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是什么大事,但让她堂堂花魂谷谷主靠着漂浮袋在广阔的江面狼狈的等待救援,岂不是故意让她颜面尽失。
“当真是打得如意算盘。”花无影身上寒气逼人,心里冷哼道。
随后她立即下命令让八名弟子一人拿一个漂浮袋。
“谷主不可。”
“谷主,小人死不足惜。”
“谷主!……”
“闭嘴!”花无影不想听这些废话,冰冷的声音呵斥道。
八名弟子看着花无影冷若冰霜的脸,似乎能把人冻成冰,立即禁声。
“一会船翻后,你们抓好漂浮袋等待救援,不必惊慌。”花无影见他们终于安静下来,轻声道。那淡淡的语气仿佛此时并不是处在危险中,而是和平常一样喝茶谈天似的。
四名红衣弟子立即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喝茶谈天这种平常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们那冷冰冰的谷主身上。
花无影说罢脚尖轻轻一点,腾空而起。
“谷主!”红衣弟子看明白了他们谷主要用灵力强行飞上缥缈楼的意图,担心地喊道。
可是哪里还见什么谷主,就那么一阵风,几个起落后,那一袭红衣早就不见了踪影。
……
此时的缥缈楼楼主莫孤正在阁楼的观景台下悠闲的与人对弈,台下还有一群莺莺燕燕的舞女扭动着细软的腰肢。
“楼主果然是高招啊。”一中年男子在莫孤落了一子后忙一语双关的夸赞道。
这名中年男子便是缥缈楼的管家莫闻,莫闻本是姓张,从小便是莫孤的伺童,对莫孤言听计从,又擅长察言观色,深受莫孤器重。
莫孤接任缥缈楼楼主之位后便赠姓莫,更名为莫闻,执掌缥缈楼管家之位。莫闻自然是感恩戴德,唯莫孤马首是瞻。
身着一袭蓝衣的莫孤得意道:“我就看花无影这回有多狼狈,总之已经安排了救援弟子一个时辰后才出发。”
只要能让花无影出丑,不管死的是他门下弟子,还是花魂谷弟子,莫孤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就像他手中此时拿着的棋子一样,没用了便弃了。
“花未眠,你不是一向自诩光明磊落看不上我吗,希望你在天有灵能看到你的女儿今日如此狼狈。”
莫孤听着小曲,看着迷人的舞蹈,品着浓郁的茶,心里一想到花无影抱着漂浮袋漂在烟波江上狼狈的样子,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却不曾想半个时辰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
莫孤只觉感觉到一阵冷风拂面,一袭如血的红衣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花无影阴沉着脸,逸出一丝凛冽的杀气,冰冷到让人无法呼吸。
“花,花谷主,您大驾光临,莫某,莫某有失远迎啊。”莫孤惊得话都说不顺畅了。
花无影见他避重就轻说出这么一句废话,一把掀了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茶具碎在了一尘不染的地板上,黑白棋子在地上滚着发出哒哒的声音。
莫孤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他就是一个纸老虎,看到花无影一脸怒容吓得站都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管家莫闻识趣的领着惊慌失措的舞女下去了。
花无影一把揪起莫孤,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冰冰呵道:“救人。”
“救人,救,对,救人,来人啊,快,快去把,把他们捞上来。”莫孤吞吞吐吐地说完,立马打了手势示意守在外面的弟子去救人。
花无影就伫立于观景台,看着江面默默不语。莫孤唤来莫闻又是上茶,又是上果盘的,忙前忙后讨好花无影,花无影终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花无影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后,终于看见了那八名狼狈的弟子,狼狈是狼狈,所幸没有闹出人命。
一场折腾下来,花无影也懒得去追究,也不想在缥缈楼多做停留,等自己门下弟子缓过神来,换好衣物后,便要求莫孤安排船只送他们离开了缥缈楼。
莫孤正求之不得呢,如果花无影不走估计他要寝食难安了,如今花无影竟然主动提出要回去,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莫孤连管家都顾不上使唤,连忙亲自吩咐弟子为花无影一行人送行,还送了一大堆缥缈楼的稀奇玩意。
这些年来讨好花未眠时莫孤都没那么舍得下血本,这么一闹,这花无影简直就是他的小祖宗了,只盼她快点离开不再追究,除了他的项上人头送什么都是行的。
直到花无影的船只渐行渐远渐无影后,莫孤才彻底活了过来。
“莫闻,你说这花无影强行用灵力从江中心飞过来,竟然没事人一样,这修为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了?”莫孤不禁后怕,要是花无影气极一掌打下来估计他小命当场没了,幸好只是掀了个桌子。
“楼主,这花无影今年也十五岁了,天资过人,花未眠夫妇又将毕生修为渡给了她,今后还是不要招惹罢。”莫闻也是一阵后怕,连忙向莫孤说道。
“说的是,说的是,不愧是花未眠的独女啊,和他父亲相比,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再借他莫孤一万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再去招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