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必?”安然叹了口气,一边用灵力帮助他将药力消化,一边默默的数着他背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他的肩膀并不宽阔,但是伤痕却并不少,有的时间已久淡了下去,有的却是深深的划开结疤,看着仍然触目惊心。
天行伸出手,反握着她的细细的手腕,“不用了,这些伤口我想留着,只有这样我才记得那些过去。安然,我总是害怕。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任家的仇也报了,随着年纪渐长我慢慢的再也记不得那些人的模样,只剩下一个个模糊的光影。你可懂得那种感受,只有每次抚摸着伤口的时候,我才会想起它们代表的过去。”
“我懂。”她懂得,作为修士他们活的太久了,久到很多事情都会忘记,就好像她,她走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可是走着走着就忘了,活了几千年值得她记住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其他的早已隐没在记忆深处蒙尘。她也害怕,害怕一觉睡醒,人间早已沧桑百年,曾经熟悉的人会逝去,而她却连名字和相貌都对不上了。所以很多时候,这些修者都会害怕,害怕自己无欲无求,越来越超脱世俗,便会忘记曾经的一切,心中只有所谓的一条大道。
“嗯,所以留着吧,至少我还能用这样的方式记得曾经的人,”他拉着她的手,一条条的数着伤口,娓娓道来,甚至能够说出它们每一个的来历。那一场灭门之灾,仿佛就还在昨天。有好像是在遥远的过去,那些血与泪,光与影,曾经在他的记忆力每一个梦里潜伏着,夜夜不能入眠。直到他亲手报了仇,用敌人的鲜血祭了任家的先人,他才终于安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沉沉睡去。
“好了,别想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等到天行说完,安然看到他今天的新伤也是止住了。不再流血。便笑着将一只素手拍向了他的肩膀,却看到他皱着眉头,肩膀上仍然是焦黑的一片,一个深深的掌印。
她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那是她在院子里面动的手。“你先休息一会。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去我们自己的家。夏凉风已经在帮忙收拾了。”
天行听了,便闭上眼睛睡了。安然看了看他沉睡的容颜,合上门离开了。
院子里面,夏凉风正在和林家主说话。
安然则去找了素问,她刚刚迈入修炼的大门,时刻都离不开人指导,一不小心踏错了,便是一条回不了头的歧途。熏儿则是和小天两个人在庭院里面玩的开心的很,这里最无忧无虑的估计就是他们两个了。至于小白,它一人一个爪子去消除那些侍卫的记忆了。
一切看上去都是无比的安稳,梦着的醒着的笑着的,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至少这一刻,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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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今天就走吗?不能就住在这里吗?”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就走,反正也不远,你可以随时去玩。”安然掰开了熏儿的手,没办法这孩子一大清早就来了,还死活不撒手,这让她怎么走。
“好吧.....”熏儿有些闷闷不乐,被小天一把扯到了边上,“安然,我带你们过去吧。”
“嗯。”一行五人加上小白,便向着新居去了。
安然原来以为林家已经够清净了,但是熏儿带着他们沿着这巷子左拐右拐的,越来越往深处去了,树木更加丰茂,人烟却越来越稀少了,路上只听得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和熏儿的讲解,“这一片都是各大家族置办的,他们都喜欢给自己弄上几套。虽然不一定有人住,但是却总觉得是身份的象征。就好像我们唐家,哥哥们和父亲常年和虫族征战,房子都是空着的,已经多年没人住了。周围那几家也是一样,基本都是军世家族,所以很安静不会有人影响你。”
“那,应该很贵吧。”安然有些迟疑,她可以感觉越向着里面,房子就越精致,价格自然也不菲。
“安然......”熏儿一跺脚,很不高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和你是什么关系,还讲究这个。实际上还是我们占了你的便宜,只是父亲不好意思说罢了。”
如果说林家唐家是一条溪流,那么她就像是大海深不可测。她不在乎指间泄露那么一点点好处,她愿意给也就给了,可是却不愿意占别人的东西,她不缺。但是这话要是说开了,却也不好。所以安然便沉默着笑着听熏儿的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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