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请三王爷恕罪!”张诚直直地站在那,双手抱拳请罪。
俊颜上掠过一丝不满,转瞬即逝。“张将军,卫国大军远超我军,定然料定我们不敢追击。所以,”上官晨顿了顿,指着地图上的幽谷,“他们肯定会在此处落脚,在他们站稳之前,偷袭会令他们阵脚大乱。”
张诚奇异地望了眼上官晨,即使再怎么恼恨这个朝廷派来的王爷,此刻他也不得不佩服上官晨的果断。刚才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有两百多禁军悄然出城,他还是嘲讽地笑笑,觉得这个上官晨根本没什么料子。如今,这看法完全改观。
不过,张诚却不会那么容易让上官晨如愿。他歉然地看着上官晨:“王爷,末将只怕能派出的人并不多。因为一场仗下来,我军死伤也惨重。”
闻言,上官晨怒由心生。他又不是瞎子,死伤惨重的分明是卫国大军!
“那有多少人能出战?”上官晨虽怒,良好的自控力让他不动声色。
“最多八千!”张诚一脸坦然。
上官晨拍案而起冷笑,不怒自威:“张将军,本王要是没记错,你麾下连同失守退到常州士兵没有五十万也有三十万!你竟然敢跟本王说没人?你这是何意?”
张诚不由得冒出冷汗,没想到上官晨会翻脸。但他仍旧坚持着:“那些失守城池退回来的士兵,基本上伤势严重,无法作战!”
“张将军,你是非要逼本王吗?”上官晨冷眼看着他,犀利的眸子如刀子般划过张诚的心间,让他不由得心寒。
脑中浮现别人的警告:上官晨绝非等闲之辈,你最好小心,否则真要对上的话,吃亏的永远是你!张诚脊背发凉,说话也不敢那么无礼了:“王爷,您不信可以亲自到军营看看去。”
“张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或许你还不清楚,若是此次吃了败仗的话,你我必死无疑。你身后之人,不会救你!”上官晨冷笑,鲁莽之人,永远不会往更长远的地方看。
闻言,张诚脸上掠过一丝迟疑。太子温润有礼,天下皆知,反倒是这个上官晨,民间威望并不高,相传他生性冷漠,更是心狠手辣……但上官晨的话,无疑是让他动摇的,“王爷,末将实在拿不出太多人。”
这个冥顽不灵的粗人!上官晨怒意更盛,言谈之间,又耽误了多少工夫?
“张将军,需要本王将某些见不得人的人上报朝廷吗?”上官晨漠然地看着他,眸色如霜,“你若是以为本王在这掀不起什么风浪你就错了!本王有的是办法在你杀本王之前至你于死地!”
张诚闻之,心底一颤,莫名的恐惧涌上来。看着上官晨毫无表情的脸,他忽然就害怕了:“王爷请放心,天亮之前,末将会让王爷听到好笑。”
他还不想造反,所以他还是紫月国的将军!
“本王静候佳音!”上官晨意味不明,唇角勾起一抹张诚看不懂的深沉。
离开上官晨的营帐后,张诚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全都被冷汗浸湿了。他一直以为有些事神不知鬼不觉,上官晨竟洞悉得一清二楚!蓦然觉得,这个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
其实,上官晨也只是猜的,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因为紫月国败得太出乎意料了,竟真如他所想那般。上官晨冷笑着,短短两年之内,上官玉拉拢的人之中,竟然还包括卫国!父皇仍身强体壮,未来二十年内还稳坐龙椅。上官玉,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不由觉得上官玉愚蠢,父皇是何等精明的人,在位那么多年,这么点小把戏又怎么可能逃过他的法眼?上官玉太天真,上官晨可以预料,当他班师回朝之际,就是太子被废之时。
上位久了,又怎能容忍自己至高无上的位置被人抢去呢?
斗上官玉,果然没什么乐趣可言。上官晨如今倒是想看看淑妃会有什么动作……
却说花容容跟随卫国大军一直往后撤离。由于骤然吃了败仗,卫国军中也有些混论,刚好方便了浑水摸鱼的她。
几乎没人怀疑这个身材矮小的士兵,卫国此次向紫月国发兵,临时抽了许多壮丁充军,有些还是少年。所以像花容容这么矮小的人,那些卫国人也只是以为她是个倒霉的少年。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花容容奉行少说多干。她的勤快也引来一些士兵的好感。
“我说小兄弟呀,家中可有妻儿呀。”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兵,关切地问她。
花容容摇摇头。
“唉,这场战争,不知何时才能终结。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无家可归。”那人感叹。
花容容垂眸,所有的战争还不是因为人的欲望而起。寻常百姓的无辜死去,就是为了满足上位者的权欲。放眼古今中外,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