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瞒着吧!毕竟还没有确定,不要打扰他们环游世界比较好。”话刚说完,西门妆猛然想到了什么。
突地,神情变得格外的怪异!她似乎知道,那最后的二重身,是谁了!
——
西门妆打电话的时候,苏冽刚刚沐浴完。一头黑色的碎发尚且滴着水,脑袋微低,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一刹,他竟有些颤抖,不敢接。是太兴奋,还是太害怕,说不清楚。
屏幕黑了,届时又亮,一条来自西门妆的短信。
苏冽不由点开,在落地窗前站定,目光微垂,丝毫没有去看几十层楼下那车水马龙的长街。
西门妆询问暮成雪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暮成雪去了警察局,已经自首了。她希望可以从轻处理。
苏冽没有回复,将手机扔在床上,便开始换衣服。
健硕的胸肌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他换了一件漆黑的T恤,下着灰色的休闲裤,转身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今夜注定无眠,他会静静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关于暮成雪的事情,苏冽没有办法回答。因为那个少女,已经死了。
就在一个小时以前,警察局里来电话,说是自首的那个女生在看守所里自杀了。没有钝器,她是用围巾拴在看守所的小铁窗上吊死的。谁都没有想到,暮成雪会自杀。而且是在认罪自首以后,自杀在牢中。
对此,苏冽的态度十分镇静。得知这件事情以后,他也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西门妆。因为这是最后一个人了,最后一个二重身。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曾在许多年前,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不过,他有些好奇,这个不惜杀死西门妆最亲近的两个朋友,也要将他们解封的人,究竟是谁?
吸血鬼是无法解封的,所以只有人类和妖怪了。
西门御作为第一个想要将他们解封的人,苏冽尚且理解他的动机。可是西门御已经死了,那么到底是谁,指使暮成雪杀死了孟晓久,然后自杀呢?
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魔力,驱动暮成雪,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还愿意为他去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冽始终站在那扇落地窗前,目光平静的望着远方。那遥远的夜空,隐没在夜色之后的明月,等到午夜的时候,那清冷的光芒就会溢出,洒下。那个时候,也就是门,开的时候。
一切都已经开始了,那么将来到底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午夜十二点。
整个九州城进入了半醒半睡的状态,街上的行人减半。天际,被乌云遮去的明月,慢慢的飘出。那银辉洒下,落在落地窗上。苏冽微垂的脑袋慢慢的抬起,正好对上那从天而降,俯冲而来的黑影。
啪——
面前的玻璃窗碎了,夜风凛冽的吹来,苏冽的身影被月色拉长。他就站在三十几层楼高的地方,赤着脚移步到破碎的落地窗边,那玻璃碎片划破他的脚,鲜血溢出,慢慢的凝聚。玻璃已经碎了,可是他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袭黑衣,凌空而立的自己。
黑色的长发披肩,面容冷峻,此刻正看着苏冽,诡异的扬起唇角。
他一脚迈出,身体悬空,往下掉去。风,呼啸在耳旁。苏冽没有闭眼,他的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反倒是坦然,最终唇角扬起,浮现出一样诡异的笑。
黑影再次俯冲,朝着他猛的冲去,冲进他的身体,最终糅合。
就在身体即将落地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停住了。苏冽就停在了离地面两米左右的位置,悬浮着,静静的闭着双眼。
这个世界似乎忽然安静了,周围没有一丝杂声,寂静得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苏冽一个人似的。
他彻底的回来了,而与他一起归来的,还有十二个带着深沉怨念的吸血鬼。
——
夜色朦胧,月光苍白。
西门妆赤着脚走在寂静的长街上,周围的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她左右碰碰,始终没有人动。全世界都静止了,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移动一般。
这又是一个莫名其妙而且诡异的梦,都说她的梦有所预示。之前梦见孟晓久和暮成雪第一次打架,也许就已经预示了孟晓久和暮成雪的死;第二次梦见门开了,那么是否预示着,那十三个第三代的吸血鬼,就要出来了?这一次全世界都静止了,难道说…这个世界要被毁灭了?
她有些不敢想象,脚步咻地止住,站在人群集聚的闹市长街上,目光放远,从街头望到街尾,最终还是没有看见一个能动的人。
忽的,西门妆的视线定格了。从前方的小巷子里,似乎穿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只不过一刹的功夫,声音消失了,世界又回归寂静。
西门妆提步跑了过去,发现了一帮在享受盛宴的人。
男男女女,不多不少,一共十二个。
而那些人转身的刹那,目光直直的看着西门妆所站的巷口,那一张张陌生的脸映在西门妆的脑海中。那条小巷子似乎格外的幽深,里面飘出浓烈的血腥味,那味道让西门妆生出一种转身想要逃离的冲动。她的确想跑,这么一想,脚步便向后退去。而那十二个人的目光似乎已经锁定了她,放弃了手里的猎物,一一站起身,向她走去。
随着他们的脚步,西门妆的心跳骤然加快。难得的,她紧张了。面对那气势磅礴的十二个人,她竟然开始紧张了。
奇怪,这明明是她的梦境,为什么,这些人看起来似乎能看见她似的。
“转身闭眼,然后醒来。”一道虚渺的男音从空中传来,西门妆听得十分清楚。想也未想,便转身照做。
闭上双眼的那一刹,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最终,意识慢慢苏醒。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床的所在,也感受到了被窝的温暖。
眼帘启开,西门妆看见了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盏。黝黑的瞳孔缩紧,想起方才那一幕,她的心里就不由得一紧,胸口有些难受。
慢慢的,西门妆坐起身。忽的目光一转,看向落地窗外。
夜风从半掩的落地窗吹进,撩起了长长的落地窗窗帘。她看见了一道人影,确切的说是谁黑色风衣的衣角。
“谁在那里?”西门妆沉声,她没有下床,只是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那片时隐时现的衣袂。
有人来了,而且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实在让人生疑。
许久,没有人回答。西门妆掀起了被角,慢慢的下床。
目光落在地板上,顺着地板看去,慢慢的靠近落地窗。就在她抬手撩起窗帘的那一刹,劲风袭来,腰间缠上一条手臂,浓烈而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
西门妆的身子被抱起,转眼便被压在了床上。
她惊住了!仰望压着她的男人,那英俊的脸静静呈现,脸上是雷打不动的坚定。他今晚过来,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吻落在西门妆的眉心,让她讶异的是,那个吻无比的温柔。与男人脸上的坚决不一样,十分的拖沓,缠绵。
大手划过她的脖颈,拉下她的肩带,薄唇覆在她的肩胛处,轻轻的允吸。
西门妆的身体微颤,那敏感的地带,总是经不得触碰。温热的唇扫过,她只觉自己的头皮有些酥麻。两手被男人压在身侧,动弹不得。
“苏冽!”她微恼,一脚扬起,踢向那人的下方。
男人灵巧的避开,咻地退开,转眼便退到了落地窗前。
风扬起,落地窗的窗帘飘荡,月色透进,洒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冷冷的光芒将其包裹。那是苏冽吗?即便西门妆看见了他的脸,也喊出了他的名字,可是她的心里却仍旧感到困惑。
那个一脸清寒,唇角衔着邪魅弧度的男人,真的是平日里那个苏冽吗?
“你是谁?”西门妆拧眉,一手拉起自己的肩带,翻身而起。
那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不禁扬唇,诡异的笑延伸,蔓延到了他的眼底。
“是我救了你,小妆。”
西门妆一愣,眸光一沉,还是紧迫的盯着他,“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更冷,即便眼前的人和苏冽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西门妆也感觉得到,他并不是苏冽。
“我?你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男人轻笑,风衣的衣袂轻扬,他两手慢慢的揣进衣服口袋里,优雅的扬眉,平静的声音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他说着,幽幽的提步,向着西门妆的方向前进,“我叫德古拉。沸洛。”
吻再次落在西门妆的眉心,可是这一次她去生出一种晕厥的感觉。
尔后,真的晕厥了,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却又忽的找到了光明,猛的睁眼。
月色静静洒在那从床上一跃而起的少女身上,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着西门妆的呼吸声。原来是梦中梦!
她的心跳慢慢平复,从恐惧中走了出来,慢慢的闭上双眼,一深一浅的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情绪。好半晌,西门妆才掀开被子下床。下楼拿了一瓶冰水,喝完以后情绪才彻底平复了。
外面的天色还很沉,西门妆回房换了一身运动装,便出门了。
静静的走在空荡荡的公路上,戴着连衣帽,塞着耳塞听着歌,顺着笔直的公路往前。方才看了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多。离天明还有好几个小时,她打算去最近的山上看日出。
就在西门妆走出一百米远左右,便看见了那不远处,等在路灯下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也穿着运动衣,目光幽幽的转向西门妆的方向,与她四目相对的一刹,他愣住了。
那眼里生出的讶异,使得西门妆相信,这次相逢并不是故意而为,而是巧合!
难道,这就是天意?
西门妆站在原地,两手揣在衣服兜里,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站在路灯下的少年。初秋的天微冷,尤其是凌晨。可是那少年看起来没穿多少,却丝毫没感觉到冷似的。
他只是看着西门妆,没有提步,也没有开口,只是无声的看着她。仿佛,他们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面对面,也无法跨越异界的鸿沟。
西门妆的唇瓣动了动,不由得慢慢移步,目光从那少年的身上收回,平视着前方。直接忽视沈尔的存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往最近的那座山走。
路灯下的少年却还看着她,目光追随,好半晌才站直了身体,移动脚步。他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因为在这里遇见西门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走着,顺着笔直的公路往前,谁也没有越界,谁也没有靠近,谁也没有说话,或者加快脚步。
西门妆知道,沈尔跟着她,可是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头冲那少年怒骂。反之,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两个人不用交流,就这么静静的往前走。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个沈尔一起走过这么长的路了,以前那个少年总是跟在她的身后,一日复一日,从来没有变过。也正因如此,才给了西门妆一种错觉,总觉得,他是不会离开的。他会永远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一直跟着她,陪伴着她。
这样坚信的结果,却是沈尔的不告而别,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根本找不到。
这种从天上坠入地下的落差感,西门妆实在难以接受。甚至,当初她知道他回来了,追着他跑出去的时候,那个少年还是一声不吭的藏起来,不让她找到。
最让西门妆痛心的,不过如此。就是在她想要寻找的时候,他刻意躲避,不让她找到。
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变成这个样子。西门妆没有一点准备,所以有些接受不了。
沈尔走在不远的地方,目光时不时的看看那个少女。路灯的光洒下,拉长她的身影,随着她的脚步又变短,然后再次变长。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和她一起走走,就会无比的安心。至少,西门妆还在他的视线范围里,能看见,也能感受到。
——
而此时,被夜色笼罩的九州城市中心,却发生着让人惊悚的事情。
一条悠长的小巷中,一对青年男女正相拥在墙角,唇舌纠缠,彼此挑拨,火慢慢燃起。整条小巷子被那暧昧的分子渲染,拉链声滑落,尔后是女人的浅吟。
男人的呼吸深浅不一,伴随着身体的起伏,调整角度。
身下的女人眯着双眼看他,似乎看见了这世上最帅的男人,忍不住沉迷其中。女人的脸十分精致,确切的说是妆容十分精致。香汗淋漓,妆慢慢花了,男人不由得看愣了,面容突地沉下,动作也停下了。
“小姐,你怎么了?”沉稳的男音问道,仔细瞧着那伸出细汗的额头,雪白的肌肤慢慢化开,逐渐变黄,就好像是褪色了一般,让他无比惊讶。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会换肤?
“啊?”承欢膝下的女人显然一愣,半晌才娇羞的笑着,两手攀上男人的脖颈,腿缠上他的腰,“怎么了嘛?怎么不继续了?”
男人的脸色略青,汗水湿了女人的眼,她轻轻眨眼,黑色的睫毛膏化开,在脸颊留下了痕迹。
搂着女人纤腰的手松开了,男人没了兴趣,“丑女人,滚!”
女人一阵失落,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忽然一空。冷风吹来,她有些颤抖,却还是捡起了自己的衣服,极快的穿上。
就在那女人仓皇往巷子外面走去的时候,男人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泛着血光的眼不由眯起,舌尖一勾,舔舐着唇瓣。目光锁定那道倩影,慢条斯理的捞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就在女人跨出巷口的一刹,腰上忽的环来一条手臂,她惊叫一声,被拉了回去。随后小巷里传出一声呜咽,风吹过,浓烈的血腥味散开,噗通一声,女人被扔在了地上,已然变成了一具被吸干了血的尸体。
舌尖一卷,扫过唇角的血渍,男人掀了掀眼皮,缓缓踱步往外走去。
“大叔,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做你的女人,可真是作孽!”一道缥缈的男音幽幽传来。
就在男人走出巷子的一刹,月光洒下,披在他的身上,那张冷峻沉着的脸瞥向巷口左边。目光所及,是一名换了干净衣服的少年。亚麻色的短发微卷,精美的五官柔和,目光深邃含着浅浅的笑意,此刻正左右搂着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慢慢的向男人走去。
“少管我的事,劳莱克!”男人眉头微皱,目光扫过他左右的两个美人。一看就是被迷了心智,脖颈上还有齿孔。为此,男人不屑的一笑,“你还不是一样,男人都是一样的!先填报肚子,再满足欲。望。”
“nonono,我有风度,至少不会杀美女!”少年娇笑,容颜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雏菊。
男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我先走了!”他现在,还学要猎食,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进食了,现在好不容易解除了封印出来了。他当然要先去好好的品尝一番才行!
劳莱克望着他远走的背影,不由扭头,吻了吻左边美女的唇,邪魅一笑,“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好呢?”他换下了那套破烂不堪的衣裳,这洁白的衬衫与牛仔裤,是他前所未见的。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变化得真快!多少年了?这段时间离人类繁衍如此之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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