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在南蛮军伙夫中忙碌了两日后,发现这里防备极其森严,她是很难逃出去的。不但如此,她在这里当奴役的日子实在不好过。那个伙夫长自然不用提,动辄皮鞭相向也就罢了。就是那个明明和他们一样是大炎人抓来的厨子,竟然也是时不时对他们责骂。他们这些大炎奴役的饭菜都是直接分给那个厨子,然后由厨子领着他们蹲在一边吃的。这个厨子仗着手中这点小小特权,竟然克扣他们本来为数不多的饭菜。
秦峥最近干活多,体力消耗大,食量就越发大。面对着手底下摆弄的各种糙米肉类以及各种饼啊馒头啊,她竟然要饿得肚子咕噜噜。
这大炎人的厨子见秦峥眼睛望着自己手中的开炉饼出神,没好气地道:“饿死鬼投胎啊!看你这瘦样儿,赶明儿我告诉卒长大爷,看怎么收拾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峥只好道:“没,我没有想吃,我只是看那饼上沾了灰。”
厨子看看自己的饼,左看右看,没灰啊,于是越发恼怒秦峥,上前道:“那里新来的猪肉,你去剁肉去,剁不完今晚不用吃饭了!”
秦峥点头:“好的。”说完认命地拿起菜刀开始剁肉。
厨子见她握刀的手都歪歪扭扭的,越发来气,上前就一脚要踹过去:“看你这熊样,我如果有你这伙计,早教训一顿了!”
彭大正蹲在一旁吸溜喝粥,见此情景实在看不过去了:“都是同根生的大炎人,何必这么欺负呢!”
一旁另一个被抓来的杂役也颇有些不满,见彭大开口,忍不住也壮起胆子道:“就是,哪里有帮着南蛮欺负自己人的道理!”
厨子见此,越发羞闹成怒:“真是反了你们了!你们以为能和我比吗,我是大厨,我做出的饭人人都说好吃,他们这些大蛮人若是没有我,你以为他们能吃上什么饭食?”
秦峥闻言嘿嘿笑了下:“敢情没有你老人家,蛮军还不吃饭了,难不成这南蛮能打到大炎来还是靠了你做的饭?”
这话说的,倒是暗讽厨子投敌卖国了,这厨子脸憋得通红,半响没说出来,只用手指头指着秦峥道:“你,你等着!”说完甩头走了。
片刻之后,火头军来了,皱着眉头问秦峥:“二十七号,你,不听话?”
秦峥摇头:“我没有不听话。”
火头军冷笑,忽然一个鞭子迎脸抽过来:“好好干活!”
秦峥没有躲,鞭子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头上,顿时脸上泛起了血印。
她脸上挂着一道血印,若是常人必然捂着脸疼痛不已,不过秦峥却仿佛不知道疼般,依然露齿笑了下,道:“我只是说,我做的饭比他好吃多了,我可以帮你做饭。”
厨子原本看了秦峥挨揍分外高兴,正得意着,忽然听到秦峥说可以做饭,顿时感到不妙,忙上前道:“他连剁肉都不会,怎么会做饭呢,他这是胡说八道……”
厨子话没说完,火头军却盯着秦峥,道:“好,今晚上你来做饭,若是做得比他好吃,以后你做,他打下手。如果做得不如他,小心我的鞭子不是吃素的。”说完,火头军便转身离开了。
厨子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光芒。
彭大却非常高兴,他和秦峥往日也是一起逃难过的,自然知道她原本就是个厨子,做得汤好喝,光闻味就让人想咽口水。如果秦峥做了厨子,必然不会如此苛刻大家了。
于是秦峥懒洋洋地起来开始做晚饭,让彭大打下手。厨子从旁盯着他们看,开始的时候还心中暗笑,后来见秦峥手法娴熟,那笑便没了,然后闻到那香味,脸上就僵了,最后,他呆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秦峥晚饭倒是也没用心做,只随便熬了一锅肉菜,并蒸了米饭。
可是,当卒队里的那二百号人吃了晚饭后,他们纷纷觉得好吃,同时表示不满:为什么以前不给做这么好吃的饭菜?难道厨子藏私?
卒长忙叫来了火头军询问情况,火头军早已询问过了秦峥,便道:“卒长之前抓的那个杂役,竟然是个高明的厨子,今晚饭菜就是他做的。”
卒长对此很满意,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且有用人之能,当下命道:“以后饭菜都由他来做吧。”
只这一句话,秦峥便在卒队里当上了火头夫,开始了每日忙碌三餐的日子,负责着二百号人的饭菜。
从秦峥当上火头夫后,原本的厨子脸色就变了,开始对秦峥各种谄媚示好。
秦峥哼了声,把从火头军那里领到的饭菜分给了彭大以及另一个杂役,却是不给厨子。
厨子嘿嘿笑了下,弯着腰哭着脸道:“这位小弟,大家都是大炎人,在南蛮军这里混口饭吃不容易……”
秦峥抬了抬眼皮子,道:“我小时候,家里喂着一只狗,它如果汪汪叫,对着我摇尾巴,我就给它吃食,如果不叫,我从来都不给。”
这位前厨子愣了下,不过很快,他便张开嘴巴,大声地叫道:“汪汪,汪汪……”开始两声还有腼腆,等叫了两声后,他就叫得通畅多了,开始对着秦峥不断地汪汪汪汪。
彭大见此,哼了声,讽刺地道:“这叫得真像一只狗。”
秦峥将厨子的分例扔到了他面前。
厨子千恩万谢,赶紧端起来狼吞虎咽。
由于秦峥的饭菜做得极为好吃,于是这个卒队从此的日子过得就舒坦多了,整个卒队每日最盼的事情便是吃饭,最享受的就是别的卒队流着口水羡慕地望着他们碗的情景。
于是便有其他卒队打听:怎么领的同样的食材,你们的那么香啊!
本卒队人答曰:我们厨子做得好啊!
于是其他卒队便把目光落在了秦峥脸上,额,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罢了,看着还算隽秀,只是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痕,有点狰狞。
他们深深地记住了秦峥的样貌,然后开始骑着马借机溜出去到处抓厨子了。
一时之间,这附近的百姓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厨子,所有的饭庄都关了门。
其他卒队抓了很多厨子过来,让每一个人都做饭,可是没有一个人做出来秦峥那么好吃的饭菜,于是他们一怒之下,有时候便照着脖子一刀砍下去。
这情景,彭大看的脖子都疼了,对秦峥悄悄地道:“还是得跑,这是一群喂不熟的狼啊!”
秦峥默然。
其实都是当狗的,只不过她比别人叫得好听一点,尾巴也摇得更欢快而已。
不过,既然已经当了狗,那就要当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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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秦峥正在灶房忙碌,忽然接到火头夫的命令,说是她要离开这个卒队了。
火头夫的神情看起来很舍不得,看着秦峥的眼神像看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离开了。
秦峥皱眉,她知道如今很多卒队在觊觎她,可是是谁把她抢走了?
这时候卒队长也来了,卒队长心情很不好:“到了那里好好干吧。”
秦峥很快被人引领离开了这里,在穿越过一道道营帐以及各种挖的灶眼后,她来到了一处。却见这里的灶眼并不是很多,只有两个,可是除了南蛮火头夫,却另外有几个大炎人杂役在这里帮忙。
新的火头夫见他来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这里是专门为将军们做饭的地方,听说你做饭好吃,以后来到这里,可要小心伺候将军。”
秦峥点头:“好。”
新的火头军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开始帮忙扇火,锅上正熬着鸡汤,想来是熬了一些时辰了,此时闻着那鸡汤味醇厚浓香。
秦峥卖力地煽火,感觉到身边有眼睛盯着自己,回头看过去时,却是那火头夫。此时那火头夫见她回头看,只恶狠狠地道:“这是夫人要喝的汤,好好做!”
秦峥心中明白,这是专门做大人物饭菜的地方,看管也许反而要比以前严格许多。当下她心中发苦,想着若是留在以前的卒队,或许慢慢地能寻到机会跑了,可是如今却功亏一篑了。
接下来几日,她渐渐摸清了这里,发现确实如自己猜想的,这里暗地总是有眼睛在盯着,这火头夫对这群大炎人也是极为防备,多不信任。不过秦峥渐渐地观察发现,有一个专门负责切菜洗菜的年轻男子却是个特别,火头夫对她很是照顾的样子。
那个年轻男子是二十九号,看起来同自己一样是个杂役,和自己个子年纪都差不多,脸上总是脏兮兮的,眼睛却是贼亮。这二十九号颇得那个火头军赏识,凡是一些米粮的事情都是他经手的,他做事倒也细致。
不过她却发现,这个二十九号却经常背后偷吃饭菜,偷吃的时候,那贼亮的眼睛闪着得意的光。
这一日,火头夫正蒸着一份猪头肉,忽而有传令兵急匆匆地跑来,道:“快点熬一份鸡汤!”
火头夫忙道:“我这里蒸着严先生要的猪头肉,先缓一缓再*汤。”
传令兵闻言,不容拒绝地道:“这是多湖将军的命令,马上做!要不然将军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
火头夫听了这个,只好道:“既是多湖将军要的,那我先*汤吧。”如今高大将军不在营地,多湖副将军便是最高的统领。
秦峥见此,便上前自告奋勇道:“我素来最会熬汤,不如让我做这个鸡汤吧。”
传令兵听了,疑惑地看向秦峥,见他脸上带着一道淡淡的疤痕,便问道:“他是谁?”
火头夫便解释:“这是新来的杂役。既如此,就让他熬一次吧。”火头夫也是听说过这二十七号的事儿的,知道她手艺极好。
秦峥用了三成功力熬了一份鸡汤。
秦峥揭开锅盖的时候,浓郁醇厚却又隐约带着一点清香的鸡汤香味伴随着蒸腾的雾气散发出来,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转首朝这里看过来。
火头夫点头:“这个做得极好,多湖将军一定会满意的。”
二十九号眼睛发出了亮光,盯着这锅鸡汤不眨眼的看,舌头还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巴。
秦峥将鸡汤交给了伙夫长,伙夫长向二十九号招手:“二十九号,你带着二十七号把鸡汤送到多湖将军的营帐去。”
二十九号提议:“我自己就可以送过去啊。”
伙夫长却道:“以后让二十七号自己送过去就可以了,让他认认路。”
二十九号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这个灶房距离将军们的营帐并不太远,可是饶是如此,也走了许久。
二十九号温吞吞地道:“这鸡汤这么好喝,你自己尝了吗?”
秦峥不说话,只一心端着鸡汤。
二十九号又道:“你以前是不是做厨子的啊?”
秦峥依然不语。
二十九号颇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像个木头人啊!傻啊,把个鸡汤炖得这么香,自己却吃不成!”
秦峥皱了下眉头。
二十九号给秦峥下了一个结论:“迂腐!胆小!”
这时候,他们停在了一个营帐前。
在众多玄色营帐中,这几个营帐比其他的要大,看得上这周围也有兵士在巡逻,显然不是普通人住的。
二十九号指着其中一个道:“那个是高璋住的,不过他现在不在营地。中间这个是多湖住的。”话说到这里,一旁的一个南蛮侍卫瞪了他一眼。
二十九号缩了缩脖子,小声对秦峥道:“看来说话得小心点。”不能直呼他们将军名字。
这时候,二十九号来到了多湖的帐篷前,恭敬地道:“我们是来给将军送鸡汤的。”
这时候,帐篷前的帘子被打开了,却是一个有了年纪的老婆婆,老婆婆接到鸡汤,便匆忙进去了。
在帘子打开的那一霎那,秦峥闻到里面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甚至还隐约听到里面有小娃的哭声。
回来的路上,二十九号又开始絮叨了:“这是多湖将军的女人刚刚生了孩子。不过看起来那个孩子并不是多湖将军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将军宁愿戴个大绿帽子,男人一般很少愿意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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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灶房里忽然送来了三十只鸡,而且是咕咕叫着的活鸡。众人诧异地看着那群鸡,不明白什么时候南蛮军队中也要养鸡了。
传令兵一脸严肃地道:“这是多湖将军特意给夫人弄来的鸡,以后一天炖一只给夫人补身体!”他冷眼扫了眼秦峥,又道:“你,以后专门给夫人炖鸡。”
秦峥点头道:“是。”
在以后的日子里,秦峥每天默默地炖一只鸡。
这其实是一个很轻松的活,因为火头夫对他们是极为不信任的,一般都是亲自将鸡杀好了,处理了,然后把各种料放到秦峥面前,只需要最后秦峥动手炖就可以了。二十九号几次想插手炖鸡的事儿,可是都被火头夫拒绝了。看起来这个多湖将军很重要,火头夫不容许有一点差池。
有一天,秦峥炖着鸡,恰巧要出去方便,回来的时候,却见灶房里没有别人,唯有二十九号正蹲在灶眼前,用手扒拉着炖锅里面的东西吃。锅里的热汤很烫,他一边发出嘶嘶的受烫的声音,一边快速地捞出了一个鸡腿在有滋有味地啃着。
秦峥站在他后面,道:“你不要吃鸡腿。”
二十九号吓了一跳,蹭地站起来,回头见是秦峥,这才嘿嘿笑着道:“你炖的鸡实在好吃,这肉都要化开了。”
二十九号脸上脏兮兮的,可是笑起来倒是很好看,眼眸中犹如有许多细碎明亮的小星星,闪闪发光。
秦峥蹙眉,再次重复道:“别吃鸡腿。”
二十九号笑眸里带了点隐隐的祈求,软声道:“不要告状,好不好……我就吃了一个鸡腿而已,反正一个鸡有两个腿呢!一个女人家吃不了两只腿的!”
秦峥摸了摸额头,道:“可是另一个鸡腿已经被我吃了。”
二十九号顿时笑不出来了,他望着秦峥半响,才道:“如果将军问起来,我们就说这个鸡是没有腿的吧……”
秦峥无奈:“罢了,先不管了。”
她还是将一只腿都没有的鸡汤和鸡肉送进了将军的帐篷,她等在帐篷外面,却只听到一个小婴儿如同小猫一般嘤嘤的哭声,很细弱的样子,接着便是一个女子温柔的哼哄声。
后来小婴儿仿佛逮住了什么,不再哭了。
这时候,一个高大彪悍的男子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黑色铠甲,看到秦峥,皱眉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秦峥猜到这便是多湖,当下恭敬地道:“多湖将军,小的是来送鸡汤的,现在在这里等着把锅拿回去。”
多湖点了点头:“以前夫人什么都吃不下,但如今独独你的鸡汤她能喝得下,以后好好给夫人做饭。”
秦峥道:“是。”
多湖满意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秦峥继续每天炖一只鸡给夫人。
每天二十九号都会来偷鸡腿。
多湖将军的夫人开始是吃着没有鸡腿的鸡,后来,则是连汤都仿佛少了一半的样子。
不过这位夫人似乎也没有表示过不满。
秦峥这些日子对于南蛮军中的巡逻以及地形都已经熟记于心了,她开始谋划着逃跑。
在一个风光明媚的春日里,她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鸡汤,绕过一个个营帐,朝远处走去。
她走得是如此的光明正大,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拉住她问一问这是干嘛的。事实上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许多人都知道这是多湖将军夫人的御用厨子了。多湖将军对多湖夫人极其宠爱,有求必应,而多湖夫人只能喝得下这个人做的饭食,于是大家都对秦峥极为客气了。
秦峥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可是眼睛余光却将四面八方的动向收入眼中。
绕过这道营帐,她就可以将鸡汤放在那里,然后那个洗衣营里会有许多脏衣服,她拿一件来穿上,趁着巡逻青黄不接的间隔,偷偷地溜到马棚。偷一只马,骑上,就这么跑了。
这是多么如意的一个算盘啊,万无一失!
就在她脑中精确地计算着这一切的时候,忽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对方小声笑着说:“你怎么把鸡汤端到这里来了,莫不是要自己偷偷地吃!”
秦峥回过头,冷眸狠狠地瞪了二十九号一眼。
二十九号疑惑:“咦,你这样的木头人面瘫,怎么也会这样瞪我呢?”
面瘫,这是二十九号给秦峥起的外号。
秦峥不明白面瘫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知道这不是好话。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是不是好话的时候,她继续用眼神叱责地看着二十九号:闭上你的臭嘴!
二十九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看了看四周,面上郑重警觉起来,终于闭口不言了。
可是为时已晚,周围的巡逻士兵发现了他们,疑惑地望着他们,开始盘问他们。
二十九号忙解释:“我们是给将军送鸡汤的,这是多湖将军特意点的鸡汤,看,香吧?”说着还揭开盖子给他们闻了一闻。
闻完后他又气急败坏地骂着秦峥:“你个笨蛋,告诉你多湖将军的营帐在那边,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亏得我发现得早,不然小心你被这位大哥误会成奸细,一刀子进去你就晚了!笨蛋!”
二十九号好一顿骂,秦峥低头不语。
巡逻的也知道多湖将军的夫人新近生了一个孩子的事儿,当下又见二十九号说的有模有样,便警告道:“不许乱走!赶紧回去!”
秦峥和二十九号往回走。
二十九号颇为愧疚:“对不住啦。”
秦峥没搭理,在心里冷哼了声:就知道吃!
从那天开始,秦峥一直绷着脸,再也没搭理过二十九号。
这一天,秦峥正低头垛菜,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抬头看过去时,却是一个卒队的伙夫正拿了一个坛子打开,那坛子样式正是自家路菜的。
秦峥眯眸仔细看了下,果然是自己家的路菜呢。却见那伙夫将坛子里的路菜倒出来,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丝丝,每个人都是极为兴奋的样子。
听着他们的言谈,好像是偶尔能抢到这个路菜,特别好吃,只可惜现在抢不到了。如今还是在一个店家那里抢了一坛子那店家私藏的。至于店家,自然是一枪给刺死了。
秦峥没能逃跑成功,心中正觉得憋闷,此时听到这个,越发不爽,便狠狠地垛着菜,心道你们吃着我做的路菜,却在这里把我当奴役使唤着,还杀着我们大炎的百姓,一群狗杂碎,一群畜生。
秦峥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面无表情地为畜牲以及畜牲的女人孩子做着美味的饭菜。
那群人分吃了路菜后,咋咋舌头,最后连那个路菜坛子底儿都舔了舔后,终于惋惜地道:“以后都吃不到了。”说完这话,那空坛子便随手一扔。
这空坛子这么在空中一飞,却是恰好落在了二十九号的脚上。
他疼得咬牙咧嘴,哇哇大叫,一边叫着一边道:“谁仍的啊!不长眼啊!”
那卒队的人见了,瞪眼道:“老子扔的,你要如何?”
二十九号见状,忙赔笑:“扔得好,扔得好!”
那卒队的人把二十九号好生笑话了一番,这才罢休。
二十九号摸着脚丫子,无奈地看着那坛子。
忽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般,疑惑地望着那坛子,忙又将那坛子拾起来,用手摸着上面的字。
上面清晰地有五个小字“一人饭庄制”。
二十九号盯着那几个小字,茫然诧异地呆愣了半响。
良久后,二十九号悄悄地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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