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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原本是个小贼,因为偷不到什么东西,所以改行做妓女,想要自食其力,岂料本性难移,做着做着有露出了贼的毛病……”
“胡说!”
未等程小江说完,燕飞飞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反手甩出一巴掌:“我这叫另辟蹊径,我一天接十个客人,一个客人给我十两银子,一天就是一百两,比做贼可强多了。而且我手上有毒药,既不用卖身,客人也不敢告发我。”
程小江明白了,燕飞飞与参水猿毫无瓜葛,自己只不过赶巧,成为了第一个栽在她手上的可怜虫。
但见燕飞飞捏开程小江的嘴,将毒药拍了进去,恶狠狠地说道:
“只要你不对外声张,老老实实地离开粉楼,我自会给你解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燕飞飞伸手探到程小江怀里,搜出一沓银票,眸子中放出异样的光彩,反复点了好一会,居然有上百万两。
“没想到我第一次出马,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燕飞飞整张脸都乐开了花,拿着银票在程小江脸色拍了拍,笑道:
“果然是个有钱人,哈哈……”
笑声未落,只见程小江手指一提,衣领中射出一枚铅弹,燕飞飞近在咫尺,来不及躲闪,但觉眉心一痛,眼前发黑,脑袋略有眩晕之感。
短短一刹那的眩晕,程小江已经扼住燕飞飞的手腕,夺下匕首。
“你没被点穴?”
燕飞飞大吃一惊,另一只手疾扣程小江的肩膀,却被程小江一并拿住,绕过她头顶,反剪过来,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
燕飞飞不肯服输,脑袋后仰,猛磕程小江下巴。
程小江趁机在她脸上一亲:
“好香!我不仅没被点穴,还没有中毒!”
燕飞飞又羞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的打动声传了出去,龟奴在敲门问道:
“飞飞姑娘,有什么事吗?”
燕飞飞坏了青楼的规矩,自然不敢求援,急忙说道:
“没……没事。”
听着屋外的脚步声离开,程小江手持火枪,用枪杆拍了拍燕飞飞的香腮,啧啧有声道:
“这么漂亮的脸蛋,若是崩个血窟窿,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燕飞飞似乎认出了姜承的身份,俏脸煞白,慌道:
“你……你是赤火蛛,欺负一个姑娘,害不害臊?”
姜承笑道:
“我又不是大名鼎鼎,威震天下的英雄豪杰,用不着和你讲江湖道义,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条路,跟我合作,我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十年前,粉楼有一个姑娘,叫夏竹,后来嫁给了老板钟行善,你帮我打听一下他们的过去。”
燕飞飞舒一口气:
“这个简单,老鸨之前也是粉楼的姑娘,我帮你问问她。”
“切记不要太直接,免得惹人猜疑。”
程小江从燕飞飞手中夺回银票,只留了三张:
“这三千两算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三张。”
燕飞飞转忧为喜,欣然应允:
“成交!”
程小江松手,燕飞飞转过身,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问道:
“你叫什么?有了消息我去哪儿找你?”
“姜承,暂居碧霄客栈。”
说罢,姜承整了整衣冠,起身就走。
“你不怕我跑了?”
燕飞飞急道。
“全江湖最漂亮的女贼,会这么不堪吗?”
姜承头也不回头地走了。
燕飞飞望着姜承的背影,抿嘴而笑,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十分与众不同。
钟灵山庄坐落在一片山坡之上,占地百十余亩,随着山势的高低起伏,整片建筑看上去层次分明。
姜承爬上一棵老槐树,向山庄内眺望,这个高度和位置,能够把整座山庄尽收眼底。
姜承在树上坐了将近一个时辰,基本摸清了钟灵山庄的守卫情况。
死里逃生之后,钟行善对自身的安全倍加在意,花重金请来江湖高手司空沧海,全权负责山庄的保卫。
司空沧海绰号“玉面关公”,使一口八十余斤重的青龙刀,武功不俗,只是曾混迹于黑道,名声自难与万人景仰的武圣相提并论。
司空沧海不但寸步不离地保护着钟行善,还招来许多高手护院,每到晚上分成七队,在庄内来回巡查。
每个院落都是这队刚走,另一队随后就到,在如此严密的防范之下,要想偷偷潜入进去,实在是难于登天。
不过姜承留意到,在山庄的正中,有一座独立的小院,院内有一座精巧的楼阁,在昏暗的灯火中若隐若现,护院巡查到此,都只围着小院转悠一圈,并不入内。
姜承又足足观察了一个时辰,将守卫的路线图,以及在各处停留的时候标注清楚,才从大槐树上下来,双腿又酸又麻。。
回到客栈之时,已经深夜,但苏易烟还等在床上,两人相拥着窃窃私语,姜承把白天在粉楼的遭遇告诉了苏易烟。
苏易烟听到“全江湖最漂亮的女贼”,娇娇作笑:
“姜大哥,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呀……”
白日不见,甚是想念,两人将燕飞飞抛诸脑后,好好缠绵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姜承把钟灵山庄的情况告诉了苏易烟,两人决定乔装打扮一番,混进山庄、潜入那座神秘的小院,一探究竟。
准备一番,姜承扮作云游老道士,苏易烟扮作小童,游游逛逛地往钟灵山庄而来。
来到山庄门前,苏易烟拾级而上,叩了叩门。
很快,走出来一名小厮,看了看苏易烟,又看了看姜承,以为是来化缘的,皱了皱眉道:
“两位有何贵干?”
苏易烟一指姜承:
“家师乃砚台山文房洞府四宝真人,云游至此,发现贵庄上空浮有妖邪之气,为大凶之兆,故而求见庄主,解此灾厄。”
那小厮连连拂袖道:
“去去去,像你们这种招摇撞骗的臭道士,我见得多了。”
说着,小厮要关门谢客。
苏易烟推住门板,怒道:
“我师父体道法天、济度众生,才管你这闲事,别不识好歹。”
那小厮也动了肝火,冷冷地道:
“敝庄好得很,不劳两位挂心,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假意欣赏风景的姜承转过身来,悠悠说道:
“你姓罗,在家中排行第四,对不对?”
此刻,姜承头戴元始冠,身着黄褐绛裙,九色离罗帔,精神矍铄,目光炯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小厮吃了一惊:
“你……你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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