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陶德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都整理完没有?!整理完了就给我闭嘴!让你们整理一下,居然就给我说开了!特娘的得寸进尺是不是?!”
闻言,围在卡尔特身边的一帮人不禁慌慌张张地纷纷站好。
抬头,挺胸,收腹,长枪杵在地上,笔直地扶好,艾默生的心中却是有些意犹未尽,早知道卡尔特居然懂那么多,早点请教他就好了。
依文伊恩有时也会想,身为一个现代人,是否真的能够适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事事都要人服侍,就连穿衣睡觉,都要人先暖好了再让人送来的生活呢?
最后,在百般思索之后,他果然还是觉得,除非是真的懒到了一定程度,否则为了保持适当的**,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自己干……
啧……独生子的细腻情怀你们不懂……
推开窗户,呼吸着清冷的空气,以45度角忧伤地仰望天空边际乍现的第一缕晨光,依文伊恩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太他妈的冷了。”
南岭的地理环境有些像是他前世的墨西哥盆地,虽然地处南方,但是海拔却出奇地高,再加上日出日落一个循环的时间长达一周,黎明前的这段气温总是最冷的。明明是大夏天却只有几摄氏度,这在依文伊恩的前世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穿戴妥当,恢复了平时惯常的军宪官制服打扮,依文伊恩在身上又加了件短坎肩,今日不比平时,要一动不动地在主阅兵台上坐足6个小时,对于常年被魔道书抽取体力的他而言,可不是开玩笑的。
扣上扁帽,戴上面具,在胸前别上共和党党徽,依文伊恩推开房门走出房间,艾欧菲塔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多时了。
“艾欧菲塔,我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时候你不必故意等我,在餐厅候着就行了。”
然而白发的女仆长只是走上前来,习惯性地为依文伊恩整理了下领口:“伊恩少爷你总是会在自己没注意到地方出现小的疏忽,今天的公爵府有很多客人,如果让他们看到了不妥,那么便是我这个女仆长没有尽到责任。”
听到艾欧菲塔的解释,依文伊恩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在经过女仆长的仪表检查之后,依文伊恩与艾欧菲塔一起走入餐厅,向已经提前到的人道着安:“早上好,诸位。”
“依文,今天不比平时,你这样说有些太过随意了。”坐在主座上的费尔德南拿起餐巾漠然地擦了擦嘴,用非常威严的语气向依文伊恩缓缓说道。
“随意吗?我觉得还好啦。应该说是父亲大人你太过严肃了,今天明明是睦林节,结果你板着脸坐在这里,不觉得气氛有些冷过头了吗?”
听着依文伊恩大言不惭的话,已经在餐桌上就坐的克雷尔的等人头上顿时冷汗直冒,他们纵然已经习惯跟依文伊恩语气随意,但是在公爵府用餐这也是第一次。面对凶名赫赫的南岭大公,在问过早安落座之后,那也是头也不敢抬,在心中默默背诵贵族进餐礼仪一百遍,闷头趴在餐桌上小心咀嚼声音都不敢发出一丝,更别说如此大大咧咧地跟费尔德南对话了。
“这样吗……”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听完依文伊恩的话后,费尔德南居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么我就等会再吃吧。”
然后……然后特么的……居然就离席了!
而且更令克雷尔、培尔纳德等人万分惶恐的是,在费尔德南离席后,那位素来有着仁善之名的雪莉儿妇人居然也站了起来,看着他们几个温和地笑了下:“我也差不多了,你们慢慢吃,依文平时没有多少贵族朋友,也不用在意我跟大公,把公爵府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夫人!你如果真的认为我们能把公爵府当成自己的家,那么干什么离席啊夫人!这不是明摆着压根不可能吗?!
克雷尔等人在心中发出痛苦地哀嚎,依文伊恩一来就当着他们的面,把尊贵的南岭大公与公爵夫人先后赶了出去——他们再目无尊上,再共和党人那也得诚惶诚恐啊!
此时还有话语能力的人只有依文伊恩一人,对于雪莉儿他倒没敢那么放肆:“雪莉儿姨母,你不用管他们几个……”
雪莉儿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不用了,伊莉儿还没起来,我去叫她,唉……如果爱黛希尔还在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跑这趟了……”
看着雪莉儿离去的背影,依文伊恩稍微有些僵硬地扭过头来:“……我觉得我好像把雪莉儿姨母惹毛了……”
面对哭丧着脸的依文伊恩,克雷尔与鲁兹同样在哀嚎:“在惹毛夫人之前,你丫的早就把大公给惹毛了啊啊啊啊啊啊!”
培尔纳德也不禁扶着额头,浑身无力:“身为一介平民法师……跟公爵大人的第一次用餐就不欢而散……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了厄运的狼眼……”
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依文伊恩吐槽了培尔纳德一句:“放心好了,厄运的狼眼你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说的也是……”培尔纳德抬起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依文伊恩身后的白发女仆长一眼,后者注意到后,还以了一个略带询问眼神,那深绿色的眼瞳真是宛若碧玉般洁净。
“人都到齐了?”依文伊恩往嘴里填着烤土司,一边嚼着东西一边数人头,“培尔纳德,克雷尔,鲁兹,好像还少一个?那个银发神父呢?”
“阿贝尔吗?我叫hc-xiii叫他去了。”克雷尔一边回答,一边有些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不过他一想到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济于事,而且按照依文伊恩的计划,不久后他肯定是要离职的,所以反而轻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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