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接下来苏小婉没有再抱怨,高高兴兴的跟着宋青衣一起到了老吴木匠铺。
这清扬镇,说起来是一个镇子,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城市了。早些年由于战事原因,县衙所在的县城被东王的军队攻陷,并十分残暴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后来东王那支军队被打跑,县城就挪到了避开了战火、较为安宁富硕的清扬镇。
清扬镇有两条最热闹的商业街道,一条是东街,一条是西街。
东街多是酒楼、客栈、勾栏、赌场那样热闹的地段,来往行走的都是衣冠楚楚的富贵之人。西街就是正正经经的与吃穿用息息相关的营生。什么杂货铺子,裁缝铺子,没有太大名气却好吃的小笼包之类的铺子,小门小户的人家喜欢在这里走动。
老吴木匠铺要说位置不错。
西街街头是城门口,每日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可木匠铺的生意却不怎么好的样子。
宋青衣和苏小婉进了店,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皮肤黝黑,样貌粗犷的中年大汉正懒洋洋的坐在一张雕花藤椅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眯着眼睛拿着一只断掉的椅子腿瞅着,有客人来,他似乎是连看一眼都嫌麻烦,更别提招呼了。
苏小婉走到他跟前:“掌柜的,没看见来客人了吗?”
“来就来吧,买啥直说。”大汉依然是头也不抬。
“你!”苏小婉被气到了。
宋青衣本来正在看店里那些栩栩如生的木雕,此时笑着过来拉住她,跟那大汉打招呼:“我要买的东西,你这里没有。”
“没有你来干啥?”那大汉依旧是抽着烟,只回话,不抬头,完全无视苏小婉的一双喷火怒目。
“你这木雕是很精致。”宋青衣并不接话,“可我看过了,这条街上大大小小的,一共有五、六家木匠铺子,其中尤以木雕做的最多,这些木雕看起来更是大同小异,根本没什么新鲜花样,想来镇子上手艺好的木匠师傅是不少,可家家却只喜欢做木雕,且都这么模仿,也就没什么新意了,更不用说,别家的木雕价格可都是比这里便宜的,难怪你这铺子地段好,生意却不怎么样。”
她话一说完,那大汉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眸瞪得像是两只大铜铃,里面喷炙着岩浆似的。
苏小婉吓得不轻,悄悄往宋青衣那边挪着想拉她走。
可宋青衣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大汉的怒容,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发表看法:“别家一只木雕红睛木雕兔子,才不过二十个大钱一只,你这里却要五十个大钱,你是觉得自己手艺特别好吗?可惜像我这样的外行可看不出来那么多,就只看出来一模一样的兔子,就你这里漫天要价罢了。”
“放屁!”她话一说完,大汉就止不住的怒火骂出口来,“老子这里都是自己画的图纸,自己雕刻的!他们全都是照着老子的模型抄的!”
“哦,是这样啊。”宋青衣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拿眼斜着他,依旧是讽刺的语气,“可是,谁能证明呢?这些小猫小兔子的,谁都可以雕刻。”
大汉恼怒的胸口高高低低的起伏,抬手一指门口:“滚!老子不招待你这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