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的大门被打开,一乘官轿与一乘女子专用的软轿,先后而出。
前有官兵开道,一路顺畅无比,一路上引来不少百姓的议论。
因为,知府大人所行的方向,竟是前往木家祖宅,便是羽王爷来接亲前,也不见知府大人前往啊。
不同于轿中人满腹心思,却不得不沉静,木府此刻热闹非凡。
前来迎娶,却丢了新娘子,仪仗队被安置在府外,满厅的客人去留皆不安。
此刻,一身大红装的司马羽,面色黑如墨,冷眼望着通往正门的路,任由木家人如何的惴惴不安,似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只是坐在这里等着木挽歌出现,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
只怕司马羽是要亲眼看看木挽歌有多狼狈,然后嘲弄一番再退婚吧。
“娘,吃糖糖。”两岁多的小奶娃,刚刚会几个单音的字,完全看不懂大人们的世界,只想着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澈儿乖,让奶娘带你回去。”急忙将糖塞到木槿澈手中,方宛如一脸不安的扫过司马羽以及几位长老,就怕惹众人不悦。
“澈儿,等姐姐,新娘子,漂漂。”挥舞着一双小手,木槿澈紧紧抱着娘亲,不肯离去。
虽然只有两岁多,木槿澈与木挽歌的姐弟情却十分深厚,他可是没忘记姐姐说今天会穿的很漂亮给他看,还会给他好多的糖吃。
姐姐最好了。
只是,木槿澈不会知道,他的这句话,等同于提醒所有人,木挽歌的缺席。
“这就是木家人对待这桩亲事的态度?”司马羽冷喝一声,不悦的目光射向木槿澈,耐心已经告罄。
“哇……”不待有人安抚司马羽,木槿澈小嘴一撇,直接哭出声来。“坏人,坏人。”
粗胖的小手指着大声的司马羽,木槿澈毫不客气的给他烙下了坏人的名头,一双盈满水雾的眼睛,好不让人疼惜。
“谁家的孩子,还不带下去。”本就脸黑的司马羽,此刻更是黑的能直接醮上写毛笔字了。
“这里是木家,还轮不到羽王爷来发号施令。”奶娘尚未将木槿澈抱走,便听一道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朝大厅走来,虽衣着简单,却有着仙子的飘逸,便是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仍旧难掩她的风华。
有些人,即便是丑陋无盐,在气势上亦是能折服人心。
此人不是被众人寻找的木挽歌,还能有谁,也只有她能在这个时刻捕获所有人的目光,敢与司马羽呛声了。
至于木挽歌身旁那个胖子知府,抱歉,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木挽歌!”司马羽磨牙喊出这三个字,一瞬的惊讶,被怒火所取代。“这便是你见本王,该有的态度。”
“羽王爷记性不好,应该去看大夫,我木家可没有治记性的药。”在众人的注目下,木挽歌缓步走进门,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力,木挽歌第一眼便注意到那个哭的很可怜的小娃娃,心头顿时一软。
“姐姐。”木槿澈软软的唤了一句,小手指向司马羽的方向,低声道:“坏人,澈儿,怕怕。”
“澈儿乖,坏人很快便会离开,澈儿要乖乖的,好不好?”摸摸木槿澈的头顶,木挽歌转身之际,眼神一阵阴冷,朝司马羽射了过去。
不论昨夜发生的事,主谋是谁,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木家的人和司马羽的人竟没有找到她,要说这其中没有阳谋,木挽歌绝不相信。
“羽王爷,咱们也该好好谈了,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