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眸中精光一闪,不过很快恢复成平静无波的姿态,垂首答道:“小人谨遵吩咐。”
“这府上,我能信任和托付的仅此你一人了吧。“柳洵长叹一口气,负手站在落梅院中。身旁的少年垂首不语,始终保持着一个姿态,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柳洵见此,也不怪罪。只当是陈宣这孩子内向,抬手在他肩上抚了抚。随后出了落梅院。
半晌,陈宣抬眉朝柳洵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玄色的衣角消失在那一片翠竹林中。袖中紧握着的手蓦地松开,指甲将手心戳出几个血洞,血肉模糊却不觉痛。
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六儿半倚在书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墨,忽地一下子下巴落在书桌上,将他的眼泪差点咯了出来。抬眉朝公子看一眼,他仍是捧着书卷不知在想什么。
屋前屋后的窗柩上烛影婆娑,映在其上杂乱的竹枝斑驳。春日之际,不知如何来的烟雨霏霏之势,吹得屋外梅树沙沙作响。半开的五色珠帘挡在其间,吹得一阵狂乱的风,好不吓人。
“怎下雨了?”六儿忍不住嘀咕道,忙起身准备去将窗户关紧一些。
“坐下。”柳越的声音清冷如寒泉,丝毫容不得六儿多想。他的眉似新月那般细长,未拢起的长发落在肩侧,近乎完美的侧脸布满了冰霜,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着的唇。周身一色的白衣,全身上下五一不包围着怒气。
“这是为何?”六儿不解道。
柳越终于放下手中捧的那卷古书,微微仰头朝四周望上一眼,眸中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派了人将屋子前前后后围了起来了。这真是好计谋。”
“原来都是来守着我们的人。“六儿垂下脑袋去,闷闷的说道:“我道这屋前屋后不曾栽有竹枝吧。”
“老爷为何要将落梅院围住,这左右不过也是柳府,要出个什么幺蛾子也只是在柳府啊?”六儿想不通,便只好开口问道眼前端坐的男子。
“你看,这老爷平日里对公子可是宽容大量的很,这若是因为西墙姑娘一事就将少爷囚禁起来实在是说不过去。”
话一落,抬起眼角朝柳越略微瞟上一眼。
六儿的话让隐隐的不安起来。
“随我去一趟。”柳越淡淡的开口说道,抬手将桌上的古书收好,笔放在笔架上,起身理了理袍子。
六儿一愣,傻乎乎的问道:“去哪儿?”
“西墙。”柳洵说完,抬手拎起六儿衣裳的后领,朝落梅院外走去。
“老规矩,你去搬梯子。我来收拾。”柳越淡淡说完,猛地将房门拉开。门口立马涌上前来一大帮人将柳越围住拱手齐声说道:“还请少爷回屋,老爷有令……。”
柳越皱眉,面色不悦。六儿躲在身后,感到隐隐的不安。落梅院中一场大戏即将开演。这演好了,就是才子佳人的一段佳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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