被子捞了起来,胡乱揉成一团,然而,意义全变。
后悔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快毁掉她最后的痕迹?
唐肆爵站直身,下一刻面色黯淡下去。
大步走过去,三两下将床收拾了,被子铺得平平整整的。
唐肆爵推门进了房间,床上被子凌乱,他眼底忽然温暖一片。
客厅站了会儿,空间里还处处留着独属于她的女人香,仿佛人就在睡房等他一般。
屋里一如往常,沙发上的抱枕随意扔着,那是她昨晚躺在他身上的地方。黄色那个,是她常抱在手里的抱枕。
唐肆爵回了时代城,进屋是熟悉得与生命融合的地方。
倘若爵爷不坚持要亲自送颜家一家人去机场,会不会事情是另一番模样。
舒谦愣了下,才想起今天爵爷休假。
“时代城。”
唐肆爵眸色微变,一丝痛意眼底快速掠过。
下了高速,舒谦又问:“爷,是去时代城还是公司?”
不过,左来安又抬眼看后视镜,爵爷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镇定多了,不出事就好。
舒谦继续把车往稳里开,左来安心底长长叹了口气,心都快跳出来了。
“是。”
“派人跟着,别让她发现。”唐肆爵沉声而出。
“爵爷,那小姐那边,是先不管吗?”
舒谦脸上咧开笑意,帝下城啊,终于可以开扒帝下城了。
“是!”
唐肆爵面色不变,片刻后,沉声道:“动用一切,查清楚方公子的来历和目的。”
“爷,方公子似乎来者不善。”谦人难得正经说了句。
姑奶奶愤怒的情绪确实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过此时,大家关心的都是这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预谋。
这事儿一开始就不该拖,那时候直接送出国,现在什么事儿都也没有。
左来安一听,立马释然了,只要爵爷发话了,事情还不简单?
“非常时刻,采取非常手段。”
唐肆爵闭上眼,面色一片冰凉。
左来安久久才回了句:“说得是,可,爷,颜小姐如今正在气头上,恐怕不会答应让颜达出国接受治疗。”
杀人放火,奸淫率虐什么的,咳,当然,他不擅长,不过偶尔抢个人啥的,他擅长得很呐!
谦人眼皮子跳了跳,眼底莫名蹿涌出兴奋来。
左来安脸子当场拉得比驴还长,很想声明,他只是医生,抢人什么的,不擅长啊不擅长……
他相信在颜达精神正常后,要让颜达帮他说话不难,物质和金钱用来招呼颜达夫妇足够了。
颜达必须医好,颜李必须康复,只有这样,他才有缓和的余地。
但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目前该怎么做。
刚才是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人医好了什么都能解决,在这里淌着只会让事情更僵。”唐肆爵沉声而出。
“可是,爵爷,颜小姐那……”
“先拖着,想办法将颜达送过去。”
唐肆爵终于有点反应了,缓缓睁开眼,眸色清冷黯淡。
如果颜达去不了,就赶紧告诉对方,免去不必要的费用是其次,事情该怎么处理才是重要的。
那毕竟不是国内,就算是朋友,那也需要预约的。
时间过去五分钟,左来安提着胆子又问:“爷,国外的医院和聘请的医生,是不是要推了?”
唐肆爵没反应,左来安耐心极好等着回应。
“唐总,米国那边,要推了吗?”
左来安飞了扶江一眼儿,再看了眼后视镜。
谦人看了眼左来安,拿眼神儿问他有什么想说就说,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
车子开动,左来安多次抬眼开后视镜,在看到爵爷无遮无拦的痛苦表情后,又忍下了发问的话。
让她痛的结果,是令自己生不如死。
该来的,还是来了,至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疯魔的去伤害她的家人。
唐肆爵上车后,眼睛一直闭着。
扶江没多话,直接上了后面车。
扶江抬眼,左来安对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他有事情要问爵爷,让兄弟行个方便。
一行人上了来时的车,只有扶江在外站着,是因为左来安先他一步跳上了唐肆爵副驾驶的座位,将他挤开了。
扶江看着走在前面的爵爷,心痛是啥滋味,这当下体会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