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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生就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若他真的生的很好,早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局,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记得他的样子。
今天来这一趟倒是把赵家人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钱氏只有一儿一女,大房剩下的三个儿子就都是庶出,分别行四、行七和行十。二房则有两个嫡子,大些的行三,小的行五,另有一个庶子行六。
赵家三爷没成婚就有了庶子,行二的就是他的儿子,他也因此没能说到很好的亲事。
他妻子吴氏只是京城小官之女,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是行六的那个,年纪虽小,看起来却比哥哥们还高些。
此外八郎、九郎是双胞胎,也是妾室所生的。
赵五娘没有嫡亲的兄弟,要到她十六、七岁和三皇子订了亲,她父亲才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庶出的儿子。
赵五娘对这个弟弟也十分的疼爱,做了皇后之后还时常让赵家八娘带着这个弟弟进宫去陪伴她。
自家的儿郎问完了安,就由姻亲和通家之好的子弟上前问安、拜寿。
除了三个儿子,孟老夫人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嫁到了淮安谢家,成了柯大太太的弟妹,还有一个女儿嫁在京城,是英国公太夫人的小儿媳妇。
两个女儿今日都带了儿女回来给孟老夫人拜寿。
江南文风最盛,淮安谢家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沛柔对谢家的子弟倒有几分好奇。
孟老夫人嫁到谢家的女儿只得了一个儿子,由他父亲领着给孟老夫人拜寿。
他和沛柔一般的年纪,礼数却很周全,祝寿词也说的很文雅,最难得的是声音独有一种清越和真挚,如月下清泉一般,令人心生好感。
虽然没有看清那男孩的样子,但终归不会是个丑八怪。
今生若有得选,还是嫁到江南这些诗书传家的人家去更好,她可不要再嫁给齐延这样的假斯文假书生了。
接下来的人家有不少都是燕京贵族之家,家中姐妹和沛柔前生相熟,她不由有些兴致缺缺。却突然听到花厅里的人自报家门,是大理寺卿崔成燮的家眷。
沛柔不觉回头看了一眼润柔,她正和一位她并不认识的年轻妇人说话,对花厅的情况一无所觉。
崔家前世是润柔的夫家,她恍惚听过,崔家的老太君似乎和孟老夫人是堂姐妹。
润柔前世的公公崔成燮崔大人在本朝有能吏之名,如今就已经官拜正三品的督察院左督御史,过几年会被外放成湖南布政使,等和润柔议亲的时候,已经官至陕甘总督。
西北连年战事,陕甘总督的位置自然也是热灶头,且西北军政台面上台面下的关系都十分复杂,他却能在那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而且就连改朝换代也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似的。
前生常氏对这门婚事并不十分满意,只觉得女儿生在燕京,长在燕京,从富贵繁华之地嫁去战火连绵,气候恶劣的西北实在是吃了大亏,对极力促成这门婚事的太夫人有颇多不满。
沛柔那时也觉得,若是要她嫁到那样的荒芜之地,她大约也是要和家里争一争的。
可沛柔重活一世,却觉得太夫人这门亲事做的实在很好。
远离燕京,也就免去了很多人情往来和错综复杂的关系。崔家人口简单,陕甘之地她公爹又是说一不二的一把手,根本不用看人眼色。
润柔一进门就生了儿子,虽然回京省亲的次数很少,却每次都是容光焕发,瞧着比未出嫁时还要生动美丽些。
她的夫婿也争气,在她嫁过去的第五年就考了进士回来。
她后来随着丈夫外放,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知比海柔与宣瑞伯世子常毓君这门常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亲事好了多少。
虽然前生润柔和她的交集并不算太多,可每次她从西北或是其他地方给定国公府送了土仪回来总不会少了她那一份。
沛柔嫁入齐家之后,润柔也时常写了信过来问候,只是她那时候总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多,收的信多回的少,润柔的来信也就渐渐的少了。
沛柔不由得就上前一步,想看看这位能吏此时的模样。
海柔一时觉得新鲜的很,也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和沛柔说话:“五妹妹你好奇怪啊,不去看少年郎,倒爱看这老头。”
沛柔失语:“人家和你父亲一般大,怎么就是老头了。我只是听祖母说这个人很厉害。”
或者是发觉她们站的太近了,润柔快步走了过来,牵了她们两人的手,语含警告:“我瞧着那边那盆牡丹花不错,恒国公府才二月就养出了这样好的花,妹妹们不如随我一同来赏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