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捣鼓着终端，这九个月来，为此，他甚至都跑去东京都立图书馆借书，自学这方面的知识了。至于找肩客·义烂帮忙找这方面的高手？芥川觉得并不可靠。

    现在他在这里已经过了将近九个月了，也不知道时之政府那边的时间流速是多少。尽管他还能感应到与刀剑男士们的契约，但是这契约的感应越来越微弱了。

    摆弄了两个多小时，还是一点成效都没有。芥川把终端放好，走出房间打算倒一杯水喝。

    反手关好房门，能看到饭厅处，昏黄的灯光依旧未灭，芥川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穿过拉门走到了饭桌前。

    果然。

    八木俊典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一瓶“菊正宗”清酒放在他的右手边，小巧的杯中还残余着酒液。

    五年前的战斗中，欧尔麦特因为一度失控，被敌人在肚子上开了个大洞，一半的呼吸器官及整个胃部都被摘除，这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事情。为了让芥川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不能让他把八木俊典和欧尔麦特是同一个人的事情说出去，隔三差五，冢内警官和八木俊典就要给他洗脑。天天看着八木俊典吐血的芥川自然也知道的。

    收养他的，是普通人八木俊典，而不是第一英雄“欧尔麦特”。

    不过，就那么值得开心吗？开心到连身体都不管不顾的地步。

    真是个疼爱弟子的好老师。

    一醉解千愁，可惜他并不善饮酒。

    ——————————————————————————

    “今天晚上，芥川君就不要跟着我了。”执行任务后，已是午夜时分。两人带着一身血腥气走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太宰治突然对紧跟在身后的芥川说道。

    “我要去喝一杯，看看会不会有美丽的小姐与我一起殉情。”太宰治看着不远处巷子里的酒吧，眼睛里焕发出难得的光彩。

    那是一间小小的酒吧，狭窄的门面隐没于墙壁中，如豆般的昏黄灯光在黑夜中引诱着来往的行人。

    “芥川君就不用跟来了，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苦哈哈地背你回去。”太宰治重申道。

    他口中所说的上次，是指他和芥川前不久去东京执行任务的那一次。在执行任务后，太宰治带着芥川闲逛到浅草一丁目处时，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带着芥川去到了他常去的一家名为“神谷”的酒吧。

    恼于被太宰评价为“你的强劲完全只是异能的强劲”的芥川，夺过了师者正饮入口中的电气白兰，一口灌了下去。

    当然，结果并不怎么美妙。

    才饮入口中，芥川便倒下了。

    从那日起，芥川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善饮酒。

    “明白了，需要鄙人前来接您吗？”芥川说。

    “不用了，说不定痛饮过后，我就会和哪位小姐找一条美妙的河川一同殉情也说不定。”太宰往昏黄的酒吧而去，黑色的大衣披在肩上，隐于黑暗处又向灯火处走去，宛如逐光而生的蛾。

    他的学生也很听话地没有跟上来。

    浅饮几杯后，太宰治醉醺醺地从小酒吧出来，身边并没有愿意与他殉情的美丽女子。

    在酒精与黑夜的双重作用下，有谁会把那话当真呢？

    夜风吹来的清新的气息，那不是混迹于小巷中烟火气的风，也不是钢筋铁泥中浑浊的风，那是属于树木、花草、河川才拥有的清新气息的风。

    太宰治迎着风走去，晃晃荡荡地来到了午冈川边，点点星子洒在水面上，粼粼的波光就好像那小酒吧门前昏黄的灯光一样，引诱着来者。

    真美丽啊，这个酒吧也好，这条河川也好。

    我好爱这世界*。

    怀抱着这想法的太宰治，纵身一跃，跳入了河川之中。

    “太宰先生！”

    迷糊间，太宰治似乎听到有谁在呼喊他。

    是谁呢？

    少年单薄的身躯紧拥着他，颤抖透过湿漉漉的衣物确实传达到他的身上，怎么慌成这种地步？

    是你呀，我的小笨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