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北夷王的亲生女儿,这怒火定是小打小闹得过去,自己还不知道要在北夷熬多少日子,若是因此得罪了贝川,自己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过,所以倒不如借此向贝川卖个好。
一顿饱还是顿顿饱,钟撰玉还是分的清的。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做的很对,第二天一早,钟撰玉就接到了搬家的旨意:贝川公主与郡主一见如故,央了王上让钟撰玉去当她的玩伴。
自此,钟撰玉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也因着贝川公主喜欢她肆无忌惮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便变成这个样子,牢牢抓紧了这个自己在北夷唯一的依靠。
若说友谊,那肯定是有的,只是在那场晚宴过后,这份友谊注定不会像以前一样纯粹。
就在钟撰玉在草原王庭过的望不到头的生活时,转机就这么出现的猝不及防。
约莫三个月前,北夷北部的游牧小部落受到袭击,牛羊马物被洗劫一空,被杀死的北夷人更是被四分五裂,整个游牧队伍一夜之间只剩断肢残桓。
北夷王震怒,派了军队去了北部,却连传消息的人都没回来。于是草原王庭又谨慎得派了一支轻骑去打探消息,一周过后却只有一名重伤的将士带着消息回来:西戎大军压境。
战事立刻打响,所有草原部落都整装待发,誓要捍卫草原,两个月来死伤无数,勉强守住了北夷左部的草原。
钟撰玉的出逃就是在这个时候。
草原王庭正在为下一次战斗派出哪个部落的事争论不休,根本没人注意到她这个与这场战役毫无关系的“客人”。
于是她令春和偷偷买马,还想尽办法从贝川公主那拿到了北夷的地图,选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翻出了草原王庭。
她想的很好,现在北夷与西戎打仗已经是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精力来跟大渝追究自己的出逃,而且…钟撰玉感受一路不可思议的顺利,便知道是贝川公主为自己提前打点好了。
或许是自己旁敲侧击向她要北夷的地图时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意图了。钟撰玉捂脸笑了笑,若不是两人的立场不同,或许真的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然后一路靠着变卖身上的首饰,走了整整两个月才回到了王府——春和也是这时才有了晕马的毛病。
想到春和,钟撰玉有些奇怪,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春和怎么还未来喊自己起床?
“春和?”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春和,却是暮云。
“郡主,今日是奴婢伺候您。”暮云操着一口没有起伏的声调说道。
“……好的。”
钟撰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暮云估计在门外候了很久等自己起床了,不像春和,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会来喊自己。
暮云这种性格真是…真是太好了!
钟撰玉美滋滋的洗漱完,美滋滋的吃完早饭,掐指一算今日万事皆宜,于是带着暮云等人去了关押那男子的柴房。
以暮云当暗卫学的一套本事,不过一刻钟,那男子就招了供,于是钟撰玉又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学堂”。
“刘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钟撰玉坐在桌边气定神闲。
二姨娘虽说也强作镇定,但与钟撰玉一比就显得畏畏缩缩起来:“郡主就因一来历不明的男子的口供就要定我的罪吗?”
“姨娘哪里的话。”钟撰玉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我这不是来问姨娘了嘛,若是姨娘能拿出证据证明不是你,那这口供自然不作数了。”
“这……”二姨娘的眼神在四周乱飘,试图从自己的丫鬟身上找点什么证据。
“姨娘莫不是拿不出来?”钟撰玉做出一副很好心的样子:“本郡主给你指个方向。那人说,是姨娘身边的小云找的他。”
“不可能!”小云尖叫起来:“明明是小怜!”
“哦~原来是小怜啊”钟撰玉眯起眼,对着暮云等人说道:“瞧瞧,你们可得从他人身上学得教训,以后莫当了本郡主的猪队友。”
“喏。”暮云等人齐声应到。
“那姨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二姨娘面色苍白,带着事已成定局的颓然:“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处理我。我是你爹的房里人,你是小辈。”
“人脑子不好的一个表现就是记性差,你忘了上次我怎么说了?我是郡主,你是奴婢。”
“哦对了,告诉你一声,那人其实什么都没招。毕竟…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