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惊讶的抬首,就见父亲笑容温和:“男儿应是有几分血性的,若是你什么都不做,就不配为我卫康的儿子了。”
卫雍还待说些什么,却见卫康摆摆手,叹道:“去罢,如今战事已是迫在眉睫,为父就将整修城墙城门的差事暂且交给你了,时间紧迫,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儿领命。”卫雍抱拳深深一揖,退了出去。
卫康看着儿子出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一个两个皆是如此,我卫家专出痴情儿郎不成。”
卫雍马不停蹄向着军营而去,到了大营翻身跳下马便疾步向着校场而去。
校场上,秦媛正随着大军一起举着长矛一次次的刺杀,胳膊正酸痛难忍,想要放下矛揉一揉,便见演武台附近的兵骚动了起来。她随着众人放下长矛向演武台上望去,便见卫雍一袭右衽玄色贴里,疾步走了过来。
卫雍走到台上,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便开口说道:“我自大将军营房而来,大将军令我带领将士们务必于三天之内将城墙修筑巩固。现下卫所军户匮乏,人力不足,所以只能辛苦将士们了,共同修缮城门,护我家园。”
“我等愿为将军尽犬马之劳。”有将士高声呼喊着,不多时,整个校场就同时高呼:“我等皆愿为将军尽犬马之劳!”
秦媛随着众人呼喊出声,眼神直直的望着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她曾经离他那么近,听他豪言壮语,挥斥方遒。如今他站在高处,而自己站在这里仰望着他,心里略显失落的同时,也带着欣慰,止戈,终于开始走上了他向往的路。
时间紧迫,卫雍立刻安排众将士投入到修缮工程中。秦媛随着同伍的几人被安排在了北门,那里面对着金地,也曾是金人攻城的主要战场。
义州的城墙不似兀良那般高,却也有三丈左右,城墙用方砖砌成,以糯米、石灰、桐油熬制成灰浆粕连勾缝,坚固如铜墙铁壁,所以城墙的损伤并不十分严重。而城门却因金人的攻城车冲击而摇摇欲坠,兵士们并不懂得修缮之法,也只能帮忙运送材料,在城墙上做好布防。
秦媛跟着众人将一根巨大的原木扛到城墙下,擦了一把汗,望向北方,喃喃道:“如此急着布防,怕是金人不多时就要攻城了。”
常五听了她的话,不以为意的撇嘴道:“小秦你不要危言耸听,那金人几日前刚被大将军打的四散逃窜,还死了个皇子,哪有这么快就回来的。”
秦媛微微摇头,一把抓住另一侧的朱有福,问道:“小朱,我听你昨夜说,你认识守城门的将士。”
朱有福被她问的一头雾水,满脸迷惑的点头道:“对啊,守北城门的一个老兵是俺们屯子的。”
“他现下在么?”秦媛急问道。
“那不是么。”朱有福仍是一脸的懵懂,指向一个站立于城门之上岗楼里的汉子,说道:“咦,那是,卫将军?”
秦媛抬头,顺着朱有福所指的方向望去,卫雍正站在那汉子身边低声询问着什么,秦媛心中不安更盛,喃喃道:“但愿,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