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造假山一座,里边有空阔洞穴。洞穴愈空阔愈妙,人能自如进出,最好洞穴里边还能设席架床,可以饮酒歇息。进出洞穴之路径却须得蛇行蜿蜒,不可放眼便能看穿洞穴里外。此山及洞穴取高山仰止、有容乃大之意蕴,配衬卢府宅院宏阔,展望卢府事业隆盛,财货广聚,不可限量之愿景!”一边走,简道长又指着一块地方,继续说道。
“甚妙!甚妙!要是盛夏炎热时节,就在洞中品茗乘凉,一边下棋谈天,其乐也融融!”卢嘉瑞想到就觉得美妙,说道。
“有夏之凉,便当有冬之暖,如此阴阳平衡,寒温相济。可在假山洞穴入口处筑一间暖阁,既是风水平衡之需,亦可为秋冬时节游赏花苑的人设一避风躲雨歇息处,这暖阁就叫‘晴暖阁’。”简道长说道。
“‘晴暖阁’!甚好!甚好!”卢嘉瑞附和说道。
“小介就设计一间暖阁,两层楼高,还可以上楼登高,放眼看得更远,道长以为如何?”张铉问道。
“嗯,不错,就这个意思,高可两层,大倒不必大,一丈半长,一丈宽以内即可。”简道长说道。
“这苑里草树还要栽种更多,更茂密,多栽植些四季常绿树木,能够做到春夏葱茏,秋冬不致零落,符合四季涵容,深厚博大之意蕴。”走了一段,简道长又说道。
“好,那就趁着这次改造,增加栽种花草树木,增加筑造点缀景观。”张铉应道。
“张师傅好好设计,将简道长的风水营造意蕴落实圆满,不必拘谨于花费银子多少。”卢嘉瑞说道,“设计好了,画成图纸,还需跟柴荣仔细说明清楚,让柴荣做得完美些儿!”
“是,老爷,小介会仔细的!”张铉应诺道。
踏勘讲解完,简道长又择定了开工动土的吉日良时,然后卢嘉瑞便请简道长和张铉,并叫上柴荣,一起到窦记酒家吃酒。在吃酒中,简道长又更仔细的陈说了芳菲苑凿池造山的风水意境,让张铉和柴荣都更清楚了如何设计及怎样筑造了。
吃酒完毕,卢嘉瑞让逢志付了酒钱,又拿了五两银子给简道长做酬谢,然后各各道别,卢嘉瑞回府去。
卢嘉瑞回到府里,进入书房,坐没一碗茶功夫,便有秀芝牵着信郎的手进来。秀芝向卢嘉瑞道个万福,信郎也跟着向卢嘉瑞鞠躬为礼,口里说道:
“孩儿见过爹爹!”
“哈哈!信郎学会行礼了?这晚的,怎还来看爹爹?吃晚饭没有?”卢嘉瑞笑逐颜开,问道。
“晚饭吃过了,就是吃了晚饭后,少爷吵着要到前边来看爹爹在做什么,大娘禁阻他不过,便让奴婢领他来。”秀芝回道。
“爹爹怎么都不回来与娘亲和孩儿吃饭的?日间不见,晚上也不见。”信郎说道,就跑过来,偎靠到卢嘉瑞跟前。
“爹爹时常有事,就陪客人在外边吃了。有空时,爹爹一定回府陪信郎吃饭。”卢嘉瑞拉信郎的手,看看信郎可爱的神情,说道。
“那往后爹爹陪人吃饭时能不能也带上孩儿一块去吃?孩儿也想到外边吃吃看!”信郎说道。
“啊?”卢嘉瑞有些吃惊,这五岁的毛孩怎么就说出这等话语来,他把信郎扶正对自己面,然后就说道,“好好好!下回爹爹专门带信郎到外边吃饭,让你吃个够!”
“那还差不多,家里的饭菜我都吃厌了。”信郎说道。
“那爹爹如今问你,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莫先生在教你读什么书?”卢嘉瑞问道。
“在读《中庸》,还读《诗经》。”信郎高兴地说道。
“好,那背一首《诗经》里的诗与爹爹听。我与信郎一起到娘亲那里去,你一边走路一边背诵。”卢嘉瑞说道。
“好,爹爹,孩儿就背《诗经》里边第一篇《关雎》吧!”信郎一点都没有怯意,轻快地说道。
于是,卢嘉瑞牵着信郎往里边冼依良房中走。信郎一边走,一边背诵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信郎背得很慢,有时有些忘了,还要停顿想一想,但走到依良房门时,总算已经背完了。
“信郎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考个状元郎!”卢嘉瑞见依良在喝茶,便说道,“真不错,信郎会行礼,又会背诗了!”
“可是孩儿想像爹爹一样,当官,做买卖!”信郎却大声说道,引得卢嘉瑞和冼依良都笑起来。
“谁跟你说爹爹当官做买卖的?”笑了一会,卢嘉瑞问道。
“邱管家说的,说爹爹忙,又当官,又做买卖!”信郎说道,卢嘉瑞和冼依良又大笑不已。
正当卢嘉瑞、冼依良与信郎嬉笑逗趣之际,金彩跑来禀报道:
“禀报老爷,二公子发病,看来很是不轻,请老爷快过去看看!”
“六娘呢?为何不赶紧着人去找郎中?”卢嘉瑞一下子也焦急起来,问道。
“六娘只在房里发火,打骂奴婢等,还摔东西,吓得奴婢只好赶来禀报老爷,请老爷赶紧过去看看!”金彩说道。
于是,卢嘉瑞忙跟着金彩赶到宝珠院焦绣珠房中,老远便听见焦绣珠高张的打骂声。(本回未完待续)