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好戏楼的大门,一通脚步声远远地传过来,接着便是黄义的骂声:“你们才是贼!是强盗!抢了我们的东西……抓我们做什么,敢把我们送到官府里去吗?我倒要瞧瞧究竟谁会蹲大狱!”
“再胡说八道我封了你的嘴!”王正谊的声音。
未听到师父的声音,高翔猜测应是那位姓钟的姑姑绑了何少白,黄义接应时被捉住了。
“你们先受点委屈,我去请师父过来,到时连人带银子全要出去。”高翔避开园子里的人,向戏楼后面潜过去。
……
管家何泰被“如烟”熏倒,恰被小解回来的看门人撞见,不知何泰是犯了急病还吃喜酒醉了,便赶紧背进屋,先灌进一碗凉水试试,不想歪打正着,“如烟”这种药最怕凉水。
何泰悠悠地醒转过来,道:“有贼偷了东西出去,快叫人去追!”
看门人赶忙去门口察看,见大门果然被拔了门闩,于是“嗷”的一嗓子,将府里的人都吵醒了,一齐追出去,边追边喊,一庄的人就都赶了过来。
王正谊到庄园外头时,何家店的乡人正围住了三个人要抢回何少白。
何应其站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喊叫:“莫伤了我儿,莫伤了我儿!”
王正谊叫了声:“都闪开——”
众人闪出一条人缝,王正谊顺手抢过乡人手中的扁担,不由分说一通乱打,随着扁担飞舞,黄义和师弟手里的刀便都不知了去向。
钟以士一下子认出王正谊,不由得呆若木鸡,想不明白师爷怎么会在何家店。张了张嘴想叫他,忽然想到何府的人都在跟前,尚未弄明白师爷与何家的关系,便索性低下头,束手就擒。
耍了几下扁担就降服“贼人”,乡人纷纷叫好,何泰提出将“贼人”押去县衙。
王正谊清楚此事见不得光,自是不允,又见何少白昏迷不醒,猜想是中了“贼人”的暗算,便有了借口,道:“何公子是被‘贼人’药倒的,何管家,烦请你将何公子抬回府去先歇着,待我审了‘贼人’,要了解药再讲报不报官。”
当下劝众人散去,押了钟以士等人回到庄园。
王正谊在书馆里坐下,让谭祖安守在门外,不许外人进来。钟以士见屋内再无旁人,便跪下叫道:“师爷——”
王正谊仔细分辨,才认清原来是钟以士,懵了一阵,道:“以士?怎么是你?你不是随父亲走镖去了吗?”
钟以士哽咽了,“家父已然过世了。”
“你说什么?兴礼故去了?为何?”
“走镖至太行山,遇到了强人……”
“那,那是什么人?你们父女两个竟打不过?”
“全怪以士习武不精,家父替以士挡刀,被强人围攻,才失手遇害的。”
“兴礼啊,我的儿!是为师害了你啊!”王正谊伤心道。
“怎能怪师爷呢,是……全是家父的命数。”
“太行山的强人!好,我王五记下了,这笔债一定是要讨还的。”
“师爷……”钟以士顿时失声痛哭。
“你起来,告诉师爷,因何会和这两个人搅合到一起去了,他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