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钰的个子其实就不算是矮,但大禹现在已经比她高了,纪禹现在有一七四左右,因为纪以律的身高摆在这里,纪禹这也不算是异形发展,现在的小孩子个子都高,就纪禹班上那些女生,时钰见过几个,都有过一米七的,可能是因为营养好吧,或者说遗传。
“儿子啊……”
她对着纪禹总是说不出来苛责的话,有时候老大玩命的收拾小四,她也出手打过,但大多数她还是愿意和老大讲理,她自己都和纪禹说过,她对纪禹一点亏欠都没,因为她做到母亲应当尽的,尽全力了,在他身上花费的时间最多,下面的那几个,捏在一起都没有纪禹得到的关注多,她也觉得对不起小三,别的孩子都好,就小三,想起来就是心难受,一阵一阵的难受。
云起小时候你还能控制他的思维,说说聊一聊,用亲情压一压都能过去,现在越来越大,这孩子……不是不受摆布,而是云起的那种状态,让时钰担心,觉得这孩子说不定哪一天就真的从她眼前离开了。
她站着,大禹也是站着,大禹过十岁以后无论是坐还是站着,都要把腰挺得直直的,有时候她这个当母亲的看见了都替他累。
“妈,你放心吧,小四我懒得理他……”
时钰的脸对着阳光,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能教儿子一点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养成好人,甚至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她的教育出了问题,所以她生的孩子看着好像怎么都有点不太正常呢?
她和纪以律没有一个是心坏的吧,偏偏她的儿子,出了老三,就一个都不像是正常孩子,当然了老三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是她怀孕的时候吃坏了什么?
纪禹是说道就办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就真的没和小四掐过,小四见到他哥也是躲着走,不知道兄弟俩是怎么解决的。
许翘生病了一个多月,其实没多大的毛病,就是心口疼,经常会疼。
她妈知道女儿这样,回来照顾她,许翘的爸妈常年生活在外地,本地几乎很少回来,和亲戚之间很少走动,除非是别人联系他们,大多数有人情来往他们就是把钱带到,很少出面,就是住在外地的小区里,同一个小区都不知道这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人去猜测,老两口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时和别人接触的也不多。
许翘父母这是吃过一次亏就学乖了,那一次丢人丢的。
“你这身体这样可不行,才多大啊……”她不是没想过劝许翘离开纪极,那都这些年了,中间又夹杂着两个孩子,话说不出口,可不说吧看着孩子这样,他们要求不高,没希望孩子大富大贵的,能一家人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而不是没出门呢,就被人指指点点的。
云傲拿着画板找姥姥,许翘的母亲让孩子去找他姥爷。
“云傲啊,去找姥爷玩,姥爷手里有好玩的。”
孩子哒哒的就跑出去了,就许翘不说她大概也明白了,正常哪里有这样生病的,要么是纪极想和女儿分手,这点来说,分就分吧,要么就是孩子的问题。
“许翘啊……”刚要说话,电话响,看了一眼默默的接了起来,然后,低声音,许翘隐约能听见母亲的声音,她妈现在是和谁都很少联系,:“不去了,嗯,我和你姐夫都忙……”
其实家里人一直都很纳闷,许翘现在年纪不小了,结婚没?生孩子了没?
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问的话就是支支吾吾的,说的一点都不明白,两家人都是想,要么就是许翘嫁的特别的好,怕他们粘身上,要么就是许翘遇上什么事儿了,小姑娘嘛面子薄,家里人也不至于会觉得许翘会当人家的第三者,你说莫名其妙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那都是铁饭碗啊,然后就全家都搬走了,和这边的消息几乎就是断绝了,能发生什么了?
许翘的舅舅,还有叔叔们猜可能是孩子遇上什么事儿了,当然也有凑热闹怕事情不大的,就想挖根刨地的弄出来许翘到底怎么了,旁敲侧击,但许翘她爸妈嘴都严。
上中这地儿不见得就有多大,但他们都是平头百姓的,平时谁会看那些财经新闻,看也是看娱乐版,要说李嘉诚他们还能勉强知道,但就算是李嘉诚走眼前来也不认识啊,毕竟也不是亲戚,提起来只是说啊,那个有钱人。
许翘她妈挂了电话,家里又有孩子结婚,她不太喜欢那样的场面,因为看见了就会想起来他们一家被纪极戏耍的那一幕,说人家耍,只怪自己脑子不好使,连人结婚没结婚都没搞清楚。
想起来许翘她妈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她为什么没问?因为她觉得这压根就是不需要问的事情,水到渠成然后结婚了,结果……
许翘从床上离开,她不怪纪禹和纪瞻,相反的,她觉得那两孩子砸屋子的时候挺带劲的,可能这就是小子吧,她也希望她的云傲将来长大了有活力但不会放肆。
生病其实无非就是心理作用,想起来云娇,她上不来气,那个孩子怪她,不能原谅她,甚至认为自己就是她的耻辱。
“把衣服披上……”
说着话呢,外面纪极推门进来了,司机才把他送回来,因为他妈闹不愉快,加上云娇又闹,他对着女儿下不去手,毕竟是他亲生的,纪极觉得无奈,过去觉得没人能制服得了他,现在有了,云娇两天没吃饭,他哄了两天,其实他知道孩子无非就是想困住他,不想让他走。
云娇现在太小了,自己和她说,也说不清楚。
“妈,你来了……”
许翘的妈妈没有应声,她挺怕纪极的,因为纪极太狠了,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人,嘴里打着喜欢你的名号,干的却是和说的截然相反的事情。
许翘她爸妈没有多待,收拾行李就要走了,回属于他们的城市去,即便那个城市里没有一个亲人,留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只感觉到总是有人站在他们的背后在嘲笑他们,嘲笑他们卖了孩子。
“现在就要走吗?”
纪极对着谁都没有这样过,虽然说话还是那个劲儿,许翘她妈眼睛看都不看一眼纪极,自顾自的说着:“嗯,过来好几天了,家里扔着有点不放心,不用送,我们打车就到火车站了。”
纪极还是让司机送的,许翘她妈叹口气,提着行李和丈夫就离开了。
“云娇好了吗?”
纪极点头,他过来补个眠,云娇这孩子过去没发现,这小脾气也是叫人够喝一壶的了,这以后要是谁娶了,也是够愁人的了。
许翘的病还没好利索呢,纪以律被推进医院了。
原本一家人回去陪着纪母吃饭,为了哄老太太高兴,云娇和苏蔓出去写生了,苏蔓为了叫女儿放松心情,吃饭吃的好好的,纪以律当时捂着心口就说难受就摔地上了。
家里彻底乱套了,纪母差点一下子没躺过去,儿子好了好几年了,真的没怎么太犯过病,吃吃药偶尔去医院住半个月也就好了,这种程度让她甚至以为儿子没有什么大毛病了,她甚至都要忘记纪以律的心脏问题了。
这次病来的比哪一次都严重,纪母哭,李时钰倒是没哭,跪在地上翻他身上,药他都带着。
“妈,我爸好像没心跳了……”纪瞻抖着音儿,家里孩子都知道爸爸身体不好,也经常说倒下就倒下,大部分都能冷静的处理,该做什么都清楚,毕竟都不是小孩儿了,不做纪禹就直接上拳头,他能弄死你,纪瞻以前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况,以前都是他给摸脉搏,小四负责打急救电话的,结果这次……
纪瞻的话一说,几个孩子都看着他,纪瞻哭了,他怕,纪母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是活了这些年也觉得不够本,她希望她儿子长命百岁。
纪瞻跌坐在地上,他怕,他不敢下手,纪鹤来完全就是傻掉了,他平时是能折腾,是甜言蜜语可到了这种时候他就是个七岁的孩子,什么作用都不起了,时钰把丈夫放平了,只有纪禹能搭把手,剩下的孩子都傻眼了,吓傻了,小四干脆也哭上了,只是哭的没有声音,李时钰的拳头有节奏地用力叩击以律的前胸左侧,联系叩击3次,拳头抬起距离胸部20厘米左右,口对口进行人工呼吸,胸外按压,不是她博学什么都会,而是处在这种环境下,其实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滚一边去……”
鹤来想要抱抱妈妈,他爸是不是死了?被纪禹给推了一下,纪禹浓密的睫毛动了下,跪在地上:“妈,我来吧……”
他看着他妈的手在抖,很小的时候纪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他再小和自己妈对着干他也不怕,因为他妈身体好,不会随时躺下,他不屑和他爸发生争吵,每做15次心脏按压后,做两次人工呼吸。
纪禹和自己母亲保持一样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李时钰的背是弯着的,而大禹的背却挺得笔直,哪怕现在父亲这样的情况,依旧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能将他压倒,他是这个家的长子,他是他妈的大儿子。就因为纪禹是这样的存在,家里的人都依靠他,包括他妈。
纪以律的情况不稳定,纪母压根就没跟到医院,她就连一步都迈不出去,孩子都陪着奶奶呢,纪禹和他妈去医院了。
医生说病情的时候李时钰就领着纪禹,纪极原本的意思是让孩子回避,太小了,听了这些对孩子不好,纪禹就站在那里,站得笔直笔直的,就像是青松,骄傲冷漠。
很多人不喜欢纪禹,包括家里的一些人,苏蔓方歌都是如此,盛月也不大喜欢纪禹,因为这孩子狂傲,不可否认他一出生就是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他的命运他的家庭,让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疾苦,什么叫做赚钱不易。
纪禹手腕上的那块表,穷尽一些人一生也是追求不到的,甚至可能会有人会想,即便他们有钱了,也绝对不会将价值体现在一块表的上面,但对纪禹来说,这些不过就是随手可得的,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没有道理去装穷,他和他母亲不同,他是纪家的子孙,他傲慢,他自大。
在这样的时刻里不会有人想着来夸纪禹,看大禹多能干,他竟然可以帮着他妈撑起来一片天了,他竟然那样的冷静,表现得比他妈更加的克制。
纪以律住院期间,是时钰和大儿子两个人一起,确切的说是大禹撑起来了他妈的坚强,他就是他妈的臂膀,他能为他妈处理一切,学着去处理,档口和店里的生意他不是第一次伸手了,不过以前没有掌握过而已,他爸身体状况良好,他妈虽然信他,但不会觉得一个孩子能起什么太大的作用,现在店里正在上新,是停还是不停?
店里你可以不做,但档口呢?那么多的单子,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日期来,那是要赔钱的,是,他家有钱,赔得起,但这些是可以避免的。
卢嘉丽原本想先过来替替时钰的,和方兆南已经说好了,店里现在肯定就不差她一个,就算是差,她也必须过去帮时钰去,她这头比较重要,不能眼睁睁的不管。
因为这一次以律真的让人觉得可能就要走到头了,时钰没有办法去管店里的事情,她只能在医院保持冷静,守着丈夫,她走不开,卢嘉丽搂着李时钰到走廊。
你看这些年了,她和时钰就连脸都没红过,她们俩就像是亲的一样,卢嘉丽也是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看老天的意思,别把自己给累垮了,毕竟还有孩子呢,她不垮才能照顾以律,才能看着他好起来。
“工厂那边,我去跑吧……”
时钰摇头:“退定吧……”
她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也知道将来这完全有可能让她一蹶不振,但是没有办法,舅妈不可能代替她一辈子。
“你这孩子,你舅舅那头他自己就行,现在生意都上轨道了,我帮你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其实卢嘉丽也蛋疼,撒谎!
店里的生意其实是上轨道了,但就是缺人手,一直缺人手,她做这个生意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时候说不定就出点什么破事儿,但她不能看着不管,在一个李时钰的生意交到她手上,她怕什么?
那么多的钱,真要是因为自己失误了,那她用什么赔啊?
不是她想往坏的地方去想,但就是担心,毕竟自己没有偿还的能力,怕给办砸了。
“妈……”
时钰回过头看着儿子,她昨天几乎就没睡,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好在熬得住,习惯了就好了,她现在倒是想感谢自己会玩麻将了,虽然玩过夜的时候较少,但熬夜的本事还是增加了。
大禹对着卢嘉丽点点头,方歌讨厌他就是这点,见人没礼貌,你和谁点头呢?这是你的谁啊?这是长辈。
“妈,你交给我……”
面不改色的说着。
卢嘉丽不至于觉得大禹这孩子怎么样,因为不是自己的,再说怎么样都要看在时钰的面子上,她没瞧不起纪禹,但就觉得这孩子心太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简单,你11岁,不是她看扁纪禹,就李时钰脑子怎么好使,都遗传到她儿子的身上了,卢嘉丽也觉得眼前的情况有点叫她无语。
李时钰在里面坐着,大禹就坐在她的手边,诚如别人所讲的,他是个骄傲的孩子,骄傲过头了,这就是病。
“这些年了,该有的章程都有,不会因为你离开一点时间就乱套的,家里是,工厂同样是……”
纪禹不信工厂他妈不去就一定出问题,好几年了他妈跑的次数很少,赚钱这种事,钱摆在眼前有人不想要吗?想要他们自然就会尽力,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双赢的结局。
“你上你的学吧……”
时钰半响才道,多大的担子也不会落到你的肩膀上,是啊,下面还有管理的人,乱套是肯定会乱,这一定的,当然也不排除她运气好,她现在就是对这些没有力气去想。
“妈,你要相信我,输了不过就是为我交了了学费而已,对儿子我知道您舍得……”
大禹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越是厉害的老鼠他抓起来就会越觉得好玩,一口吃掉没意思,要折磨着来,看着老鼠发疯发狂,这不会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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