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呵,我喜欢就够了。”
“可是我真的难受。”夏繁锦直愣愣的看着他,不见情绪的眼睛,有些空洞,只是单纯的陈述着一件事实。
她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反抗他,唐敛一米八六的个子,身强体壮,她曾经身轻如燕,健健康康的时候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现在。
“你难受什么?”唐敛靠得她极近,声音低沉浅缓,那语气就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夏繁锦无心说下去,她转开了眼神,疲惫的神色已经很明显,“你说过你认识她先于我是吧?既然如此,你也总不能让人家名不正言不顺啊,你们约个会,到时候还要把我拉进风口浪尖,你没有想过我会累吗?”
“你想说什么?”唐敛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说话的时候,嘴角挂着很浅却透着冷意的笑。
“协议离婚吧。我这个人就是太小气了,还有感情洁癖,容不下一粒沙子,你跟我在一起会不痛快,我过着也难受。不如我们双双解脱?”
有时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中过不去的那道坎。
唐敛的手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下巴,手指一捏,一勾,“我要是不准呢?”
“不准我也没办法,分居两年,我们可以法院见。”夏繁锦逐渐的笑开,笑意不达眼底。
“送你两个字:妄想。”唐敛字字冰冷,就像铁了心要跟他耗到地老天荒。
“哦,我也原封不动送还给你。”夏繁锦看着他的眼睛,呼吸间尽是他的味道,冷冽清新,还有极淡的烟草味。他最近抽烟的时候似乎更少了,每次衣服上的烟草味都很淡。
夏繁锦强迫自己不要继续往下想,伸手将他扣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扣开。
“你知道吗,感情、婚姻里有了三个人,我就不想再继续了。”夏繁锦说完,轻笑了一声,有些苍凉,立刻转身背对着他。
“三个人?”唐敛原本是单腿跪在床沿,躬身将她笼罩在怀里的姿势,此时夏繁锦转身,他也直起了身体,嗤笑了一声,带着自嘲和冰冷,“从头到尾就没有第三个人,从来都是你不相信我而已,何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夏繁锦霎时笑出了声,冷声反讥,“借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只准你不相信我,我就必须要相信你吗?即使看见你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都该笑着对你说我信你是不是?”
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怒气瞬间将她笼罩,夏繁锦顿了顿,说:“不过,给我离婚证书,以后你想睡谁,都跟我无关。”
唐敛整张脸都阴鸷得可以滴出水来,他要死死忍住,才能压下那股想要杀了她的冲动。
“夏繁锦,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他说完,夏繁锦只听到沉稳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门’砰’的一声,打开又关上,整层楼似乎都震了一震。
唐敛走了之后,夏繁锦睁开了眼睛,看着门下的缝隙,透进了走廊那24小时常亮的冷白灯光。
她异乎寻常的平静,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提出了离婚,她很茫然,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她茫然该何去何从,离婚的想法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
其实至始至终,都是她太小气了,要是别的人,钓到了唐敛这样的有钱有权又有颜的男人,只要能够当上唐太太,就算他在外面找小三小四,都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病房里一片死寂,夏繁锦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多熟悉的感觉,当年她一个人住在自己租的小出租屋的时候,也是这样,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梦魇后也是像这样,盯着黑夜出神。
如今看来,不同的不过是她经历过了温暖,这样的夜晚就显得更加难熬。
所以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它让你卸下盔甲,措手不及再次穿上的时候,才知道多么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夏繁锦抬眼看去,才发现是一名护士,她穿着护士服,身材纤瘦高挑,背后就是走廊的灯光,她逆光而站,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护士站在门口,问:“刚才你们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开口,夏繁锦才发现她的声音异常清冷,难以触及,不过很细腻,而且……听起来有些熟悉。
“没什么。”夏繁锦扯了扯嘴角。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护士说着,已经推开门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一更,二更半夜,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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