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历史长河之中了,自己又要到哪里去找什么当铺,又要到哪里去打听这个死当的物主呢!
辛辛苦苦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曾毅心里唯一仅存的线索,也跟着断了。
谢老看曾毅半天没讲话,便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翻译道:“小曾大夫,谢老想知道你师承哪位名医,有何渊源?”
曾毅刚刚受挫,有些精神不振,道:“我的医术是跟我爷爷学的,不是什么名医,也没有什么渊源。”
谢老似乎略有失望,随后又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翻译道:“不知道令祖高姓大名?谢老很想想见一见。”
曾毅黯然道:“我爷爷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谢老讶然,坐在椅子里凝滞许久,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便道:“能培养出小曾大夫这样的大名医,令祖在九泉之下也当含笑了。”说着顿了一下,助理又道:“虽然不能见到令祖,但今天能够见到小曾大夫,谢老也很欣慰,这本医书谢老决定送给你了,请收下吧!”
曾毅很想收下,但助理刚才讲了这是谢老最为珍视的医书,他也只好道:“这使不得!”
“谢老说了,这本书送你,一来是了了他的心愿,这本书说不定便是曾家某位先祖一时受困,当给了当铺;二来没有深厚的施针本事,这书留着也是摆设。小曾大夫医术高明,又能使得了长针,这本书送给你最合适不过,谢老希望你能用书里的针术为更多的患者解除病痛!”助理解释道。
曾毅拿着那本书,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长者赐,不能辞!我看小曾你就收着吧!”最后还是邱建廷开了口,道:“我也觉得这医书你留着最合适。”
那边邱老没说话,但也微微点头,换了别人,根本无法使用七寸针,即便有这医书,那也是枉然啊。
曾毅便不再推辞,道:“曾毅感谢老先生的厚馈。”
谢老摆了摆手,又恢复到了那一副不愿讲话的模样。
曾毅便收好医书。跟着邱建廷下楼去了。
“小曾啊!”邱建廷下楼坐好,端着杯子想了很久,突然叫了曾毅一声。
曾毅正捧着那本书发楞。闻言便站起来,道:“首长有什么吩咐?”
邱建廷赶紧压手。道:“坐,坐,坐下说嘛!”
曾毅只得坐下,然后把那本书装进公文包,免得看见这本书又让自己失神,他打起精神,等着邱建廷的下文。
“还是关于家里老人的病情。今后还得麻烦小曾大夫常来施针。”邱建廷看着曾毅,道:“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你的正常工作?”
曾毅便道:“其实针灸不用那么频繁,大概半年针一次就可以,这次需要连针三天。是因为最近发作比较频繁。今后只要注意调理,按时用药,相信发作不会很频繁的。”
“那就好,那就好!”邱建廷放了心,道:“我还怕会影响你的工作呢!”
“等下次来京城的时候。我会再来看望老先生的!首长请放心!”曾毅说到。
邱建廷这就算是跟曾毅订下长约,免得以后要用到曾毅,又得想着如何去请,他想了一下,道:“听说你在东江的工作成绩可是很不俗呐!”
曾毅便道:“只能说是在其位、谋其事。不敢说有成绩!”
邱建廷哈哈一笑,道:“能文能武,小曾你倒是个多面手,出成绩那是迟早的事情!”
曾毅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东江省的大老板李德群原先曾经担任过邱老的秘书,邱建廷说这句,难道是指这个吗?曾毅并不指望邱建廷能帮自己什么,也不希望邱建廷帮自己,但邱建廷这么讲,倒是很好理解,自己帮邱老治了病,邱家自然要有所表示。
陪着邱建廷在楼下聊了有十来分钟,曾毅约好明天再来,便提出告辞。
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再提到邱大军,曾毅不想提,邱建廷也不愿意提,现在邱家和龙家的婚事,已经不是邱建廷能做主的,既然捅到老人家那里去了,他只能等老人家的答复。
回到驻京办,曾毅接到了张杰雄的电话,张杰雄在电话里问道:“事情办得顺利吗?”
“挺顺利的!”曾毅说着,道:“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后天我回东江!”
“顺利就好,我也好回报老爷子一声!”张杰雄也不多说,道:“就这事,挂了!”
放下电话,曾毅又拿起谢老送给自己的这本医书。
从封皮看,这上面的那朵六瓣梅花,不管是形状,还是花纹,都跟曾毅行医箱和金针上的梅花是一模一样的,这绝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而从内容看,里面记录的针术也跟曾毅从小学到的针术是一脉相承的,只是书里的内容没有曾毅学到的更为详细,而里面记录的针术,也没有曾毅学到的细腻。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针术和曾毅学的绝对是同一种针术,你可以伪造一朵六瓣梅花,但这些历经检验的针术是绝对不可能编造出来的。
这么一本极其珍贵的医书,怎么会被送到当铺里,而且还成为了死当?
曾毅对此感到不解,虽说那个年代是有些兵荒马乱,但物主也绝不会粗心大意到把能这本书给彻底忘掉吧,而且曾毅也从没有听自己爷爷提起有这回事,那当这本书的人,究竟是谁呢?
想来想去,曾毅都有些头疼了,以谢老的地位和身份,他应该不会说谎,可这个死当,实在令人想不通啊!
苦苦寻求多年,最后竟成了无头官司,这让曾毅有些苦闷,索性倒头睡在床上,细细翻起医书,看字里行间,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接下来的两天,曾毅都去邱宅给邱老施针,等针完第三回,曾毅便向邱老道辞,带着无奈和苦闷返回了东江。
此时的邱宅,邱老已经没了之前的痛苦,他让助理推着谢老到外面去散步。
邱老平时很少有说话的对象,出门这一散步,边走边说,便走得有些远了,直到觉得有些乏了,邱老才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凉亭,道:“全章,我们到那边歇歇脚,这许久不走动,反倒有点乏了!”
谢老笑了笑,这并不是因为许久不走动的原因,而是因为邱老今天走太多路了。
到凉亭坐下,谢老对助理吩咐几句,说是自己觉得有些凉,让助理回去拿张毯子过来。
助理锁好轮椅,便往邱宅去了,小凉亭里就只剩下邱老和谢老。
“全章,虽然不想让你回到京城来,但你这趟回来,我的心里着实快活了很多,很久都没讲这么多话了,也没人听我讲这么多话了。”邱老坐在那里讲到,脸上带着笑意。
谢老听了这句话,却没有一丁点的笑意,反而脸色严肃,道:“邱老,有件事我要对你讲。”谢老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费气力,也有些含含糊糊的,但比起平时那根本听不清楚的话,这句却是清晰了很多,不至于听不明白。
邱老听清楚了,便笑道:“想讲就讲嘛!”
谢老坐在那里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前几天我送给曾毅的那本医书,并不是我买来的死当。”
邱老便有些纳闷,谢老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要对一个年轻的晚辈撒谎啊,邱老也不明白谢全章对自己讲这件事情的目的,他道:“你接着讲,接着讲!”
“我怕再不说出来的话,这件事就要被我带到棺材里去了。”谢老看着邱老,突然有些激动,伸出手拉住邱老的胳膊,道:“邱老,你还记得三十年前的那位痴道士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