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而至,相公能救济得过来么?还有,相公打算要施粥多长时日?花费多少钱粮?算计过没有?如若才施粥一时半会,过后那些饥民还是死生无着,善事也做不到善终。”
“这些倒没有仔细算计过,不过我家今日与宣和五年时相比,也是今非昔比,家资产业计算起来当有五七万银,现银也有三五万两,就算敞开施粥,也穷不了我。况且我先前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这次粮价飞涨,我家赚的也是盆满钵满,拿出一些来行善济困,也是回应老天爷的眷顾,让人更得心安。”卢嘉瑞说道,“我打算施粥到夏季,各地雨水也丰沛起来,到时青黄不接已过,夏收农作上市,粮价降下来,饥民缓过气后也当回乡耕作,再将施粥棚撤了。”
“相公想好了就好,妾身赞成相公。事不迟疑,相公需快些安排下去。”依良说道,又问,“今夜相公就在妾身房中歇息吧?许久都没到妾身房中了,妾身这就洗浴去,早些歇息!”
卢嘉瑞想,其实自己来依良房中也没隔几日,她便说许久不来,真是人心焦急日月长。不过,卢嘉瑞笑笑,说道:
“今宵我就在娘子房中歇息,不过我先到冬花那边去看看她,回头再过来。”
“好,那妾身洗浴好等相公过来,相公万不可食言!”依良望着卢嘉瑞,笑着说道。
卢嘉瑞想去看看冬花不假,但他更想着在冬花房中有奉香儿伺候他沐浴,在这日诸多繁杂事情之后,他得好好地放松放松,舒坦舒坦。
翌日一早,卢嘉瑞起了床,梳洗毕,便径直到前边书房来,吩咐逢志去唤邱福,然后再去叫齐邢安、柴荣、汤家盛与姜勘过来一起吃早饭。等这几人都到了,卢嘉瑞便又吩咐逢志拿自己名帖到衙门去禀告廉大人,说自己今日有事,稍迟些到衙门打卯。
邢安几个看今日特别,老爷居然请他们到府里一起吃早饭,不知又有何事。他们面面相觑之际,厨下便已将早饭弄到宴客厅摆好,在厨下做活的严胜宝媳妇彩云过来,请老爷吃早饭。
几人随即转到旁边宴客厅餐桌上吃早饭。吃饭之间,卢嘉瑞便将要开设施粥棚施粥之事做了安排,让他们几个饭后即着手抓紧进行。
根据卢嘉瑞的安排,就在瑞荣坊南边大门外地坪上,柴荣负责搭棚砌灶台,邱福负责购买锅瓢案桌柴火等,汤家盛与姜勘负责稻米供应及人手调派,邢安负责整个事情的总体管束调度,务必要在翌日能够开始实施施粥。
“那柴主管的事情最繁多,最紧迫!”邱福说道,“我这里不打紧,政和五年时施粥用的三个大铁镬还在库房,抬出来洗洗就好用了。其它东西我家瑞明杂货铺都有,去买来就是了。”
“邱福,这次灾情比上次严重,饥民更多,三个镬不够,你再去买两个,轮流熬煮,轮流发放。”卢嘉瑞说道,“你们都要做好应对饥民极多的状况之准备。这次施粥时日也可能比较长,估计要施放到六月底才结束,两个多月。说实在,要消耗多少稻米,我也不知道,但你们要记住,这粥要尽量熬得烂些,不能太稀,也不要太稠。太稀了,不像话,倒坏了我‘瑞丰粮油’的名声;太稠了,时日这么长,又消耗太多粮食。邢安你管这事,你斟酌着办。我意是要让真正的饥民有了这粥喝,能活下去,而那些没事想来趁便揩油喝粥的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处。”
“按老爷说的架势,不是要把老爷家吃空了?”邱福惊疑说道。
“如今不说这个,你等先照我说的去做。”卢嘉瑞说道。
“要省米,便隔日将米泡过水,并且隔夜就将五镬粥都熬好,翌日早上那粥便会米浆浓稠,口感也好。”邢安说道,又问,“以什么名义施粥?要写横幅吧?是写卢府,还是写‘瑞丰粮油’的名头?”
“与政和五年时施粥一样,就写‘瑞丰粮油食杂铺施粥棚’好了!”卢嘉瑞想一想,说道。
“那好,我负责找人写条幅挂上,柴荣在搭棚时预留挂条幅的地方。”邢安说道。
“我与姜勘管着的两家粮铺近日已经是格外忙乱,要再从中抽派伙计来照管施粥,怕是不行!”汤家盛说道,“能不能从别的店铺中抽派伙计施粥,咱们粮铺负责供送粮食便好?”
“施粥打的就是你们‘瑞丰粮油’的招牌,你们不出人力,怎么说得过去?”邱福笑着说道。
“汤主管说的也是有理。邢安你再看看好从哪些店铺抽调一些伙计去,不要从‘瑞丰’抽派,这些时日他们确实忙。自家伙计不够,也可再从这些饥民中物色几个做临时伙计,专门就管施粥。有得吃,给他们管饱,跟他们说施粥结束时再按日给他们一点工钱,我想有的是人愿意干!”卢嘉瑞说道。
“嗯,老爷这办法不错!我去办。”邢安说道。
“还有什么疑问的吗?要没有了,吃好早饭就即刻去做,傍晚酉时都到我书房来禀报落实情况!”卢嘉瑞说道。
“还有一件,就是施粥时饥民们都饿的慌,难免着急,发放时怕是秩序混乱,还需像上次一样,请老爷先请官府派出捕快或者衙役来镇场,免得导致场面混乱,自家伙计又管不住,弄得好心做成坏事。”邢安说道。
“嗯,这我知道,我午后散卯就先拜访知县白大人,请他派出几个衙役或者捕快来镇场好了。”卢嘉瑞说道,
其他几个主管也没有了什么疑问,吃完早饭就出去忙去了。卢嘉瑞安排好施粥的事务,便打马前去提刑司打卯处理公务。(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