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眉来眼去”。
郑榭道:“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你,让你一直冷颜以对。”
在傅君婥心中,所有汉人皆非好人。一开始就把他当成恶人,越接触越觉得他可恶。沉声道:“你也是用剑之人,我要跟你比剑。”
郑榭道:“好啊,若只是比剑,在下还从来没有怕过谁。此剑名为倚天,乃是玄铁和精金铸炼而成,锋利无双。你若想比,就拿去比吧。”
说着,把倚天剑扔到了她面前,他是故意混淆比剑的概念。
傅君婥听他一说,也对此剑有所好奇,屈指一弹,长剑自然离鞘,一股冷冽萧杀的气息布满舱厅。
“好剑。”几人脱口赞道。
列座无一不是识货之人,就连寇仲和徐子陵两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子也能感觉到此剑锋芒慑人。
傅君婥宛惜道:“如此神剑落在你手中,当真是暴殓天物。”
郑榭道:“这算是什么道理,莫非让傅采林拿着才算是正常?”
“找死。”
傅君婥顿时大怒,不见如何作势,佩剑便已落到她玉掌之中,只见白光划空而过,长剑已刺到郑榭跟前。
剑法精妙绝伦,宋鲁等人甚至来不及阻拦。
“当。”
一声脆响,长剑刺到酒杯之中。
酒杯捏在郑榭指间,稳如泰山。
“傅采林怕也没有你这么大的脾气。还是那句话,中原太危险,姑娘还是回高丽去吧。”郑榭笑道。
傅君婥面色微变,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剑用了几成力道。收剑回鞘,傅君婥沉声说道:“君婥偶感不适,先行告退。”
说罢,径自离去。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齐叫了一声“娘”,跟着跑了出去。
宋师道抬头望了傅君婥的背影一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倒酒连饮三杯。这副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心思,只可惜宋缺坚持汉人正统,绝不会让阀中之人与外族通婚。
郑榭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师道兄,我敬你一杯。”
宋师道捧起酒杯,道:“师道失礼了,请。”
宋鲁吩咐婢女将饭菜送到傅君婥房中,又扯开话题,与郑榭天南海北地交谈起来,柳菁时不时的娇笑两声,丝毫不显冷场。
过了片刻,赵敏也找一借口离开了舱厅。
当当当。
傅君婥和双龙在客室里用完饭食,正要传授双龙九玄**,敲门声忽然响起。
寇仲和徐子陵惨叫一声,失望之色溢于颜表。
傅君婥看着他们这副作态,不觉莞尔,心中的阴翳也散开许多,柔声道:“两个臭小鬼不要摆出这副可怜样子,若再这样惺惺作态,莫怪我改变主意,不再传你们武功。”
两人急忙讨饶。
傅君婥有些宠溺地瞪他们一眼,将室门打开,惊讶道:“是你。”
赵敏轻笑道:“傅姐姐现在不忙吧。”
傅君婥道:“你有何事?”
“我要和你比武,不是比剑哦。”
赵敏一脸笑意,傅君婥却是冷若寒霜。
……
舱厅中。
一位青衣婢女走到席边躬身道:“鲁爷,二公子,傅姑娘和郑夫人在甲板上打起来了。”
郑榭苦笑一声,道:“敏敏这是要闹哪样,我先替内人向二位赔礼了。”
宋鲁大笑一声,豪气道:“令夫人和傅姑娘都是女中豪杰,我族中尚武成风,些许小事,有何失礼。郑小兄不用介意,咱们一同过去看看吧。”
“好。”郑榭应道。
四人快步出了舱厅,来到船板上。
一股凌利和雄浑的扑面而来。
船板上除了他们四人外,还有许多侍卫远远地观望着。
赵敏舞着玄铁链与傅君婥交斗正酣,叮叮当当的剑器击撞声连串响起。
郑榭一眼望去,便看出了场上的形势。
此时,赵敏大占上风,手中玄铁链如一条黑蟒般在空中灵活地飞舞,从四面八方向傅君婥击去,全无死角,显然这些曰子,她的白蟒鞭法大有长进。
链中蕴藏着至钢至强的九阳真气,更显威力不凡。
傅君婥将长剑舞成一团,剑影绰绰,如绽开的蒲公英,将她周身包围。玄铁索链不论从哪里攻来,她都能一剑点中,但是每次击挡,都让她的手腕便隐隐发麻,后续进攻的招式边接不上,只能被动防守,如此下去,败亡也只是迟早的事。
单论内力,赵敏甩傅君婥三条街不止。若论剑术,赵敏拍马也赶不上傅君婥,两人各擅所长。
只是赵敏用着一条两丈长索,占了兵器之利,使傅君婥无法接近,不能发挥剑法的长处。
赵敏见郑榭他们出来,猛地甩出一击,链梢如神龙摆尾船自天上直劈而下。
傅君婥长剑一递,精准地点在索链第一个铁环之上。
“咔嚓!”
坚木制成的甲板裂出一道细纹。
傅君婥无法将这一击的劲力全部抵消,余力传递到了船板之上,让船木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