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的脑海中闪现出那个人的脸。
正想着,墙上的人已经一个翻身轻落在地上,果然是他,清冽的目光看着我冷笑一声:“常人摔在地上,一定会立马起来,你倒有意思,平复下来之后不是站起来,是坐在地上思考。”
我有些愠怒,立即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瞪着他:“常人在晚上都是熄烛休息,你倒有意思,每到晚上不是就寝,是出来乱逛。”
他没料到我会呛他,明显的一愣,然后眼中尽是不屑的意味,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侧头:“这不是就要就寝吗?”
他的话没有半分戏谑,满满的竟是不屑,这反倒让我有了一丝羞愧。
无奈之下,转身欲走,他急急上前,竟拉扯住我的衣袖,我一时慌张,忙扯了回来,正色道:“你有什么事?”
他也觉得刚才有所不妥,略带尴尬地说道:“何必每次见面都像仇人一般。只是想到,还没有好好谢你一番。如此而已。”
“不用。”
“不只谢,还想对你表示歉意。”
我脸色缓了下来,抿抿嘴:“歉意更不用了,是我自己乱闯入那个山洞的。”
不想他点点头,表示我说的话很对。我一时间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把客气话当真的。
他看向我的手,问道:“手上的伤好了吗?”
我伸开手掌,一道浅浅的疤像只虫子一样弯曲着,然后放下手,略一犹豫,还是向他谢道:“多亏了你把小石子弄干净,不然听医师说是要有炎症的。谢谢了。”
他又是点了点头,好像在表示我的道谢是应该的。这又换得我一个白眼。
两人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我干咳了一声:“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他粲然一笑:“本来是有件事的,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我不喜欢这种说半截话的事,只皱着眉道:“有何事就说吧。”
他拿出了一个玉玦,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那么柔和安宁,好像要溢出光来。
他淡淡地说道:“本欲拿这个把那个珊瑚坠换回,现在想来,不必了。那个珊瑚坠且当谢礼吧。”
好吧,我承认我有一丝失落,两个坠子哪个值钱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也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太势力,只向他道:“我说过不用谢,那个珊瑚坠也还给你吧,况且你还帮我包扎了手。咱们两不相欠。”玉玦没了,珊瑚坠也不值钱,而且我留着也没用。
他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我只当他默认了,欲回屋取回坠子,不想他突然抬头,眼里又恢复了嘲弄:“韩起竖子!拿女人作文章。”
我一愣,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他全然不顾我的反应,接着说道:“过了今晚,你自己保重吧,和晋君的一晚谈话,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开始盯上你了。”
我当下没反应过来,正欲问他为何时,他已转身离开,只声音绕过柳枝被风吹散:“那个珊瑚小马驹坠不用还了。有些事永远还不清了,两不相欠,说得倒容易。”
留我一人在月光下静静发着呆。
韩起的想法我也是到发现自己是在宫廷时才反应过来的。
在他第一次从我口中听到那首歌时就已经起了疑心吧,我猜想着他定然听过小哥哥唱这首歌,或许小哥哥还告诉过他是为一个故友所作。
松池的话一下子浮现在脑海“就是因为君上重用才不得不小心翼翼”,身为君上,小哥哥或许已经在防着韩家了,韩起在这个时候把我推出去,用心可见。
我感到一股寒意,心里很是难受,只看着月亮,惟愿小哥哥心如昭月,初心相对,仍旧是我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