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森,快跑!”
终于确定这个巫师来者不善,桑娜情急之下拉开窗子,看到窗下不远的街道上有一辆马车,估算一下距离,大致摔不伤人,便将奥森放到窗外,轻轻抛了下去。
巴克劳立刻歪了鼻子,挥手狂叫:“快,下去两个抓那小子。”
两个护卫立即转身奔向房间门户,而他们还没走到,门却自己开了,他们看到一个身穿巫师袍的人走进门来,纷纷发出惊呼,而桑娜看到这个人走进来,也是愣了一下。
巴克劳心有所感,转头一看,进来的年轻巫师长着一张这几天来让他睡不安寝的脸,自然也称不上是陌生人了,而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这巫师伸出看来没什么肌肉的胳膊,却好像野蛮人一样揪住门口两个护卫的脖子,如丢垃圾一般朝他抛了过来。
巴克劳惨叫一声,被两个浑身甲胄,有数百磅重的护卫砸倒在地,顿时头昏脑胀,挣扎不起,冲向桑娜的四个护卫发觉不对,纷纷回头,却被几颗强劲的能量球轰飞到了墙上,强劲的冲击力下,或是昏迷过去,或是一时站不起来。
“我们可是又见面了,巴克劳大人。”潘尼上前两步将人堆里的迪文.巴克劳揪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左右扇了十几个耳光,直到巴克劳差一口气就被他打昏过去了,才笑吟吟地问好。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竟敢打我?”从晕头转向的状态中稍稍恢复过来,小巴克劳吐了一口血,几颗牙齿叮当作响地掉落在地上,他张着肿胀的脸,含混不清地用漏风的嘴巴喊着:“你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唔,现在来看,你没有那样的力量。作为一个巫师,我认为很必要的素质是要弄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蚯蚓还是毒蛇,很显然阁下缺乏这样的眼力。”潘尼一脸微笑不客气地嘲讽着,巴克劳的仆人见到自己的主人被他提在手里,一时在墙边踟蹰着不敢上前。
冲这个看来很年轻的巫师刚才表现来看,这并不是一个十分忌惮巴克劳身份的家伙。
桑娜眼球转了转,将头探出窗外,却见下面的马车上,一个美丽的女人抱着奥森微笑着朝她招手,她顾不上别的,挣脱蛛网纠缠跳跃下去,将奥森接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上车,是肖勃朗长老让我们找到这里来的。”薇卡对桑娜点了点头。
楼上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巫师让桑娜心中生出了一些信任,她坐上了马车,检查一遍怀里的奥森,见小男孩除了一脸惊恐之外,身上没有更多的伤痕,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这时,她有了多余的心思提上有点松脱的裤子,并且想起那个巫师:“他……迪塞尔先生不会有事吧?”
她冲对面的薇卡询问。
“放心好了,那些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薇卡眯眼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潘尼的力量究竟如何,但是能够折服一位长老,并且能在赶到的第一时间察觉到商行二层的异样并采取行动,说明他拥有足够的自信。
更重要的是薇卡对于自己的男孩很有信心。
“谢谢,谢谢你们的帮助。”桑娜连忙道谢:“就在前几天,奥森还被迪塞尔先生救过一次。”
“是这样的?”薇卡眯了眯眼睛,看着稍稍恢复过来,但脸色仍旧苍白的小男孩:“这可真是难得的运气。”
桑娜挑了挑眉毛,有些困惑起来。
……“所以说,你得好好感谢你的父亲大人,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能让你在做出无数次蠢事之后仍然活得好好地,好吧,你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我应该不会拿走你的命,因为那东西对我而言不值一提。”潘尼提着巴克劳的脖子,翻来覆去地晃荡着:“不过一只老鼠总在我的裤腿上面趴着,试图咬穿我的裤子,我还是会感觉到不舒服的,所以耗子先生,拜托您以后在上蹿下跳之前,不要忘记衡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谢谢,唔,对了,你当然有能力去欺负孤儿寡母,看来这事情你做过很多次了。”
周围的护卫满脸惊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如同小孩一般被这个闯入的巫师翻来覆去地戏弄,一动也不敢乱动,但听‘噗通’一声,巴克劳被潘尼大头冲下掀翻在地面上,巫师一脚踩在这个倒霉鬼的屁股上,用力地反复践踏碾压,尾骨开裂的细密脆响让巴克劳发出绵长而凄厉的嚎叫声。
当嚎叫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巴克劳两眼泛白,口中已经呕出了带着血丝的白沫。
“建议你们把他送到某座神庙去看一下。”潘尼蹂躏完了这个倒霉的巫师,对左近的护卫扬了扬眉毛,然后便转身扬长而去,这些护卫连续咽下几口唾液,在这个巫师的凶悍银威之下,当然没人敢去追,只是赶忙用掏出药水急救工具,在手忙脚乱地灌药和按摩之中把自家主人弄醒。
“快,去神庙区。”巴克劳一睁眼,连忙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他勉强说完这句话,吐出几口鲜血,感到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拆散了,屁股甚至完全失去了知觉,仿佛被踩成了几瓣。
事实上他的尾椎也确实被潘尼踩成了重伤,那些护卫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鲜血殷湿了巴克劳屁股后面的长袍,并且颜色越来越深。
近处的护卫面容古怪,他们当然知道正在流血的是什么地方,但也没人敢掀开巴克劳的长袍为他止血。
“我立即去叫马车。”一个护卫连忙出去。
“混蛋,回来。”巴克劳一急,伸手阻拦之间又扯到了有些骨裂的椎骨,再次大声惨叫起来。
潘尼的下手很有分寸,巴克劳伤势虽重,但没有任何一处致命,只是会让他疼痛到恨不得找个地方撞死。
如此的剧痛之下,惨叫声的音调也就出奇之高。
“大人,怎么了,大人。”众护卫更加急切地询问起来。
“快,从后门悄悄走,隐蔽一些。”巴克劳咬着牙,眼睛里充满了屈辱。
身为一名巫师,也是海岸巫师协会在西门的理事,迪文.巴克劳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某种程度上还代表了协会的颜面,如果明天街头巷尾都传遍了有关‘海岸巫师协会理事被殴打重伤’这样的消息,甚至传到了那些贵族和其他势力的耳朵里,他也就成了笑柄。
尤其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处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想到事情大规模传扬开去之后可能遭到的议论,巴克劳当然无法容忍。
他在手下的搀扶下偷偷摸摸地从后门离开了会所,巨大的耻辱感在他心头燃烧着,不断喷出熔岩般的怒火。
他必须雪洗耻辱。
“这个该死的外乡人,我迟早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阴冷的光芒在他的瞳孔深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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