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配得你。”他替她簪好了花,仔细打量了片刻。
“你是在对花说吗?”
他面上有隐隐骄傲之色,“若依你的意,对花说也可,与海棠花配得的人,倒也是尊贵。”
她转过脸来,眼睛望着他。“那就多谢夸赞了。我却是习以为常的。”面上却有笑意,看起来真如簪着的海棠花一般。胭脂谁与匀淡,偏向脸边浓。
他忍不住低下脸来,轻声说道:“夫人如此,甚好。”两人温情脉脉,屋内浮动着清晨的光影。正是,海棠珠缀一重重。清晓近帘栊。
“今日,你只需在家就好。我却是要出一趟门的。”
“胡为先他们回来了吗?”
“正是。他们今日,会过府一叙的。倒是不需你再出门了。”他握着她的手,因为亲手摘下海棠花的缘故,手上尚沾染了些许新鲜花簇的气息,犹带着衣袖上的风也温软起来。
两人用过早饭,只是简单的白粥,蔬菜。外加千层饼,却是酥脆的,有点点的芝麻厚洒其上,香葱细细,咸香适宜。
他与她又在庭中,看了一会海棠。此时,花尚未全开,大多垂着胭脂红的花蕾,只开着些许数朵。只是仍可想见,不久之后,满庭嫣然,轻垂胭脂透的模样。那便是春已渐深时。
“要准备他们在此处的午饭吗?”她询问道。
“他们说,要自带席面而来。”
“自带吗?”
他点点头,“说是要请罪而来。”
“何罪可请?莫不是他们将遇袭一事,揽在自己名下不曾?”
“他们都有些负疚,差点伤到你。”他慢慢说道。彼时,他与她正站在海棠花开之处。她的脸隐在花影之下。
“却是不必如此,也不是他们安排的杀手。”她感受到有风自海棠花中而来,不禁略仰了面,细瞧高处,因风而动的花儿。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晴空袅袅,繁花未开。横枝斜倚,累累胭脂红。
两人又看了一回,方才往房中走去。却有青黛来报,“少爷、少夫人,府外来了人。”
“不是胡为先他们吗?”
“少爷,这倒并不是。他们是来找少夫人的,说是少夫人曾欠过他们一个情。”
王湛转而看向沈云容,“你曾欠过别人的情?”
“我记得,却是不曾。”沈云容略蹙了一下眉。
王湛便问向青黛:“他们可曾留下姓名,说有什么事吗?”
青黛摇了摇头,“他们只是很坚持,要向少夫人讨一个情面。对方有三个人,都是年轻男子。而且看上去,都是世家子弟。”
王湛在心里想道:“莫不是情债?”
“那我去见见他们吧。年轻男子,是吧?”他却这样说道。
“相貌如何?”想了想,他复又问道。
“世家子弟,相貌应当不会差吧。”一个慢悠悠的声音说道。
王湛很想反驳回去。他看了看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的妻子。他便没有继续出声。
他很冷静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