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看谢诏的目光也有点不好了。毕竟这谢诏已有取宠之嫌,来了就算不谈儒术,那也不该谈道术才是。
而此时的徐谦在冷眼旁观,正在王太后和谢诏说话说得兴致勃勃的功夫,他突然叹了口气。[]士子风流189
王太后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她本来就是挑剔的『性』子,这徐谦先是迟到,现在又是装模作样的叹息,分明是哗众取宠,她不由冷笑一声,道:“徐解元何故叹息?”
徐谦不疾不徐,慢悠悠地道:“学生在想,儒生谈黄老,而国母言长生,似乎不是国家之福。”
一听这话,那些士人们不禁打起精神,不由对徐谦刮目相看起来,这家伙倒是耿直,连这种话都敢说,换做是他们,虽然心里打着小九九,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王太后大怒,道:“大胆,哀家说什么,也和你有关系吗?”
这已经是完全撕下脸来的训斥了。
徐谦却是站起来,侃侃而谈道:“娘娘息怒,学生只是以为娘娘既是召问我浙江士子,而我等又都是圣人门下,自然不宜与谢公子谈什么黄老,黄老之说虽有他的道理,只是我大明以儒立国,娘娘既为国母,召问浙江生员,却被这小人谢诏所引导奢谈黄老之术,若是这件事传出去,谢诏固然是能从中牟利,得到娘娘信重,可是对娘娘对皇上都不是好事。”
徐谦故意把皇上两个字咬得很重,皇帝为什么要撤销镇守太监?无它,无非是沽名钓誉而已,新君登基,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若是这时传出丑闻,引起天下人的议论,那么此前皇上所做的努力都要付诸流水了。
王太后闻言,竟也不由审慎起来,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她虽然不喜欢徐谦这个刺头,可是话还是有道理的,于是立即不再吭声。
倒是谢诏大怒,忍不住道:“徐谦,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忍让,你竟是为了一己私怨,跑到这里来闹事吗?你说我是小人,我谢诏顶天立地,何曾是小人?”
两宫太后不做声,正是到了徐谦发挥的时候,徐谦冷笑道:“你不是小人是什么?你明知今日乃是两宫娘娘召问儒生,却奢谈黄老,其心可诛。再者,你献上的这些礼物,固然是丰厚无比,可是不要忘了,这些礼物说来说去都是俗不可耐,只要肯花费重金,舍得钱财,用上一点心思,便可置办十件百件,你名为读书人,举止却是如此庸俗,不是小人是什么?”
谢诏朝他冷笑,道:“我是小人,那你又是什么?”
徐谦眼睛看都不看他,风淡云清地回答:“虽非圣人,却也算是君子。至少我不会指使人堵在午门,阻挡你入宫。”
“你……你胡说八道!”谢诏直截了当地呵斥一声,他早已料到徐谦会借故用这个来打击自己,不过这种事无凭无据即是栽赃,所以他并没有迟疑,反唇相讥道:“我阻挡你入宫?你是什么东西?”
徐谦叹口气道:“你还想抵赖?午门的那个张镇抚已经乖乖如实告知,你若是有胆,便请他来对峙如何?”
这一下子,谢诏的脸『色』骤然有些难看了,他不相信张镇抚敢反咬他谢家一口,毕竟这镇抚也算是他谢家的亲信故交,怎么可能轻易把谢家抖出来?可是徐谦说得如此自信满满,倒是让谢诏有些不知所措了。
徐谦冷冷地看着他,道:“怎么,你不敢?你心虚了?你当然心虚,你这小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敢做这样的事,莫非这紫禁城是你们谢家的吗?”
最后一段话实在厉害,吓得谢诏冷汗淋漓,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帷幔之后的两位太后一眼,虽然看不出对方表情,可是看张太后和王太后对徐谦放任的态度,却分明也是起了疑心。
谢诏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进宫来是为了吵闹的吗?在太后跟前也敢如此咆哮?”
徐谦呆了一下,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随即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进宫来,既是承蒙两宫太后相召,前来拜谒,这其次嘛,和你谢诏一样,也是来送礼的,只是你送的是小人之礼,我徐某人送的却是君子之礼。”
送礼……
这姓徐的来之前并没有看到带着什么宝贝,莫非这厮的礼物是凭空变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