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嗤,刘治寅啊刘治寅,朕与你也算是共事多年,你能猜到朕的心思,朕也能明白你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赵帝伸出手指,用力点了点刘治寅的胸口,继续说道:“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皇上圣明。”刘治寅看了殿门一眼,发现王进德早已关紧了门,便低声说起来:“通北山谷这一仗实在蹊跷,以皇上您的性子,怎可能不查明就要捉拿军师贺裕。”
说到这里,刘治寅一顿,抬眼看向赵帝:“皇上想是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吧。”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赵帝转身,背对着刘治寅,使得刘治寅看不清他的表情。
刘治寅微微一笑,心中已有成算:“想是这幕后之人,是皇上不得不保的人啊。”
赵帝危险地眯起眼,声音听不出情绪:“哦?那刘爱卿说说,这人是谁呢?”
“臣不知。”刘治寅后退一步,深深地弯下了腰:“北望城那边都说是西戎人,臣想着,也定是这西戎无疑了。”
“刘大人这是做什么。”赵帝连忙扶起刘治寅,笑得一脸平易近人:“西戎使我朝失去了两位大将,数万名精兵,这个仇我们总有一天会报的。”
“微臣定为皇上尽一份绵薄之力。”
“朕自然知道。”
赵帝拍了拍刘治寅的肩,迈着悠然的步子回到桌子前坐下。
“那这贺裕,还抓吗?”
赵帝一抬头,就见刘治寅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那个光芒他太熟悉了,像是先帝在位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像老师初见他时的眼神,还像大婚之夜,皇后隐在红盖头下的眼神。
赵帝笑了一声:“郡主既然不愿意交人,那便不交了吧。”
“反正,他不是重伤不醒嘛,最后醒不醒地过来,还是未知数。”
“喏。”
刘治寅垂下眼,装作没有听到后半句话的样子与皇帝告辞,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太颐殿。
直到走到宫门口,刘治寅才摩挲着手指,喃喃自语道:“但那郡主,可不是个轻易就善罢甘休的人呐,倒真是像极了镇北王……”
他这话就站在宫门口的守卫旁说,也并未放轻音量,是以他才出宫门片刻,这一番话就传入了赵帝的耳朵里。
“郡主?钟撰玉?”
赵帝唤来小李子,若有所思:“你这回跟了她一路,对她可有些了解?”
“了解算不上,只是有比之前多一点的感触罢了。”小李子答道:“郡主颇有将才。”
“这算什么感触。”赵帝瞥了他一眼。
小李子呵呵一笑,说道:“天字军与钟家军向来不合,但在郡主的领导下,两军俨然成为一军,且郡主身上的那股子劲儿啊,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日除夕宴上,郡主还只是埋在土里的种子,可经过这些日子,奴才瞧着,这种子已破了土,生机勃勃着呢!”
“你确定是在郡主的领导下?”赵帝起了一丝兴趣:“不是镇北王整合的?”
“不是。”小李子拖长了音:“那些天字军啊,就信服郡主一个人!”
赵帝用手掌撑着自己的头,看着桌面上未写一个字的白色宣纸,良久,冲着王进德道:“宣郡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