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皇孙没死?”
“他怎么会跟柳老在一起?”
“柳老出手,谁还能要了三皇孙的小命?”
“寄生灵血有着落了,我们每家是不是都能分上一杯羹?”
“……”
一时间,刚刚议完正事的官员们议论纷纷,各怀心思,直到国主秦天佑下旨,令三皇孙上殿面圣,众人方才正襟危坐,都想看看这个昔日的废材究竟是何许人也。
秦入画大大方方地走上了朝堂,她面色淡然,脚步从容,虽然年近七岁,但是每一步都似踏着某种特定的节拍,将满殿的威压逐一打散,身为三阶中品双系大灵士,如此实力已不是这些普通官员所能企及。
“参见陛下!”她在距离御座十米之处停下了脚步,而后撩衣跪地,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入画,起来吧!没想到柳老如此偏爱你这个小子。”秦天佑微微一笑,将先前打散威压的举动全部推给了柳轻重。
此时此刻,殿中众人恍然大悟,有柳老跟在三皇孙的身后,谁的威压也不够看啊,人家可是五阶土系大灵师,号称青阳之盾,看起来,任谁想得到一滴寄生灵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取血!”秦天佑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招来了内侍,打算将三皇孙是否是寄生灵体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慢!”突然,有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橙黄色的灯笼,一步一摇地走到了三皇孙的身边,“证明三皇孙是不是寄生灵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手里的这盏照妖灯。”
“照妖灯?天啊!翟(音宅)司空这招太狠了,分明是将三皇孙当成了邪魔妖孽。”
“照妖灯下,无所遁形,有没有中毒,是不是寄生灵体,一目了然。”
“只是,照妖灯一亮,三日不得见光,翟司空为求这个真相简直是豁出去了。”
“翟司空一向公正严明,过了他这关,没有人再敢说不是。”
“……”
“准!”秦天佑厉声低喝,显然已是心照不宣。
秦入画坦然迎向了照妖灯,小小的身躯挺拔如竹,她没有被妖魔附体,更解除了青棘涎之毒,有了隐匿魂灵技的掩饰,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轻易地看穿自己。
翟司空举起了手中的灯笼,手腕轻转之时,一道炫目的橙光笼罩了三皇孙的全身,光影之中,骨肉明晰,血脉纯净,一道红光冲天而起,那是朱雀盘一枝独秀的呼应,橙黄色的灯笼里映出了一个火红的小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抹高贵的气息。
“陛下,三皇孙没有中毒,她并非寄生灵体,更不是无法修灵的一介废材,皇室血脉无比尊贵,她不是什么妖孽,而是一位火系修灵者。”
“翟司空,你可看清楚了?”秦天佑再次确认道。
“陛下,臣看清楚了,既然三皇孙没有中毒,不知前太子妃周氏一案是否属于误判?”翟司空躬身回复道,他的断案一向是深究到底,不容一粒沙子。
“入画,你先来说说。”秦天佑和蔼地问道。
“陛下,我早年确实中了青棘涎毒,也确是一个无法修灵的废材,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有人替我转嫁了毒侵,也开拓了灵海,有了灵蕴,我自然就能够修灵入境。”
秦入画没有细数与朱周两家的那段恩怨,青棘涎毒是伴随着灵魂一同消亡的,她的母妃陆檀雅将毒素转嫁给了自己,而她又将此毒转嫁给了朱影河,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原来如此!”
秦天佑与柳轻重的想法一致,他们认为三皇孙定是遇上了某位游历尘世的仙灵殿高人,转嫁青棘涎毒可是一门细致活,而朝阳殿中的其他人却将目光都投向了青阳之盾,青阳国里也只有这位老者才拥有如此逆天改命的本事吧。
“陛下,我没有看到证据,不能仅凭一个七岁小儿的童言戏语就定了前太子妃周氏的重罪。”翟司空仍然咬定前案不松口。
“三皇孙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不论下毒之事是否证据确凿,偷窃圆雕玉琥嫁祸陆妃一事总是真的吧?周氏已经认罪伏法,此案已判,不容回旋。”秦天佑断言道。
“圆雕玉琥在此!这是我与陆玄英登塔之前,风残硬塞在包袱里的物件。”秦入画从怀里取出了圆雕玉琥,转身交给了柳轻重,“我若是死在了七星塔里,圆雕玉琥回归秦氏祖庙,母妃为我偷玉之事就成了无头公案。”
“是啊!七星塔试炼九死一生,人死了,什么话都说不了了。”
“如果不是因为青棘涎毒的侵害,三皇孙哪能没有灵蕴?解了毒,她不就可以修灵了?”
“周氏好毒的心思,那个侍卫只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三皇孙不但走出了七星塔,而且手持圆雕玉琥,就站在朝堂之上控诉他的栽赃吧。”
“周氏太蠢了,原想把那些脏事的尾巴抹得一干二净,却画蛇添足,平添了这么多破绽,青棘涎毒肯定是她下的手,一个七岁小儿哪会编什么瞎话?”
“……”
“陛下,臣明白了,圆雕玉琥是皇家的私事,市井之人只需明白前太子妃周氏废于下毒一案即可。”翟司空听完了众人的说辞,再也不愿替周家说情,他提着灯笼退回了朝官队列,第一次没有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