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叫丫环侍候着,可不像大户人家女儿的作派。”
“还别说,新娘子这小脸不上妆都这么俊美,到底是年轻……”
几个人围着钟以士七嘴八舌,有些破绽并不用钟以士解释,都让她们自己圆了过去。
妇人们拉着钟以士的手,嘘寒问暖,问东问西,钟以士装作害羞,用最俭省的几个字应对过去。
一位热心的大姐,还向钟以士悉心传授御夫的技巧,“妹啊,大少爷可是在外头做官的人,做官嘛,左右逢源,身边免不了花红柳翠,你可要学会怎么笼络男人的心,不管他在外头怎么沾花惹草,只要心里放不下你,这人便永远是你的。姐要教教你,这新婚第一夜尤其重要,所谓男欢女爱,就是要让男人欢乐,咱女人生就这么妙的身子,在相公面前可不能矜持了……”
钟以士听得耳热心跳,面红如胭,只管将头低低垂下去。
妇人们终于说累了,重新给新人铺了床,在床上撒了花生、枣子,说笑着消失在门口。
钟以士长出一口气,算着何少白应该快到了,想要脱下嫁衣,忽然又一想,何少白应该也未见过新娘子的真面目,索性便将错就错,等何少白来了,亲自奉茶与他岂不更好。
何少白在前院应付完客人,先去庄园里巡视一番,见王正谊都安排得极好,才放心地回到老宅子。
何少白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他接受的新事物多,总觉得这种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姻是一种绑架,可是他想要什么样的婚姻又并不十分清楚。
他这些年在外头漂泊,一直对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深感愧疚,既然父母满意这桩婚事,为使父母高兴,他便无所谓了。
对他而言,办这场婚事只不过走个过场罢了,他还有大事要去做,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上面。
尽管极不情愿,何少白还是入了洞房。
当高大英武的何少白站在钟以士面前时,钟以士感到既不安又惋惜。她想不明白,何少白有这么好的家世,又有那么好的前程,娶的妻子也知书达理,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好生活,他为什么要去做贼!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天下事有太多弄不懂的玄妙,钟以士不想去懂,只想着尽快帮谢家镖局找回失物,让二爷继续他的美好生活。
何少白在钟以士面前默默站了一会子,始终不去掀开盖头。
钟以士按捺不住,道:“相……相公,您累坏了吧,用点茶水早点安歇吧。”
“我不累,也不渴,你过来我们坐一坐说说话。”
何少白想和新娘子聊聊天,听听这个陌生的女子和自己是否有共通之处。父亲说新娘子琴棋书画都通,是个千里挑一的女子,他不信。
“我累了,想歇了。”钟以士道。
她可不想和何少白多废话,床底下还丢着一个人呢,万一新娘子要醒过来呢。
“既然你累了,便先睡下吧,我再读几页书。”
何少白完全无视“新娘子”,起身走到书架前去找书。
钟以士急起来,道:“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哪有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自己去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