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楼这几日渐渐的热闹起来,听闻府中的二小姐要嫁到京都去。叹的都是一件好姻缘。原本以为小姐这无故被退亲一事会使得小姐几年之内不会再有人提亲。但这很快就来个比李家好之千万倍的京都皇商的富贵姻缘。惹得大家也都赶紧的寻时间上绣楼与胭脂多说说话。胭脂多半有些不忍打断他们的热情,也是撑着病体尽力的与这些个表面不一的人周旋。
这不今日刚刚起床,就有人找上门来了。碧儿就着昏暗的晨光,打开门。一伶俐的丫头闪了进来,对着半靠在床头的胭脂亲密的一笑,紧紧挨着她坐下来。
来的人正是嫂子苏氏的贴身丫鬟灵芝,现在是管家娘子,掌管着府中的一些衣食住行的小事。她今日穿了一件枣红紫金莲纹图案的褙子,藏蓝的马面裙。脖子间围着一根白狐的毛皮,梳着一个富贵髻,其中别着鎏金的石榴花做饰。
这装扮让人端的生出了些稳重之感。
只是这原本很是熟络要好的两人,如今成了这般冷不丁的模样,再见面也是尴尬。碧儿见着是灵芝,又想起前些日子找她要炭火一事,却故意被给了劣质的炭火。小姐身体不好,怎烧的了那种东西。
“哼。”碧儿轻哼,别过脸去。
灵芝自是知碧儿为何这样。她脸上堆着冷笑,反唇不冷不热的问道:“谁惹碧儿姑娘生气了,与姐姐说说,必定为碧儿讨一个公道。”
神色已全然没有往日的贞经温婉,已被这世俗熏得面目全非。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灵芝手中抽回来,有些虚弱的抚胸低咳道:“有何事吗?”
“能有什么事。小姐这可是说笑了。“灵芝低眉含笑,抬手拍拍隐在被褥中那一双枯瘦的手自顾的说道:“来瞧瞧小姐可有好些。少爷吩咐让我来给你送一些上好的取暖的炭。我想着让那些个不知底数的丫头扰了你的清净,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来。临着小姐也要大婚的日子,我也选个时日来与你说说知心话。”灵芝双眼含着深意,望向胭脂的眼里丝毫没有躲闪。
只是胭脂心知肚明她不过是受了嫂子的吩咐,怕快要出嫁的新娘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讨不得夫家的欢喜,到头来怪罪娘家人岂不是难堪。
碧儿听此早就是浑身气的发颤,怒视着灵芝坐在床头的背影。胭脂使了个眼色,一边吩咐碧儿从墙角端出一把藤椅。一边问道:“府中最近怎样?碧儿给灵芝端杯水来。”
碧儿得令,从墙角搬出一把铺满灰尘的藤椅,便又去了里屋烧水。厅中只剩下她们二人,屋中气氛出了奇的诡异。灵芝神色平静,唇角含笑,与平日里丝毫无异。
灵芝眸中的恨意越发明显。眼前的这女子生的比她好,即便是后来家道中落,也能碰上个皇商之家。而自己注定要困于这府中做一辈子的下人。是她给予她希望,让她懂得身份其实高低贵贱并不重要,却是一掌又将她推回人生的谷底。
以往胭脂见她时,是如何的欣喜之色。府中与她差不多同岁的只算得上碧儿与灵芝二人。胭脂又没什么心思,嘱咐过在她跟前可以不用奴婢之称。可她是如何的千金小姐,而灵芝待在苏氏身边也不过一直是大丫鬟,少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加上苏氏是个心细之人。岂会容许一丫鬟坏了她的姻缘。
一日被胭脂撞见与那管家在午后的树林之中多说了几句心底话,就落得成了她与管家芳心暗许。灵芝记得明明与胭脂说过她对她哥哥的那点小心思,竟被她如此就给搪塞过去,灵芝不甘心。
“我走以后,望你多多帮衬着你夫。”胭脂淡淡的说道。“毕竟府中的事儿也挺多。”灵芝听罢,心中暗骂道:“不就是想要提醒她自己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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