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一阵阵刺痛传来,梅栎清有点难以忍受这又痛又痒的感觉,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胡人制的高床,弥漫着淡淡的榆木的味道。身下有些硌人,床板有些硬,被褥没有垫够。
眨了眨眼睛,梅栎清在一片模糊中找到了焦点,她才发现自己是侧卧着的。头很痛,右肩很痛,右手臂也很痛。梅栎清回过头去看,只能看见右肩和手臂扎满了银针。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得睁着眼睛发愣。
“长姐,长姐你醒了。”梅栎桐带着哭腔说道:“你再不醒阿梓就要急死了。”
“小姐,你醒了。”接着迎上来的是石青,给她掖了掖被角:“你好好歇着,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梅栎清刚想问朱彤呢,就看见朱彤十分惧怕地靠在门口,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脸颊也肿得老高,不是看今天朱彤穿着的那身衣服,梅栎清差点认不出来她。
思量了片刻,梅栎清就明白为什么,又闭起眼睛半天不说话。
“小姐。”石青就怕自家小姐看见了朱彤心里难过,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小姐。对此时的小姐来说,身上的痛怕比心里的痛更甚许多。
“行了小姑娘,让老身来说吧。”焦先生拄着拐杖走到梅栎清面前:“小姑娘还认得老身吗?”
梅栎清想起来回话,被焦渥丹按住了:“小姑娘你别起来。现在正在行针,你也别说话,泄了气就不好了,老身说着你听着,问你话就微微点头或微微摇头回答。”
嘶。
梅栎清才稍微挪动了一点,一股钻心的痛让她差点喊出了声,梅栎清微微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下午老身才和你见过面,不知道小姑娘还记得吗?”焦渥丹露出如梅老夫人一样慈爱的目光看着梅栎清:“现在咱们又见面了。”
梅栎清昏头昏脑的,也记得下午曾到这位老夫人住的地方换过衣服,对焦先生微微笑了笑。
焦渥丹见梅栎清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还笑得出来,十分赞赏她这份宠辱不惊的淡然:“你估计也想着了,目前你受了重伤,动弹不得。
你挨了高馨逸的那一棒子,不止是受了外伤,还中了毒,是高家独有的毒药‘伏生散’。此毒无色无味,伤口也不会变紫发黑。唯一的特点就是让人呼吸急促,高烧不止。”
梅栎清心想怪不得自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这毒辣的手段真像高家一脉的手笔。只是不知道是皇后,还是高晴易、高馨逸,还是别的什么人。
哎,她手无一兵一卒,能用的人如今也只有石青了,以后的局面怕是越来越被动。
焦渥丹继续说道:“因为看你情况不对,你三弟去请医正,恰好老身经过,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特此前来给梅家大小姐你治病。”
梅栎清的眼神陡然警惕了起来,死死盯着焦渥丹不放。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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