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宽敞的医务室内,将粉刷得雪白的墙壁照得亮亮堂堂。
师姐离开后,房内就只剩下江离和彼方两人。
“砰。”
彼方向身后看了一眼。
虽然似乎没有看到行人的样子,但她还是慎重地带上了房门。
不仅如此,她还走到了窗边,将敞开的窗户也全都关上,将整个医务室变成了密室。
不是。
你把门窗全关上干嘛?
这究竟是打算行凶呢?还是打算行胸呢?
江离一脸吃不准地看着彼方。
虽然体能几乎是耗尽的状态,但他的魔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哈哈,魔力低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很快就可以回满……艹,笑着笑着,眼泪就开始在肚子里打转了。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又不想让别人打扰而已。”
彼方走到了床边,看到床头上的苹果兔子,取了一个放进嘴里。
“比赛的时候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她一边咀嚼着果肉,一边在床边坐下,看起来神色自若。
“最后的那一刀,你及时把灵装改成幻想形态了吧,不然我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她的神情变得和以前一样温婉,和大家闺秀的身份十分相称,战斗时那种血腥无比的气息此时已经看不到半点。
比赛的结尾,江离零距离的音速炸弹瞬间打破了她的防御,但刀身贯穿她身体的时候,却只带来了刺痛,并没有让她受到实际的伤害。
“没什么,你好歹也是师姐的闺蜜,我总不能真的把你杀了吧,师姐一定会怪我的。”
江离不甚在意地道。
那一刀贯穿身体的话,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新宫寺黑乃一个反应不及,没能及时暂停她的时间的话,她说不定真的会死一次。
“师姐会怪吗……真让人羡慕。”
贵德原彼方似乎愣了愣,脸上浮现出对刀华的羡慕来。
“为啥?”
江离有些不明所以。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才羡慕你好吧,家里穷得只剩钞票!
“不,没什么。”
贵德原彼方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我更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能毫不畏惧地向命运发起反抗呢?”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江离。
似乎无论如何都想从他这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和我讨论命运不命运的问题呢?”
江离十分不明所以,露出满脸的费解。
“我从刀华那里听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所以对此很好奇……而且,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成为我的榜样。”
彼方富婆沉默了一会儿。
像是在思忖该不该将这种秘密说出口,但想了想,既然想知道别人的秘密,那自己也不该有所隐藏,便将自己数日里来的动摇告知了江离。
“原来如此,家族的婚约啊,这还真是在哪种作品里都能找到的三流剧情呢。”
江离躺在床上,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肩膀。
他随即陷入了沉思,低头思考着该怎么说明。
“……彼方,你知道弱小是种什么感觉吗?”
半晌,江离才抬起头来。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很认真,一直以来的不正经都从此刻他的身上消失不见。
“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烦恼。”
贵德原彼方摇了摇头,柔软的金色长发随之飘荡不已。
她自出生以来就一切顺利,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困扰,有也被家族的势力和自身的实力给打破了。
江离嘴角微微一抽,被彼方富婆无意中凡尔赛了一把。
“我就不一样了,我深刻地体验过弱小这种感觉,有多么的可怕。”
江离转过头,目光直视着雪白的天花板,神色之中带着回忆的色彩。
“弱小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仿佛生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种惶恐、不安,让我连唯一算得上是休息的睡眠,都变成了一种折磨,生怕自己在睡梦之中就不知不觉地死去,第二天再也睁不开眼睛……”
极度的弱小,足以将人推进死亡。
刚穿越过来的那几年,他每天都活在痛苦和恐慌之中。
“最初的时候,我憎恨一切。”
陷入回忆之中的江离,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经历,眼神微微低沉下来。
“……”
贵德原彼方第一次发现,这个一直以来都很健康积极的美少年,居然也会露出那种阴暗和仇恨般的神色,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没错。
江离不是一开始就振作起来的。
在刚刚穿越的那几年时间里,连身体都没有发育成熟,根本无法锻炼的时候,他在内心之中憎恨着一切。
自怨自艾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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