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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这位副将就是这样的人。
他本就烦躁,贺裕又一次次得挑衅,于是他一咬牙,还是决定维持原计划,放狠话道:“既然来了草原,那就别想回去了!”
话音刚落,便率先骑着马而来。
“来的好!”秦义中一夹马肚子再次带着钟家军迎上前,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人数比他们多出一倍的北夷军包围。
拓跋岩一见这情景便也坐不住了,拿起大刀就要带人冲上去。可刚起身就被拓跋林按了回去:“你身子那么虚弱还冲什么冲?我去。”
于是片刻过后,西戎军也加入了战场。
大渝与西戎,一个在里一个在外,正好将北夷军围在中间,腹背受敌,好不难受。
这副将的武力与秦义中比,可谓是天地之差,不过几招便被刺下了马,此时生死危难之际,他才冷静下来。
这里的兵力虽与西部的兵力不能比,但也是草原上仅剩的一部分兵力了,此时己方占据下风,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这可不行!
与其全部折在这里,与他们拼个两败俱伤,不如放钟家军回去。待他们回去了,己方的人数便可碾压拓跋林的西戎军,也算是为草原解决了东部的危机。
副将想通了,便赶紧下令停战,却因这次北夷特殊的地理方位,等他们的人全部撤完,损失的人数比预想的还要多的多。
秦义中杀红了眼,见北夷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撤兵,还有些意兴阑珊地吐了一口唾沫,问道:“怎么不打了?”
副将身中数道,好在伤口不深,于是提气回道:“大渝将士威风凛凛,我们便也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
“嗤,搞得好像是你们让我们一样。”
秦义中不服,却让贺裕扯了扯衣袖,知他意思是见好就收,快走为上,便止了话头,带着钟家军准备回大渝。
却不想被拓跋林给拦住了:“等等秦将军。”
被西戎军拦下,贺裕自知不好,悄悄捅了秦义中的腰一下,保持微笑着挤出话来:“让你墨迹,刚刚就应该直接掉头就走,现在好了吧,又有拦路的来了。”
秦义中面色不改,装作没听见贺裕的话,问道:“不知拓跋将军还有何事?”
拓跋林冷眼说道:“要与我西戎联手的是秦将军,此时要先走的也是秦将军,怎么,这战场都是你秦将军说了算?”
抱怨归抱怨,贺裕还是很帮着秦义中的,见拓跋林说话很不客气,便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挡住秦义中,装傻道:“拓跋将军这是何意?”
“他草原此时自知不敌我们,才让你们走,待你们走了我军岂不是成为那啥鱼肉了?你们当我拓跋林傻不成?”
这话说出来,确实是他们钟家军不太厚道,利用完人就丢什么的,确实面上过不去。可贺裕他也不傻啊!此时若是跟西戎联手灭了北夷这将近十万的大军,那这三国中就是西戎一家独大,要是西戎吞了北夷转而又打起他们大渝的主意怎么办?
但这话他可不能说出来,于是眼睛一转,骑着马上前与拓跋林耳语道:“那不若你们也一起走?”
“哈?!”拓跋林一时不能接受他的脑回路:“我们西戎就是要征伐他们草原,我走能走回哪去?”
贺裕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说道:“你说的是西戎皇帝的想法,你自己本人可不是这样想的吧?”
拓跋林又惊又怒,正要反驳,贺裕又自顾地说下去:“你不过就是想救拓跋岩的性命罢了,若不是如此,你当初也不会给我们传密信,违抗西戎皇帝的命令只为换他。”
这一番话可是说穿了拓跋林的想法,使他不得不沉默下来。贺裕一见他这样子便知可行,言语间更加蛊惑:“西戎皇帝并不在乎你们的性命,你应早就做好叛逃的准备了吧。此时我们将拓跋岩交到你的手上,也算完成了当初的承诺,那你此时退兵有何不可?”
“……就算我退兵,我们又能去哪里?当初是想在草原与大渝边境苟活的,可现在…”拓跋林抬眼看了那边虎视眈眈的北夷军:“草原怕是不会放过我们。”
贺裕一听,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道:“你若是相信我,可以来我们大渝。我们大渝定以礼相待。”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我知道你们大渝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贺裕抬头,目光灼灼:“我的血液也流着西戎的血,但他们依旧视我为兄弟,视我为族人。”
“我们大渝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国家,里面的百姓也是有几十个民族组成的,若你真心投诚,我们必也以诚相待。”
这一番话可谓是戳到拓跋林的痛点了。他抬头定定地看着贺裕明显是西戎人的面庞,又想到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与在后方随时准备动身的夫人,终是应道:“好,我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