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是十分踏实高兴,又问,“都什么价钱成的?”
“盐榷货务三千九百五十两,酒榷货务六千二百两。”邢安禀报道,然后从袖里拿出两张投扑帖,呈递给卢嘉瑞看。
“嗯,不错,比预想的好很多,看来别家商贾是上了咱们设的圈套,受到了谣言的迷惑了!”卢嘉瑞一听,便接过投扑帖,两张都看一遍,看到里边的投扑金额,如邢安说一般没错,最主要的是帖上盖上了官印,说明投扑确实成功了,于是便笑起来,得意地说道。
“那是老爷多有智谋,别家商贾上当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不够聪明。”邢安奉承说道,“不过,说实在,这盐酒榷货务也只有在老爷名号下做,买卖才会这般顺当。要是别家商贾扑买了去,外边私盐私酒泛滥猖獗,管不住,也还真不见得能赚取多少银子,说不好还会亏钱。所以咱们这边放出风声去,人家自然就信了,不敢出高价钱扑买。”
“你说的也是。”卢嘉瑞说道,“不过,这次扑买成了,也有你的功劳,一会我请你到逍遥馆消遣消遣!”
“小可只是尽了职分,是老爷策划得当之功!”邢安谦逊答道。
“你不必谦虚,我门下各主管,谁办事可靠,谁有能耐,谁为府里挣得钱银,我清楚。当然,有功便需有赏,我不含糊。你回去准备停当,过半个时辰来,我与你一起去。”卢嘉瑞说道。
卢嘉瑞除了要奖赏邢安,他自己也想去找林萱悦。这些日子忙乱,加之焦绣珠过世丧葬事导致心绪不佳,他已好久没有玩乐了,今日他也想趁着奖赏邢安之机,去与林萱悦玩玩,娱乐放松一下心绪。
“小可多谢老爷!那小可先告退,半个时辰后再来找老爷。”邢安深鞠一躬,然后告辞出去。
邢安退出去没多久,却有严胜宝忽然跑进来,一骨碌跪地上就禀报道:
“老爷,大事不好!”
“严主管,你回来了?何事如此惊慌?”卢嘉瑞连忙问道。
“盐船在回来途中,走北清河到济州府地方河槽时,私盐被巡逻军牢看破扣押了!”严胜宝一口气禀报道,说完话直喘粗气,看他满脸憔悴,困顿不堪的。
“被扣押?怎么被看破的?”卢嘉瑞急忙问道。
“我等雇了两条大船,又是尽可能的多装,吃水极深,到济州地方,遇着一段风太猛,行船过急,便命船工靠岸暂避,以调整风帆,谁知却遇着一队河槽巡逻军牢。他们见到是盐船便要检查,小可拿出盐引,那军牢头目极有经验,看看这船上货物,又看看船吃水深度,便说有诈,非要卸货查验,于是将船扣押了。”严胜宝说道。
“你不立马去疏通疏通?”卢嘉瑞问道。
“小可当即就将那军牢头目拉到一边,跟他说这整船的货,卸下查验极是麻烦,会耗费时日,耽搁我等赶路。小可便塞给他一大锭五两纹银,让他行个方便,可是那军牢头目就是不依。末了,小可只好求他暂时管着,先不要卸下,也不要禀报长官。那头目便收下银子,令将船开到济州码头抛锚候着。小可让孙大壮和陈钢达在那边守着,自己便租了马匹,日夜兼程的赶回聊城,禀报老爷,问老爷如何区处?”严胜宝答道。
“怎会如此?”卢嘉瑞自己嘀咕道,又问,“这些军牢是地方守备营兵还是官府捕快,还是河道衙门的?”
“应该是河道衙门的巡河军牢。”严胜宝答道。
“那好,你先回家歇息,明日就赶回去。”卢嘉瑞说道,“我想起前时宣和二年,史敛甲史大人刚刚高中状元不久,回家省亲,路过聊城县城,我在府里招待过他。当时他盘缠有欠,我赠了他两百两纹银,他甚是感激的,说过他日如有寸进,必当补报。如今史敛甲史老爷任京东东路巡盐使,衙门就在济州府。我回头修书一封,整好礼物包袱,你带去见他,我想他会帮忙照应,你等就会没事的。”
“是,老爷!”严胜宝应声说道,“那小可先回家去,明日早上过来候命。”
严胜宝说罢,起身就走了。卢嘉瑞便叫逢志快去叫莫先生和邱管家过来。
不多久,莫先生先到,卢嘉瑞便跟他说明了盐船路过济州府被扣押情状,又跟他说了京东东路巡盐使史敛甲与自己过往交谊,让他赶紧写封书信,明日让严胜宝带去,请托史敛甲帮忙疏通关照。
莫先生又细问了些事体,便赶回去写信。
莫先生刚一走,邱福便到,卢嘉瑞向他讲了一下事情大略,交代他立马弄好一个礼物包袱,里边放五盒龙井茶、五盒乌龙茶、五件玉石首饰、五件香药饰件,五十两纹银,以便明日一早让严胜宝带去。邱福应声便出去操办礼物包袱去了。
这时,邢安进来,卢嘉瑞才又想起了方才说的与邢安一同去逍遥馆之事,便对邢安说道:
“走吧,我与你到逍遥馆消遣去!”
于是,卢嘉瑞带上逢志,与邢安一起出了府门,打马前往逍遥馆去。
三人来到逍遥馆,逢志在店堂待着,林萱悦安排邢安到柳梢青姑娘房中消遣,自己便领卢嘉瑞到自己房中去喝茶叙话。(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