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种事,有时就像一场豪赌,赢的人皆大欢喜,输的人满目疮痍。
白华未眠,站在窗前,看着那一轮明月。皎月如水,偏也寒凉。不仅仅是月光,看似最温柔的东西,也最是寒冷。
她吹着风,赏着桂华流瓦的风景,喝着刺肠的青梅酒。她知道这样并不舒坦,她也不求舒坦,只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若隐若现,在那风中。
她去揽风,风却窜于指缝,好像不肯停留。
但她知道,它一直都在。
最温柔的,最冷飒的,最狂暴的。
身后,有人为她披上了一件衣物,白华一转头,问道:“甘酒?你怎么起来了?”
他唇是抿紧的,只穿了单衣,看上去就冷。
白华赶忙把窗户关了:“你怎么起来不披衣服就站在这风口上?冻了算谁的?”
甘酒嘴唇动了动,也没有说话。
他忽然用那件衣物将她裹得更紧了一点,他的手臂顺势就那样圈着她,他的头掩在她的肩膀里,白华欲言又止,感觉到肩上有一股湿热。
他哭了。
白华愣住了。
他此前是冷漠不羁,今晚却竟然哭了。
眼泪,是情绪的宣泄,是一个人,可见的脆弱。
白华僵着不敢动。
“白华,我……我……”
他哭得越来越伤心,就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孩子,让人心跟着一揪。
尤其是……他声音里还带着半醒不醒的沉哑。
“……我爱你。”甘酒脸红红的,憋了良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白华好像还听到他轻轻地“嘻嘻”笑了一下。
他莫不是傻了?
白华心道,这才认识几天啊,爱都说上了?
难道是……喝醉了?
不是吧,青梅酒也不是很烈吧。
白华试图挣开他的臂膀。
甘酒的手却束得更紧了,呼出一段长长的鼻息,喷薄着他不满的心情。
白华无奈道:“那我们去睡觉吧,好不好?”
甘酒这才松开手,瞧了她一会,白华正想着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他却不说话,突然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到床榻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裹得紧紧的,掖好被角。然后他心满意足一般地睡在朝外的位置,又是一瞬入睡。
他紧紧抱着被子,头窝在软软的被子里。
哎……喝醉了就是一个小孩。
白华摇了摇头。
第二天,某个憨憨一脸震惊地回想起了昨晚喝醉了发生的事情。
他居然哭了,他堂堂八尺男儿,竟然在白华面前哭了,好丢人……
白华醒来的时候,甘酒已经穿戴好,恢复了那冰冰凉凉的气质。
他没有回头看她,默不作声地走了。
其实她不知道,甘酒心里慌乱得一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子来面对她。
“皇上,雾虚国使臣求见。”
甘酒示意下去,让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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