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的眸光乍寒,皇上那里探听不到消息,梅贵妃那里,总还是有机会下手的吧?
而且,浅夏隐隐有种预感,哥哥的进宫,甚至包括他被陷害,都只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将舅舅引进宫去,然后,再由皇上亲自召见。
又或者,皇上是想试探舅舅,想与舅舅再达成某种共识?比如说,太子的人选?
“梅贵妃说是云长安在她的宫里调戏了她的贴身宫女,于贵妃的声名有损,还说是对她的蔑视,对皇家的无理,藉由发难,不待他辩驳,直接就给他灌了药。”
“皇后过去的时候,哥哥已经是苦不堪言了?”
“梅贵妃何等精明之人,怎么可能会让皇后看见这一幕,她的本意是要让人将云长安弄得衣衫不整,然后再让自己的宫女来当苦主的,只是没想到,事先安排好的那名宫女直接就被人灭了口,甚至是连个人影儿都找不着了。梅贵妃无奈,而皇后则是以此为由,说是那名宫女刻意陷害,如今事情闹大,指不定就是躲了起来,不敢见人了。”
浅夏深吸了一口气,“元初,你知道的,我不懂医,我所关心的,是我哥哥的身体?”
“他没有什么大事。你没有注意到你的二哥和三哥都不在吗?他们两个原本是都去了宫门等着的。你二哥通医术,直接为他们两个看过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三哥则是被舅舅派了出去,具体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我二哥呢?”浅夏这才想起,自己和舅母光顾着着急了,一直就没有见到二哥和三哥,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就去宫门口守着了,可是今日回府,他们两个却是谁也没有回来。
“你二哥去了程家。”
浅夏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二哥去了程家?程家也在京城,有什么事,竟然是去了一整天?难道是有人对舅母的娘家下手了?
“你别多想,程家目前没事,他之所以去程家,也是舅舅交待的。至于去做什么,因为是云府的事,所以我没有让人盯的太紧了。”
穆流年的意思是,因为知道是云家的事,所以他吩咐过手下,不必跟的太紧,免得再让浅夏误以为是自己在监视她的家人,可是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吩咐了。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浅夏一声不吭,穆流年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的变化,也不敢多说,只是静静地守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浅夏终于是弯起了唇角,眉眼处的那有些凉薄的笑意,让人看了,心里发慌。
“梅贵妃?皇上?好呀,你们既然是敢折磨我哥哥,那就做好了迎接我的报复的准备!欺了我的人,还想着高枕无忧?简直就是做梦!”
“你想如何?”
浅夏微微垂了眼睑,“元初,这件事情,你暂时不必插手。是我云家与梅家的恩怨,我就要先讨些利息回来。”
穆流年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总有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浅夏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和气势了。
事实上,在穆流年的眼中看来,浅夏可是一点儿也不弱的,只是浅夏一直纠结于自己不会武功这一条上,总觉得大多数的时候,她就是一个累赘!
可是其实,不止是穆流年,连云家几兄弟看来,他们的这位妹妹,也是只强不弱的!
别的不说,单是那高深莫测的幻术,便足以让他们膜拜了!
穆流年走后,浅夏终于将一直跟在了自己身边的暗卫叫了出来,当然,在此之前,她没有忘记先将妖月支走,事关云家的存亡,她不得不加倍小心。
这是浅夏第一次真正地与自己的这些心腹们坦承相对。
“早在我们下山之前,我便吩咐过你们,挑选一些机灵的,年轻的姑娘,如今,可都准备好了?”
“回小姐,都准备好了。只待宫里头开春儿补充宫人之时,便可以送入宫中了。”
浅夏略有些讽刺地笑了笑,“不!若是等到来年开春儿,那不是还得有几个月?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为首的暗卫一愣,“可是小姐,这宫里头不填充宫人,我们也没办法将人送进去呀。”
“怎么没有办法?听说,这宫里头的娘娘们,可是都极爱侍弄花草呢。”
“小姐的意思是?”
“暗一,我们的人里头,精于花草打理的,怕是不止一人吧?”
暗一很快明白了小姐的意思,这是要先送进去一批人,比如说是专司打理花草的,这样的宫人,一般来说,都是相对比较稳定,也是比较安全的。她们在主子面前很少露面,与此同时,又是各个宫里头不可或缺的人物。无论是在哪个宫里头,这消息也都是十分的灵通的,因为她们的职责原因,比起一般的宫女来说,可是相对自由得多了!
“是,属下即刻去安排,定然不让小姐失望。”
暗卫们自然也知道云家有着怎样的祖训,可是这些年来,他们冷眼旁观,云家做了多少次的退让?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他们早就对此忍无可忍了,无奈家主有命,他们也不得不遵从。
这但凡是大家族中的暗卫,一般来说,要么是家族旁支的一些衰败下来的子嗣,要么就是自一些孤儿中,挑出来的资质较好的孩子,再悉心培养的。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对云家都是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的,毕竟,若是没有云家,也便没有他们现在的衣食无忧。
也正是因此,云家暗卫的凝聚力,还是很不错的。他们早就看着云家步步退让,心有不满了,如今看到了小主子竟然是如此地有气魄,他们自然是乐得支持维护她的决定了。
“不仅如此,暗一,以后咱们的各路消息,都要及时整理,每日都要挑出要紧的来回我。我身边有一个妖月,她是长平王府的人,若是不涉及云家的重大秘密的,不必瞒她。”
“是,小姐,属下记下了。”
浅夏长出了一口气,云家沉寂了这么久,竟然是被人误以为云家就是软弱到了极致么?果真就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欺了上来?哼!自己现在暂时没有那个力量与皇上较劲,可是梅家,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的日子好过了?
“暗一,帮我去做件事。”
暗一注意到,小姐在吩咐的时候,眸底的笑,可是有些阴森森的呢!
次日,梅相府的嫡出二小姐梅千音,竟然是整张脸上都起满了红疹,那梅远化的女儿梅千容听说之后,自然是心里头偷着乐呵,对于这位嫡系一脉的堂姐,她可是一心盼其出丑来着。
只是,许是乐极生悲,那梅千容也未能躲过此劫。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梅远化的长女,也就是嫁给了允州卢少华的那个女儿,竟然是被人曝出,她在卢少华入狱时,偷偷带走了大笔的银子和珠宝首饰,否则,以她一介庶女的身分,俨能在回京后,还有如此舒心的日子?
这流言越传越凶,一发不可收拾!
特别是有关梅氏的传言,愈演愈烈,没过几日,梅尚书的家里,便迎来了京兆府的官差。
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卢府当时可是被下令抄家的,也就是说,你梅氏当时亦是卢少华的妻子,并不曾和离,自然也算做是卢家妇的。
如今,竟然是罔顾国法,还敢私自带了细软跑了?这可是重罪!
至于那们梅家的二公子梅千方,在用了七日的药后,身体大好,已是能简单地吐些字出来了,人也不傻了,手脚也能动了。
只是云长安的事儿一出,他们自然是再不敢找他来给梅千方看病,自然是请了宫里的太医,而且还是向着梅贵妃的太医,如此,才安心了不少。
只是那药用了没几日之后,那梅千方的症状再度复发,甚至是比以前更为严重了些。整个人的眼睛,都是混浊不堪,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的下身,也是开始发生着极其微妙的变化。
直到一日梅家二奶奶给他换衣物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裤子里,似乎是有着一些很短的毛发,这让她深感意外,这裤子里,怎么可能会有毛发,便是有,也该是上衣上才对呀!
梅二奶奶越想越不对,红着脸,仗着胆子再凑近了看梅千方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吓傻了!
她的这一声尖叫可不打紧,直接就将梅相和梅夫人引了过来。
待到太医也再度诊治过后,才面有难色,无力摇头,只说,这梅家的二公子,病症太怪,他们医不了!
梅相察觉出了有些不对劲,将一名太医拉到了跟前,仔细问过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除了先前的症状外,竟然是还得了不举之症,而且,即便是将来医好了这症状,也是不可能再有子嗣的了!
这无异于等于给梅相当头一棒!
大儿子梅千洛身体单薄,至今未曾娶妻,据他本人所说,他的那副身子骨不争气,无论是娶了谁家的小姐,都是害了人家,倒不如不娶。到时候,自己活到了哪一日,便算哪日罢了。
原本梅相也是觉得自己至少还有两名嫡子呢,特别是梅千韶,文武双全,又是极其孝顺,如此,也便不再逼着他娶亲了。可是现在?
老二废了!老三的年纪尚幼,不足以娶妻生子。梅家的香火传承,倒是暂时要依靠他的长子,梅千洛了。
梅家频频出事,梅相和梅贵妃自然是也想到了会不会是云家人的报复?
可是根据他们自己的了解和分析,云家是不可能有这样厉害的本事的,算来算去,竟然是又将这笔帐,算到了皇后和桑丘家的头上。
梅贵妃得知自己的亲侄儿出事,心中自然恼恨,她身居高位多年,在宫里又一直受皇上宠爱,何曾让人如此地轻践过?这作践她的娘家人,自然也就是在打她梅贵妃的脸了!
“来人,马上去查,无论是多大的代价,也要将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给本宫揪出来。”
“是,娘娘。”
奈何,这梅贵妃还没有将那幕后黑手挖出来呢,她自己,就先是麻烦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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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虐的更精彩。不过,美人们,你们好过分哦。竟然是一个笑话也不给人家讲。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